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之主?荒原王?你好胆量!”
熊般高壮的身躯挡在大帐前,头上的毡帽遮了半边脸,下颔上的胡须又遮了半张脸,凌湙只能看到一双湛湛有神的眼,正定格在他的身上,似确认似肯定般的冲他说话。
凌湙勒马止住冲锋之势,昂头横刀甩落一地鲜血,长长的斩马刀上,被皑皑白雪映出的刀光,直照的人影清澈,“我不止好胆量,我还好大喜功,这不亲自到你中军帐前了么?大王子乌蒙逊,你连乌崈王姓都没受赐?啧啧啧,老凉王太吝啬了,一样都是王子王孙,怎么连个姓氏都要搞区别对待?太不应该了,本王很替大王子屈的慌。”
母族低微的庶出子,当然没资格跟老凉王的乌崈姓,这是大王子从出生到现在的隐痛,根本容不得别人提,凌湙一开口就往人心窝上戳,瞬间狠狠的激怒了他。
乌蒙逊涨红的眼眶显示出他的愤恨,提了弯刀打马就战,“吃本王一斩,荒原王?今日便拿了你回王帐领功,哼,待本王成功那日,整个大徵都是本王马掌下的玩物。”
凌湙绷着脸嗤笑,提刀迎击,“妄想,你没有那一日了。”
两马在奔腾中撞在一起,马身直立而起,双方都勒紧了马缰绳不使自己落地,手中的武器来回相击,火花四溅里频频有血花飞撒,待马身交错而过后,胜负已然分明。
凌湙长长的斩马刀刀尖,挑着一截断臂,而断臂的掌中,还牢牢攥着一柄弯刀,半息功夫,身后就传来了嘶心裂肺的惨叫,“啊~!”
酉三提刀挥舞,“主上威武,我主威武,兄弟们冲啊!”
凌湙并不管负伤的乌蒙逊,勒马直直的朝往他面前冲来的敌骑袭去,就如他之前所交待的那样,一击而走,补刀的事由身后同袍解决,酉三紧跟在他身后,便很自然的挥起了刀,眼看乌蒙逊就要死在他刀下,却被扑过来的亲卫拉了回去,而酉三也未有返回补刀之想,继续催马往前,随在凌湙身后冲杀,他身后的兵将,有样学样,逮谁砍谁,总有补刀成功的。
中军帐大乱,周边王帐自然要派兵来救,但此时凌湙已将中军帐踩于脚下,并且毫不恋战的带着一地鲜血人头提马离开,他身后随众而走的全是他带来的骑兵,让陡然遇袭的凉羌铁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失去了追赶的时机。
乌蒙逊被拖回了帐子医治,一地的狼藉里满地尸首,所有人才恍然从怔愣中回神,刚刚经历了什么,后勤兵开始收拾残局,几位受了不同伤的王子愕然摸不着头脑,有要招呼兵马去追击的,都因为大雪封路而显迟疑,一时竟进退两难了起来。
难道就这样叫人偷了一波家,总感觉不甘心呢!
可没等他们把不甘心按回去,第二波偷袭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