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 “额……” “吃了,我就信你。” 张朝阳下楼时,就看到胡勒和渡鸦互相眼对眼儿,渡鸦的碗里有满满一碗虫干,胡勒手捧着的碗里也是,他们的表情几乎同步,看对方一眼,吃一条虫干,再看对方一眼,再吃一条虫干。 渡鸦的心理是,这小子不做人,鸟食都要抢,必须牢牢盯着。 而胡勒的心理就简单多了,纯粹就是看鸦鸦打发时间。有一只鸟陪着自己吃,总比孤零零一个人来的幸福,还真别说,这嚼起来淡而无味的虫干,因为渡鸦的存在,味道都富有层次了。 “我和方澄姐道歉过了,一会儿吃完这碗虫干,我们就跟着她继续,我反正豁出去了,她让我干嘛就干嘛,坚决服从命令。” 胡勒说到做到,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无论方澄怎么刻意锻炼他,即便心理上不适,依旧咬牙坚持。他宁愿事后在房间里自己一个人恶心,也绝不会在自己师姐面前表现出一丝抗拒。 又一次训练结束,胡勒面无表情冲着两人点头,说了声“再见”,然后同手同脚的往二楼走去。 方澄看着傻乎乎的背影,心里总算安慰,“有些进步。” 张朝阳却笑了,“方澄姐,你别看他耍横起来脾气大,他这人其实很好拿捏住,吃软不吃硬,如果你跟他杠,他一定和你比谁的骨头硬。但要是你怀柔示弱,他肯定一把子愧疚,说不定还会感动的热泪盈眶。”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和大花一个德行。”张朝阳话音刚落,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尴尬住了。 尼玛!我怎么能把我兄弟当狗子,胡勒怎么能和哈士奇一样呢,坚决不一样的! 方澄却是表情幽深,思考一会儿缓缓点头,“你说的不错,确实像狗,以后得多顺毛,多谢提醒。” 张朝阳:“……”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最后一次训练结束后,方澄把两人叫过去。 “我师父下午三点的飞机,他在师公这儿住两天,对你们进行最后考察,如果通过了,第三天清早,我们一起出发。” 这就到了期终考试了? 张朝阳和胡勒互看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紧张,胡勒是天然性的怕楚青,张朝阳是对陌生大师伯的忐忑不安。 等方澄一走,两人凑在一起,开始做准备。 张朝阳从没感觉这么紧张过,这种紧迫感仿佛让他一下子回到了六年前,正值高考的时候。 他将之前方澄对他们考察的内容做了全面性的总结,然后又偷摸试了试自己的底线,这还不够,他直接在网上扒拉野外生存纪录片,里面所涉及到的一些细节内容,全部用笔记下来。 “兄弟,你在干什么?” 胡勒自以为准备充分了,结果到对门一看,张朝阳竟然还搞记笔记这一套,“你这是默默内卷吗?” 张朝阳揉着太阳穴叹气,“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第一次见大师伯,一见面就面临考察,我的紧张是双重的,你不懂我的感受。” 胡勒翻看了下笔记内容,记得挺全面,还很细致,看上去有点用。 不过,“你真把这一次当考试了?其实也不用太紧张,方澄姐已经认可我们了,咱们算是在大师伯那里达到了最基本要求,只要表现不太差,大师伯都会答应的。” 张朝阳没法像胡勒这样乐天派,他自小生活的环境,以及长时间和这个师门接触,让他对此有很强的熟悉感。 可他更像是那种修仙小说里的废柴五灵根,一朝被内门峰主看中,从外门提溜到进去,所要面对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从小在内门长大的精英弟子和靠运气进入内门的外门弟子,基础是不同的。”张朝阳感慨一声。 胡勒听着一脸懵逼,这什么玩意儿? “不看小说?不看修仙小说?” “……” “原来你也有短板,哈哈,要不我推荐你几本看看?这就和你打游戏一样,熟悉一会儿,掌握些套路,看起来就特别带劲儿。” 胡勒摇头拒绝,“可别,我都要跟着大师伯出去了,不能分心,你那些小说等我们回来时再说。” 看小说和打游戏一样,是个打发时间的乐趣,胡勒知道自己的性格,对于新鲜事物很喜欢探索,如果真一头栽进去,他这半年估计废了。 “这还是跟兄弟你学的,你当初拒绝和我一起打游戏,那坚定的表情,酷毙了!” 一番说笑,两人心中的紧张情绪顿时消散,张朝阳将整理的笔记打印了一份,送给胡勒,“不管有没有用,都看一眼,万一呢?” “张朝阳,你这样整的跟高考一样,我记得那会儿全班同学都在翻笔记,总觉得哪里都是重点,还觉得自己看到的内容极有可能是考点,但事实证明,然并卵。” “那你别看,还给我。” 张朝阳想拿回来,胡勒一把捏着往后藏,“那不行,兄弟的情谊我还是要收的,大师伯快来了,咱们临时抱佛脚吧。” 楚青的飞机,三点准时降落临江市飞机场,一下飞机,他直接打车到闻京华这儿。 这期间,他谁也没说,等推开门,直接就看到坐在院子里低头翻纸张的两个小年轻。一个是胡勒,他知道,那另一个不言而喻,就是他二师弟的徒弟张朝阳了。 “你们两个,跟我出去一趟。”楚青将行李箱往边上一推,直接冲着喊了声。 张朝阳闻声抬头,看着陌生的中年男人脸,迷茫呆愣。 “大师伯?!” 胡勒惊呼一声,蹭一下站起来,速度之快绝对是条件性反射,“大师伯你怎么回来了?也没告诉我们一声,我好开车去接你。” “打个车不够方便?用不着你,你们跟我走,我考察下你们的适应能力。” 楚青说一不二,说走就走,直接没收了两人的手机,提溜着出门了。 闻京华在楼上写字,方澄也在楼上午休,而谢琼一楼在厨房忙活,愣是一个都没惊动。 直到谢琼从客厅走出来,这才看到搁在大门口的行李箱,以及摆在椅子上的两叠A4纸。她把行李箱推进去,冲着二楼喊了两声。 方澄听到声响下来,“琼姨,怎么了?” “你师父没在楼上?” “我师父回来了?” “这都快四点了,按理说该到了,喏,这个行李箱是他的不?” 方澄看了眼,点头说:“嗯,我师父的。” “奇怪了,人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胡勒和朝阳也不在,这两小子不是嚷嚷着要吃我做的冰凉粉吗?” 方澄稍稍一想,立刻就明白了,肯定是被自己师父带出去了呗。她不禁摇头,这性子可真够急的,还冷不丁一下,没得把两个师弟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