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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担心也是虚话,不然也不会将自己身边用惯的人,尽数全给了武涛。
等他上了凉州城头,静待了数日的京畿方向,终于有消息传来。
武景同的袭爵之路果然没有顺利可言,世子爵依然是世子爵,武大帅身上的一等武勋爵,被后知后觉知道遭了算计的一众大佬给联合阻拦,以武景同无造世之功为由,暂缓袭诰,需等大战之后一并算功封赏之类的敷衍之词,褫夺了袭爵的正当资格。
凌湙点头没有说话,连武景同都没有多生气,两人之后的一次谈话中,凌湙已经给武景同打了预防针,预设过袭爵可能不会成的后果。
或许,武大帅在操作他封王之时,便也预料到了武景同袭爵不成的后果,离逝前的那一抹歉疚眼神,也是对这个儿子的愧疚,好在,武景同本身也不是个执着权位的,若非武大帅一直纠结着他的世子位,他根本也不在意朝廷这迟来的狗屁封赏。
凌湙站在凉州城头,望着几十里外延绵了数里的敌军帐篷,眸光微闪,淡淡开口,“给江州的掣云递信,让他将我的真实出身来历透出去,我想,五皇子那边应该用得上。”
武景同是不稀罕那个世袭的武勋爵位,可放眼满朝上下压封或迟封袭爵的耻辱,他没必要受,凌湙也不容许任何人给他气受。
掣电拱手应声,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墙头。
隆冬的第一场雪,下在大帅薨逝后的第二十日,凉羌大军以十几万之姿压境,威逼大徵朝交出杀死凉王孙的凶手。
而那个凶手,却刚巧就是那个刚被封了王的凌湙,满大徵朝臣都在这样的情形下失了语,对着手握全北境尽乎一半兵马的新封荒原王,说不出解兵权交人平息战事的话。
监国太子不知事,以为真的交出凌湙会让凉羌大军不战而退,开口便欲答应这样的要求,结果满殿朝臣无人响应,许久之后,才有黄铭焦战战兢兢的向他解释了北境局势。
太子啊!你要真敢下那样的旨,信不信?凉羌大军不入境,新荒原王的大军定会入京。
以为瓜分到荆北版图的各大佬,望着北境以荒原王为首的局势,莫明有一种遏制不住的,新势力崛起的慌张感。
没有人能料到,武大帅在走前,会摆出这样一道局。
他们窃窃自喜的以为,能让北境出现两虎相争的乱局,结果根本没争起来,整个武氏就差对外宣布依附新任荒原王之词了,连安插在武氏族人内的细作,都传来消息,所有被引诱堕落的武氏族人,连事都没闹起来,就被荒原王派人收拾了,压根没起任何作用。
京畿就像一艘即将沉没的大船,船身看着还在水面上,可船甲已经渗了水,一点点在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