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景同大骇,上下打量着凌湙,直叹,“坑了几位?你可真厉害。”
凌湙叫他的样子噎的翻白眼,伸手又拍了他一把,“别停留了,快回吧!武大帅近来身体愈发不好,盼着你早日回北境呢!”
武景同出狱后一直兴奋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下来,望着陈漪车驾,上前抱歉道,“小五说京里不能呆了,漪儿,你先回府,放心,等我回来娶你,而且有小五在,他会盯着我来娶你的,你别担心我会跑了。”
陈漪的注意力此时全在凌湙身上,喃喃念叨,“五表叔?五表叔?”眼睛越瞪越大,继而对着自己马车车夫道,“去宁候府。”
她得去找大姑姑求证清楚。
武景同在未婚妻与凌湙之间,果断选择相信凌湙,待见未婚妻车影不见之后,才又发出心中疑惑,“谁要抓我们?”
他才刚出来好不好?
凌湙快步往回走,边走边道,“闻阁老,我们必须在他封锁全城前出京。”
武景同咦了一声,“他怎么出来了?我还以为他要关很久呢!你是没看见,他刚送进大狱里的样子,吓人的很,就住我隔壁,那眼神看谁,都阴森森的。”
他与闻阁老不是一时间出来的,自然不知道,闻阁老是隔他后脚就出的狱监。
凌湙进了纪立春的府邸,直往书房中去收拾遗留的笔墨,见武景同被人围着换衣洗桑叶水,便一边收拾一边左右吩咐,“扫清我们在此停留的痕迹,还有宁候府那边,别让人摸到了。”
尔后才跟武景同说起近段时间自己做的事,末了认真道,“闻阁老府中养了不少兵卫,又有附属官员的府兵可调,他若找到我们拦截,必下死手,所以,在京里我们不沾优势,必须先出京,武景同,他丢了首阁之位,他需要泄愤。”
他当已清楚自己在武景同出狱的事件里,担任了什么重要角色,别管入天牢是多么丢面的事,但叫武景同踩着他的身体获得自由,都能叫他呕出一缸血。
人是他设计弄进天牢的,最后又是踩着他的脑袋出来的,这叫他在纵横了几十年的京畿,还怎么活?哪怕没有关谡的暗示,他也能顺着武景同出来后接触的人里,摸出些原由,只一个快慢时间的问题。
关谡给的暗示加速了这个时间,凌湙也只能跟着这个变数,调整后续安排,好在并不慌忙。
一行人只用半刻功夫就收拾好了包裹,人马齐备,纪立春跨上自己的马,与来时一样,领着一队人往城门口去。
他作为献俘的功臣,当然有前往皇陵观礼的资格,跟在御驾之后出城,并不显违和。
杜曜坚此时是伴驾而行,先他们一步出了京,倒叫凌湙放心不少,免得还要担心他会临时反水,反助闻高卓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