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背包,翻出里头压箱底的一个黑色塑料袋,表情得意,“我有准备零食,好多肉干,暂时养着没问题。实在不行,我抓昆虫去呗。” 张朝阳也默默举手,“我也准备了零食。” 吸取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张朝阳学乖了,生怕在路上遇上什么小动物,自己没点东西可以招呼人家。却不想,第一只凑上来的竟然是一只细尾獴。 楚青:“……” 算了,养就养吧,等到了食物充足的草原地区,把它放了就是。 “你们自己看着办。”楚青说完扭头,这事情不管了。 胡勒挺激动,从包里抽出一个肉干,撕开了递过去,“小家伙,尝尝,这东西好吃着呢,我以前拿来喂灰灰的。” 细尾獴对胡勒不熟悉,它专心窝在张朝阳怀里,小眼睛时不时往上看,带着疑惑和询问。 “吃吧,没事儿,胡勒的零食都很好吃。”张朝阳接过肉干,塞到细尾獴的手中。 胡勒有些郁闷,“张朝阳,它怎么和你这么亲近,都是第一次碰面,没道理我动物缘就这么差的。” “我中午吃饭时见过它,从我手上拿了两块碎肉。” 胡勒顿时恍然,感情是嘴馋上瘾,这才跟上车的。 谢君对这么小的动物不感兴趣,但是瞧着张朝阳耐心喂食的样子,忍不住对这个弟弟感到好奇。 胡勒他是了解过了,那小子合他胃口,两人一起侃大山能说三天三夜,就是这一个,似乎不怎么愿意搭理他? “小阳弟弟,你很喜欢动物嘛?细尾獴这种动物算是非洲特产,等到了南非那边,保证成千上万只从地底下冒出来,你想养几只就几只,不过这玩意儿带不走,到时候咱们离开非洲,就得放回去了。” “唉我跟你说,非洲最有意思的动物不是细尾獴,蜜獾知道吗?就是平头哥!好家伙,有一次我在路上碰上一只,不小心踩到它……” 叭叭叭,整个车子里都是谢君的说话声,调子抑扬顿挫,情感丰富饱满。然而除了胡勒津津有味的听着,其他人没一点反应。 方澄甚至从包里拿出一副防噪音耳塞,顺手又给前头自己师父递了一副。楚青很自然接过,要不是魏晋要开车,也准备顺手送一副过去。 “喏,给你。”方澄把另一副塞进张朝阳手里。 “方澄姐,这东西干嘛?”胡勒表示不解。 方澄直接戴好,没搭理热情上头的师弟,闭眼默默背医学理论去了。 张朝阳的耳塞被细尾獴指甲抓过去了,它拿在手中反复玩耍,然后用尖尖的牙齿咬了两下,忽然一口吞进去。 “这不能吃!” 他紧张一顿,下一秒细尾獴直接吧唧一口吐出来,表情嫌弃,“不好吃,比人类最难吃的食物还要难吃,你们为什么要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耳塞,隔绝噪音用的。”张朝阳把破损的耳塞收起来,小声解释着。 一路上开车还算顺利,有老向导谢君在,一行人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个小型村庄。 说是村庄也不算准确,只有七八户人家散落居住在一起的一块地方,它们搭建的房屋大多数用木头和塑料篷布,再在屋顶盖上大片的枝丫和树叶。 楚青已经进去和人交涉了,解决临时住宿问题,其他人也各自忙碌,做着相应的工作。 而张朝阳和胡勒,则是站在这一幢幢的房子面前,如果它们称得上是房子的话。 胡勒心里大为震撼,他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了曾经纪录片上的景象,原来非洲地区真的有人住这样的房子。他们还没有到最贫穷的地区,还在埃及国家,相对来说属于非洲国家里经济还算可以的。 可是一旦离开城市,竟然就破败成这样! “这样的房子真的能住人吗?我是说,如果一辈子住这种房子,真的没问题吗?” 胡勒看着一个小孩儿从他眼前走过,对方没有穿上衣,只有一条破旧的短裤,光着脚,那脚丫子上还有干硬的泥土。 小孩儿用陌生而胆怯的眼神看着他,带点好奇,又充满羡慕。 胡勒心里顿时一酸,羡慕什么呢,是因为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他手上拿着的喂细尾獴的肉干? “喂,这个要吃吗?”胡勒从口袋里翻出一包肉干,向孩子递过去。 小孩儿迟疑一下,走上前接过,然后很快跑掉了。 张朝阳拦下胡勒继续拿肉干的行为,冲着摇头,“别太招摇。” “什么?” “救急不救穷,你没办法改变他们的现状,反而是你不断拿出来的肉干,可能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我们别给大师伯他们添麻烦。” 胡勒看向方澄几个,只背着包埋头做事,如果有问题向村民询问,也是顶多用一些水做交换报酬,其他的食物并没有拿出来。 胡勒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默默收起剩下的肉干,不再喂细尾獴了。 正吃得欢快的细尾獴,眼睁睁看着胡勒将它的食物收进口袋,表情懵逼之极。 这个人类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投喂吗?怎么说话不算数! 小气! 细尾獴呲溜一下钻进张朝阳的口袋,在里面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楚青用少量的物品做交换,在一户人家那里得到了一间空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除了一扇差点关不上的木板门。 “今晚就睡这里,我们把车停在旁边,两个人在车里休息,剩下的在房间里打地铺睡。我问过村民,再往南差不多八十公里,有一个小型城镇,我们到那里做补给。” 为了轻装上阵,他们带着的食物和水只够三天使用,即便节约点也顶多维持一星期。楚青暂时没有“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想法,只希望两个师侄能够快速适应这样的生活节奏。 再往南,等到开始工作,还有的苦头吃。 而在楚青看来条件不错的开始,在胡勒和张朝阳这里,已经算是艰苦了。 张朝阳知道条件困难,目前也能适应,就是大夏天的赶了一天路,浑身黏糊糊臭烘烘的,没法洗澡这个事儿,真是要命了。 “好歹擦一下吧,我感觉自己一股酸臭味儿。”胡勒也在纠结这个问题。 张朝阳翻了下自己的背包,剩下的水不多,如果第二天有意外到不了城镇,这些水单单就是喝都不够的。 这么珍贵的水资源,拿来擦洗? 他果断放弃这样的想法,“忍着吧,如果明天顺利到城镇,应该有洗澡的地方。这些水留着自己喝。” “可是方澄姐拧开一瓶洗脸了,她经验足,都不在乎用水,咱们是不是也可以?” 张朝阳有些好奇,这事情不应该啊? 方澄这头擦洗完,从车里下来,就对上两双好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