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这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早在十年前就铺好了道,就等着爆了。
凌彦培,你可莫让我失望,便是再苦再难,也该好生活着,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京畿皇城,西北角冷宫内,凌彦培枯木般的仰头坐在天井边,身上裹着锦绸,肚子却在咕咕叫,给他送饭的小黄门已经一天没出现了。
或许明天,或许更久,才会有人发现他被饿死在了这里?
凌彦培抱膝而坐,惨淡的脸上升不起任何表情,他终于明白了当年,他选择入宫时,凌湙脸上那不明所以的笑,是什么意思了。
他错了,大错特错。
没有名儒学士教导,没有皇族恩义可言,这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长久的软禁,和无人问津。
“啊~!”
凌誉骤然从榻上坐起,捂着额上无相蛊生成的红痣,烫的整个额头青筋直跳,“他撑不住了,我得更加出色些,我得让他活下来。”
……
凌湙第二日点兵,于凉州府城门前的大演武场前,站立于万人之上的高台上,望着列队整齐的两万兵,提气道,“北境古有五州,前朝离乱之时因力有不逮,而痛失两州之地,致平州和藓州于大徵国土上消失,今朝上苛政频增,致荆北民乱,匪患横流,朝议令大帅出兵征讨,弃荆北半壁百姓性命,于凉羌王族为牛羊,大帅心生痛苦,却因病体难顾,我既为大帅义子,当替父分忧,今召旗下兵将,出征荆北,收回失地,解陷入离乱中的百姓于危难,保国定人安康,诸位可敢往?”
“敢往、敢往、敢往!”
凌湙抽刀指天,“刀锋所指,敌寇皆敢砍,刀锋所向,国土尽归朝,可敢往?”
“敢,敬听主上令,吾等何处皆可往!”
万人震声,叩刀鞘与盾鞍之上,炸起城头墙下一片烈烈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