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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调侃手下败将者的胜利之姿,可他什么时候与这样的少年有过交集?更别提胜负。
真是既熟悉又陌生。
凌湙见他直愣愣的望过来,张开手臂转了一圈,笑的舒眉弯眼,“怎么?小别一年而已,杜将军这就不认识了?”
尔后似恍然般顿了一下,拍了下脑袋,“瞧我,竟是忘了这个。”
说完拿手朝脸上一抹,直接揭了脸上的敷面,酉一立即上前递上湿巾子,凌湙侧身擦试了一番,再转回头来后,一张与宁氏父子无二的面容就彻底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胡济安都傻了。
他知道凌湙的身份,也知道凌湙的脸必然做过改装,可令他没预料到的是,他的脸竟是这般具有宁氏血统。
与其说是与宁氏父子相似,倒不如说是与曾挂在太庙里的宁公神似。
杜曜坚扑通一声,膝一软就跪了,张着嘴瞪着眼,长刀落地,抖唇惊呼,“主……主、主上?”
他们这些部曲,从会舞刀时起,就得对着香案上的宁公画像叩头孝忠。
他当然也是叩过的。
凌湙挑眉,一手重新整理着箭袖上的护腕,一边抬脚往杜曜坚处走,边走边道,“倒也不必这么快认主,你这般模样,竟叫我不知对你怎样下手了。”
三番两次往边城派人,小杜子要不是撑着一口出人投地的心,早被这狗爹的作为给气的挥刀偿命了。
凌湙居高临下的望进呆愣的杜曜坚眼里,左右活动着手腕,低声道,“作为小杜子的主子,我想我有义务替他问你一句,你的心肝是黑的么?竟要对亲儿子下死手,一次两次的不肯罢休,父子相残,你脑子被驴踢了?”
语毕,一拳就挥了出去,杜曜坚根本来不及抵抗,就被凌湙捶的滚到了地上,连着翻了好几轮跟头才停住,再抬起脸时,嘴角却是破了一块,正沽沽的往外冒着血。
也正是此一击,叫杜曜坚回过了神,定睛看清楚了凌湙的模样,“你……你、你是……兆县那小子,你竟然……竟然,回京了?”
凌湙昂然而立,扭动了下手腕,点头,“回了,怎么地?”
杜曜坚瞪眼大骇,“你怎么敢?不对,你怎么长这么快?”
兆县那回,凌湙逼到最后,不得不再次动了针,与幺鸡合力才擒住了他,当时的身体正在行针生长的过程中,尚未脱离婴儿肥,脸部轮廓也没现在这样棱角紧实。
他现在的模样,是经过左姬燐药理疏通调养后,才最终定的型,整个生长周期则会因为前两次的强行行针,停顿至十五岁,又因了一年边城风沙侵扰,领兵杀敌,越发让周身浸淫出铁血的肃凛杀气。
当然就与杜曜坚见过的那次大为不同。
杜曜坚跟见鬼了一般,望着一步步逼近的凌湙,抬眼细观。
像,真像,太像了,神形俱像。
凌湙蹲到了杜曜坚面前,抬手掐上他的脖子,问他,“部曲册上的印信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