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吴曈,便出了门。 就这么走了? 姜清源一手举着薯片一手拿着筷子,望着姜珩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还有话想和姜珩说呢。 吴曈眼中的笑意还没隐去,一转头就对上姜清源黏在姜珩身上的目光。 似乎含着心里有话但未能说出口的不甘和着急。 经过那场事故之后,吴曈和姜珩各自养伤,没有工作安排,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姜清源了。 这一段时间里唯一发生的大事便是他们二人的官宣,这件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风头无两。虽然现在热度已经下来了,但蹲点跟拍的狗仔还是数不胜数,姜珩和吴曈两人都并不高调,可仍是隔三差五被拍到,然后喜提头条。 姜清源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吴曈眸光略微深了一些。 姜清源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原本想和姜珩说什么? 难倒是他们公开的事吗? -- 剧组正式杀青在一周之后。 这场迟来将近两个月的杀青宴举办得相对简洁,但所有参与影片的人挤挤攘攘凑在一起,竟也挤满了酒店一整个宴会厅。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其中两位主演和导演组被灌得最多。 吴曈喝得比较少,因为全被姜珩挡去了。alpha像是骑士一般寸步不离护他左右,游刃有余地为他挡去了许多酒,但也有不少实在挡不过,加之吴曈心疼姜珩喝太多,自觉接下,一饮而尽。 这对情侣不仅在外界热度高,他们在剧组拍摄时公开,自然而然被理解为是电影为他们牵上的红线。见姜珩如此爱护吴曈,一个个都起哄闹腾,从天作之合祝福到早生贵子,把吴曈说得脸颊绯红。 听到早生贵子,醉意熏然的姜珩下意识地抬眸,越过层叠的人群,看向宴会厅靠边缘的一桌。 这时的酒桌上已经有不少人离席敬酒了,寥寥无几的入座率使得酒桌上仅存的那几颗人头格外醒目。 姜珩望了一眼其他人都已离去,留下满桌子几乎没有动过的精致菜肴,正幸福地大快朵颐的姜清源。 这哪是早生贵子。 这是生了个傻子。 姜珩垂头无声笑了笑,望向那个对他说“早生贵子”的人。 “借你吉言。” 吴曈顺着姜珩的视线看过去,同样看到了姜清源正埋头苦吃到不知今夕何夕的画面。 他本就不怎么浓重的酒意顿时消散。 转过头看向姜珩。 可能就连姜珩自己也没有发现,当目光从姜清源身上收回来之后,他的表情究竟多么温柔。 吴曈看到失神,直到下一批来敬酒的道具组喊他的名字,他才缓慢回过神。 他没有再让姜珩替自己挡酒,有意无意地试图把自己灌醉,凡是来者皆不拒。 他想,或许是他喝醉了,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错觉。 可是他现在还没醉。 所以他要多喝一些,让自己不清醒,才能把自己说服。 最终,他如愿醉了。 他的酒量从没练过,本来就不好,接连几次满杯下肚,不消一会儿就感觉头重脚轻,脚底飘飘然,就连眼前的姜珩都多了三重身影。 姜珩见状不对,连忙把被一群人围堵着的吴曈解救出来。 吴曈腿脚发软地挂着他身上,胃里似乎有一把火在灼烧,剧烈地翻涌。他捂了捂嘴,姜珩就明白了他的不适,推开拥在他们身侧的人群。 宴会厅里自带的卫生间有人在用,姜珩便把他带到了宴会厅外的omega卫生间。看着吴曈进门,他推开卫生间旁露台的玻璃门,去外面透气醒酒。 喝酒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这是吴曈俯身把胃里的内容物吐了个干净,按下冲水键那一刻时总结出的体验。 把胃里的东西掏空,靠着隔间门缓了一会儿,他才觉得舒服了一些。正要推门出去,外面忽然又进来了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争执声传来,吴曈的搭在隔间门锁上的手顿了顿。 进来了两个人,都是男性,但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omega仿佛是被alpha拉扯进来,直到卫生间门关闭之前,他都在高喊让alpha松开他。 二人大概没注意到卫生间里还有人,肆无忌惮地吵闹起来。 准确来说,是omega单方面的怒斥。 “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我感觉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和那个alpha,你们两个贱人双宿双飞,我祝福你们断子绝孙,你们真恶心!” 吴曈隐隐感觉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剧组中一个服装组的omega,不久前还笑盈盈地给他敬过酒,不过那时乖乖巧巧,声音没有现在这么歇斯底里。很快,另一道alpha的声音印证了他的猜想。 “小梦,我和他已经断干净了,我发现我喜欢的人是你,我不能失去你,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alpha说得潸然泪下,就差给小梦跪下了。 可小梦冷笑一声,好像听到了荒唐至极的笑话:“你知道你错了?你错哪?” alpha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小梦就冷冷地打断他。 “我帮你列举一下,你错在找了一个alpha当对象,断了你们黄家的香火,然后不得不找一个omega试图骗婚,让omega生下你的孩子。” “你错在忘了删聊天记录,被我抓到脚踏两条船的证据。” “错在花言巧语使用不精,没有把我说服,让我彻底原谅你。” “你更错在那天没有留心,不小心让我听到了你和你妈谈论只要我生下孩子,你妈就同意你和那个alpha的事情!” “我说得完整吗?你要不用再补充一下?”小梦冷笑着看他。 alpha一时无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可置信地盯着小梦。 “我们认识了一年,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小梦丝毫不给他留下任何颜面:“这是我看到的事实,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可能相信在我枕边睡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他们后面又说了什么,吴曈已经没有再听了。 他感觉自己似乎坠入了深海之中,口耳眼鼻都被冰冷刺骨的海水盈满充血,肺里的氧气被剥夺,几近窒息。外界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递而来,隔着一层厚重的水膜,似乎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直到alpha的信息素味铺天盖地而来,才把他密闭的世界撕开一个裂口,浓郁熏人的信息素味从裂口源源不断地汹涌挤入。 吴曈酒意彻底消散,忍不住又吐了一滩,才感觉好受一些。 外面本来还乒乒乓乓作响,他一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