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点什么的,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狗……不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像也不对。 姜清源被他爸评价为比核桃大不了多少的脑仁有点转不太过来。 他一张嘴,满口都是“汪汪汪汪汪”。 连带着整间宠物病房里的狗都疯叫起来,角落里几只小猫被吓到炸毛,弓着背直哈气。 病房里的动静太大,医生匆匆赶来,呵斥了几声吵闹的修勾们,站定在姜清源的笼子前。 姜清源瞪他。 看什么看,再看就收费了。 “汪汪汪汪汪。” 医生站在笼子前环顾几秒,随后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张宠物名片。 恍然:“原来是吴先生的狗。” 没有过多停留,匆匆出门。 姜清源感觉自己需要思考一下狗生,不对,人生,好像也不对……算了,就这么个意思。 但他还没开始思考,医生便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个颀长清瘦的青年。 视线被笼子挡着,姜清源无法看见青年的脸,但即使在这寒冬腊月,身上裹着一层又一层棉衣,仍然不难看出青年的好身材。 根据他的身形,姜清源凭借自己十六年来阅人无数的眼光看,这人肯定长得很不错。 而且自从青年进门,宠物病房浑浊的空气中便闯入一股若有似无的清新桔柚香,不难认出是意识模糊时抱着他的omega。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omega是他的主人。 ……不对,是这只哈士奇的主人。 姜清源本想趁着他们打开笼子的间隙,找准时机就冲出去。 笑话,他姜少爷从来只有别人给他当牛做马,想让他给别人当狗,大概做梦比较实际。 但想到这只哈士奇的主人可能是一个大美人o…… 姜清源觉得,给别人当狗这件事有待商榷。 至少要等他看到小o的脸之后再做决定。 毕竟他姜少爷还是一个很有原则的alpha,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姜少爷从来不会和比他家公司的顶流都长得丑的omega多说一句话。 “你的哈士奇虽然睡得比较久,但醒来之后精神看上去不错,和我去领一下药就能带回家了。” 医生嘱咐着,桔柚味信息素的omega缓缓蹲下|身,姜清源终于看清他的长相。 姜清源的天蓝色狗眼都看直了。 眼前的男性omega皮肤白皙细腻,眉形细长,下面镶着一双如杏核一般,而流转之间带着不自知的媚意的杏眼,鼻子细窄高挺,嘴唇红润,扯到下颌的口罩将瓜子脸拢得更加小巧。 姜清源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他妈比牧童娱乐那几个omega顶流都长得好看。 这狗,他姜清源是当定了。 姜清源的尾巴狗腿地甩了甩。 但这omega的长相总给姜清源一股浓重的熟悉感。 姜清源脑中划过另一张脸,他天天在自家墙上、柜子上、他爸房间里和书房里看到,却唯独从来没有见到过真人的一张脸。 那张脸属于生下他没多久就意外早故的的omega爸爸,而此时逐渐与眼前这个omega逐渐重叠…… 只是记忆中那张脸显得更为明艳张扬,带着久经风霜后的冷艳,而面前这张脸还有着涉世未深的纯良。 卧槽? 什么情况? 我爸不是死了十六年了吗。 姜清源震惊脸。 脑中某个本不应存在的回路忽然连通,姜清源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炸毛。 姜清源:“汪汪!”我说我为什么突然变成一只狗,原来是上天派我来替天行道。 姜清源:“汪汪汪!”姜珩那老男人呢!你那狗比人设今天终于被我拆穿了! 姜清源:“汪汪汪汪汪!”什么守身如玉绝世好a,什么爱妻不悔至死不渝,都他妈统统骗人的,狗屁爱妻深情人设果然最容易塌房! 姜清源:“汪汪汪汪汪汪!”媒体呢,记者呢!我要爆料!这狗男人明一套阴一套的小辫子终于被我抓住了!你们年终业绩由本少爷承包! 姜清源:“汪汪汪汪汪汪汪!”姜珩你这渣男,墙上挂着我爸照片,在外面找一个整容整成一模一样的三儿,你就不怕我爸半夜从墙上爬出来吗! 姜清源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怕面前两人嫌他吵给他一个极伤自尊的大鼻窦,瑟缩在笼子的角落里无能狂怒。 吴曈看着哈士奇眼神中熟悉无比的睿智光芒和一如既往的瞎喊瞎叫,终于放下心来。 手伸进笼子,想要安抚一下哈士奇,然而哈士奇向后躲在角落中,实在触碰不到,无奈作罢。 只细声说道:“皮蛋,你的病没事了,乖啊,我马上带你回家。” 姜清源:…… 这只狗叫皮蛋? 什么鬼名字。 替身果然只能是替身,一点也没我那早逝的爸给我取的名字有文化。 医生和疑似姜珩情人的omega又走了。 姜清源卧在笼子中,深沉地思考他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透过玻璃窗看到的街景有些熟悉,又有点陌生,他暂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他原来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与他一同发生车祸的姜珩还活着没。 姜少爷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他看姜珩在公众面前塑造的深情不寿的虚伪的皮已经不爽很久了,当务之急是确认这个omega是不是姜珩情人。 宠物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 姜清源以为是omega回来带他回家了,下意识地抬起头,却发现只是一个护士。 他在心中咋舌,这宠物医院还挺正规,就连护士也穿得好像在人民医院上班一样,穿着护士服,戴着护士帽和口罩,把自己从头到脚在包裹得严严实实。 进来的不是那个omega,姜清源无趣地趴回两只狗前腿上。 现在大概是饭点,护士是来分饭的,打开每一个笼子,给里面嗷嗷待哺的小动物的食盆倒上一点处方粮或者处方罐。 很快就轮到姜清源。 姜清源恹恹地抬眼,看着护士从小推车上拿出一个处方罐,拉开拉坏倒入他笼子里的碗中,但做完这些,护士并没有马上离开。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胶囊,打开,把里面的粉末一丝不剩地倒入碗中的罐头上,姜清源猜这大概是给被他附身的这只哈士奇开的药。 护士关上笼子继续给其他小动物打饭。 姜清源头顶竖立的两只耳朵动了动。 他其实很饿。 但他姜清源,今天就算是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可能吃这个狗罐头。 姜少爷就算吃馒头,也要蘸佛跳墙。 -- 半个小时后,姜清源被拴着狗绳,站在了吴曈家里的玄关边上。 入眼一片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