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啊,宁家第一代开府功臣,宁老柱国公的名讳,正是正雍二字。
宁正雍,宁老柱国公的名字。
他是不相信人有前后世的,然而,他自己就是前后世的验证者,于是在宁柱国公的名字一事上,他其实也不大理解这样的巧合,或者说,也只能将这样的重生归类为巧合。
他不信命由天授,自来所学的一切知识手段告诉他,人想要活的好,凭的是自己的努力,而非所谓的天命因果。
重名而已,前世被死亡,今世隔着辈,也许宁正雍这个名字,注定就不是他的,所以,凌湙并不在这个名字上有多纠结。
可他不纠结,不代表宁琅不纠结,人已经纠结的傻了,脚僵硬的动都不能动。
理智告诉他不能信凌湙的话,可直觉叫他最好相信,不然解释不清他五弟这一身的本事从何而来,除了生而知之。
可生而知之也总得有个来处,若这个来处就源于这内里的灵魂,来自宁氏祖祠呢?
宁府后人不争气,每年祭祀宗祠时,身为族长的祖父都会领着族人,祷告祖宗庇佑,再降下一个能与开府柱国公媲美的子孙,来延续宁家的荣光。
然后,年近五旬的母亲怀孕了,生了一个年纪最小,辈分极大的幺弟。
宁琅自己给自己想出一身汗来,定定的望着凌湙,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你还记得什么事么?”
总不能只记得个名字吧?
凌湙眨了眨眼,笑的一脸和煦,“硝烟弥漫,断尸残檐,一直都在生死边缘游走?”
卧底的日子哪有平静可言?
因为经历真实,说的人便也语气真实,如临其境。
宁琅扑通一下跪了。
这就是他祖先的生平啊!
跟着开国君王建立大徵,一辈子马革裹尸,征战不休,数次与死亡交臂。
合上了,都合上了,这就能解释得通,小五这浑身本事的来处了,就是命里自带的本事啊!
凌湙上前将人拉起来,“三哥这样震惊做什么,只是咱们兄弟闲聊,话不过两人耳,母亲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