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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背后的身世秘密可能要了他的命,可多年尊贵的处境和教养,仍能使他在如此境况里,从容的对不知情者施以高位者蔑视,作为早前被仰望巴结的一方,哪怕现在的形态落魄,或命在别人手中,也不妨碍他强势摆出对等的合作者姿态。
他是受到了伤害,成了别人嘴里的废人,可只要胸口的气还在,就谁也不能否定他身上自带的光环,只要姜氏的名头一日不被摘,他就是人人畏惧又渴望接触的豪族嫡公子。
一个小小的异族女子,再有身份又怎么样?不还得依靠着男人,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萧婵瞬间就被他气成了蛙,但诚如他所说,冒了那样大的危险把他弄出来,不是为了杀的,塬日铉说了,可以帮她从这个人身上找回丢失的尊严,以及千百倍的赔偿。
可在这之前,她可以先从他身上讨回点利息。
鞭子、勾针、琵琶锁,她的帐内从不缺,这之前也有旁人“配合”着练过手,所以,保证在他伤重的基础上,留一条命的手段还是有的。
萧婵立即喊了人来,让熬了一碗浓浓的渗了人参雪莲的大补汤来,在姜天磊满怀警惕的抗拒里,一把掐了他的下颔骨,给强行灌了进去。
保命绝对够了。
木序守在屋外,扶着刀立的笔直,一侧耳朵听着内中痛苦餍足的喘息,一颗心则分成了几瓣,在掰扯拉据中犹豫。
塬日铉太危险了,就算他手中一点证据也无,可一路走来的种种,光看结果就能反推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鄂鲁、也炎、姜大公子,再加上莫名失去消息的乌崈图霆,木序光想就想麻了后背心,有种羊落了虎口的危机感。
不行,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保,现在、必须、马上得让郡主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不能再帮着他隐瞒了。
屋内萧婵正骑在姜天磊身上,一条腿压着他的断肢,一只手在他的断臂上扭拧,使得好容易止了血的伤处,又开始往外渗血,殷红的颜色染潮了二人的衣袖,空气中也渐渐带上了铁腥味。
姜天磊隐忍的额头青筋毕露,腥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咬牙切齿的问,“你在药汤里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