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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还在斋戒当中,只有他身边的大伴能进去通传消息,荣欣公主的事当日便有了回应,羁押莫驸马进宗人府,而其妾和那两个子女,则被送进了公主府,任凭公主发落。
荣欣公主再不受宠,但该谨记一条宗旨,就是她乃皇族之女,凭身上的血,就不容人欺辱她。
莫驸马在宗人府关押期间,却仍不忘贿赂人口舌,让其将话带入公主府,望荣欣公主看在夫妻二十几载的份上,饶了他的爱妾爱子。
这犹如火上浇油一般的求情,直接让荣欣公主病中垂死惊坐起,直接让人将其子女和爱妾,统统送进了京中最肮脏低贱的青窑,三个铜板就能玩的那种,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只当此时,莫阁老一直未出声。
凌湙端着茶盏轻声低喃,“莫棐之是什么时候入的阁?”
酉五从旁接口,“十二年前。”
也就是莫子晋失踪的第七年,莫家正式进入政治权利中心,从一个清贵翰林世家,正式转成权柄在握的朝中重臣,有了豪族间的角逐资本。
那一年,也是荣欣公主生母晋妃位的一年。
旁人或许以为,这只是公主与驸马间的爱恨情仇,可凌湙却似嗅到了什么契机。
莫棐之,五阁里居三席的阁臣,曾与凌太师并称为京中双杰。
凌湙忽然就串联起了,来京前凌老太太的那句叮嘱,要他有闲暇时,往公主巷走一走的意思了。
本朝几位公主的府邸都建在一处,她们府所在的巷子,就被统称为了公主巷。
“坏了,酉一、酉五,走,回侯府。”
凌老太太为防凌彦培性命有碍,可是交待了他给各权臣家送过暗信的,他当时没觉得信中内容有异,可现在仔细一搜罗,那记忆里,送进莫府的信里,似就有一句,“代老妪向公主问好”的字样。
他当时不太清楚这中间的姻亲关系,现在这么一捋下来,好嘛!公主,即荣欣公主。
那老太太,便是与人合作,也仍留了三分余地,回头定要写信告诉她,就因她的隐瞒,差点断送了凌彦培的命,倒要看她如何反应。
凌湙咬牙带着人急往宁侯府里赶,头一回希望自己的推测是错的。
莫都尉一进宗人府,莫阁老那边必然要疑心这中间弄鬼之人,而凌老太太的信不久前刚送去,这很难不让他将两者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