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维能说什么?
只能敬服的再次对凌湙下拜,并以命担了保,“主上如此信任,属下定全力为主上守住大帐,敬等主上凯旋。”
凌湙亦对他拜了一礼,“先生不气我测探人心能力之举,亦是我之福气,待得胜回凉州,湙定摆酒席向先生赔罪。”
如此,便定下了凌湙乔装大徵畜牧奴,混入西炎城的行动。
凌湙凝神望着帐中大案,轻声道,“北门重兵布防,幺鸡带着嫚嫚最好的突围方向是南门,可我却只告诉他,我会在北门等他,先生,从一开始,他就是我派去吸引火力的靶子,我此去西炎城,为的是内外合力,打开南城门,如此,幺鸡那边,便拜托你了,定要派人将他接应出来。”
酉一杵刀抢先出声,“主子,属下会领全部亲卫队,全力护卫刀头和嫚嫚姑娘安危,请主子放心,也请主子以自身为重,护好自身安全。”
凌湙点头,“我会的,只要凉王孙一死,城内必群龙无首,我找的就是这个时间点。”
武大帅不能原路返回北境,所以,这个南城门只有从里打开,才能最快的接到他。
至于与鄂鲁的口头协议,凌湙眼光连闪,说的人随口,听的人没过心,都是表面文章罢了,且有些事指望人,不如指望自己。
这个城门,他自己开。
“让探马与斥候营全部待命,分批次扮作牧畜奴,入城。”
209.第二百零九章这是赌注,谁赢了谁带走……
西炎城的北门并非想像中那样难进。
它不像南城门那样,有高高的城墙做防护,只开不到三丈的城门洞,却有一个千卫营在城上城下警戒。
栅栏窄门洞,铁皮裹荆篱,内靠城墙最近的帐篷,便是妓营与育奴帐,每个日夜,女子的啼哭,与婴幼儿的悲鸣,都能透穿城墙,传至关中东南线,让失去妻女的人家,只能隔墙捶胸顿足,无有计策能将人,从内里地狱拉出来。
凌湙一头小辫,额缚兽牙抹巾,腰挂弯刀,背悬弓箭,标准的凉羌族勇士装扮,跟着身前的小旗长,从城中唯一的建筑群,西炎城城主府旁边的兵理衙出来,边走边埋头听训。
一身灰扑扑,脸上还带伤,低头走路不看人,随身刀械长弓要把人压塌了似的,有着说不出的颓废,让激情喷唾沫的人,越说越气,几近怒吼:“以后遇到这种事,要先吹紧急哨,左近就有同伴,一声哨就能唤来支应,也就你命大,撑到了有人来救,不然……你也同那几人一样,现在该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