酉二擅听,他当初派他入京,打的就是叫他去探听各宅门阴私,不对外人言之事,凌誉只当酉二酉五是个普通的暗卫,每日夜遮了床帘,低喃着气声背诵课业,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然而,酉二每夜都在他窗棱外的树梢上,将他的动静听的清清楚楚。
凌湙冷剐了眼凌彦培,矮声嗤道,“你知道他的身份,也当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他只要继承那位一半的才智,就够他迷惑那些人的了,你以为他傻,他其实是把我们都当了傻子,若非酉二擅听,便是我,隔着这般远的距离,我又从何得知,他的聪慧竟远胜于你,凌彦培,你就是个笑话,枉我竟期待你能在京中搅出一番风雨,靠他那般近,竟一点没察觉人家,已经窥出了身边的险恶,早都学会了扮猪吃老虎。”
凌彦培一张脸彻底惨白,惊惶的望向凌湙,出口的声音直接带上了颤抖,“他知道了?”
凌湙望凌彦培,眼中透着失望,“他若知道,怎容那些人摆布他?便是忍耐,也不会任由那些人如此拿捏他。”
酉五正守在门边上,此时对着凌湙道,“主子,誉公子来了。”
凌湙望向门边,“让他进来。”
房门掀开一道缝,不一时,就从外走进一个瘦弱的小公子,一身黑衣罩的身形单薄,头上只用一根墨玉簪子挽着,走路的步子很慢,却仍一步步的坚定的走到了凌湙面前。
凌誉对上了凌湙的眼睛,宁琅和陈氏已经彻底傻了眼,站在凌湙身后来回望着凌彦培和凌誉,一时竟不知哪个是哪个,就根本对不上号。
两人的模样,已经在无相蛊的催合下,彻底融成了一个模子。
凌湙低头与凌誉对视,半晌,方道,“你是自己来的?”他没让酉二酉五去接他。
凌誉点头,望了眼地上的凌彦培,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沉稳,“我收买到了侍童,他会将彦培的行踪告诉我。”
凌湙点头,站定在他的面前,“你是什么时候察觉身边人有异的?”
凌誉道,“从酉二酉五来让我跟,彦培配合着玩游戏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