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一边朝上指。 ——有监控啊! 她真的好努力的想要给他传达这一个信息,拽他的头发,扯他的衣服,什么方法都用了,他才突兀地笑了一声。 那只在她眼皮上作乱的手并没有拿开,反而不再满足于眼眶,一直在她睫毛上轻轻地刮蹭着。 ——好痒呐。 她眨着眼睛,控诉地看着他。 “不要这样看着我啊。”禅院甚尔眼神晦涩,声音低低的喑哑,让她心脏差点停跳,“你担心的那些,我都解决掉了。” ——可是…… 她继续扯着他的袖子,想表达这里可能还会有被隐藏起来的监控,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地团团转。 ……却被他轻轻抵住了额头。 ——甚尔? 她茫然眨动着眼皮,可怜巴巴地压下眉毛。 禅院甚尔蹭了蹭她,像两只小动物的亲昵贴贴,安抚着慌里慌张的猫咪:“幸子,不要管其他的东西了,只看着我吧。” 她眼珠向上转动着,流露出困扰和羞怯。 ——有人在看。 一想到这个,都没办法站在这里,甚至想挖个洞钻下去。 可是被他安静注视着,看着那双绿色眼睛里只有她,像是一朵白色的花不小心掉落进了水潭里,被水流温柔地卷着,向外扩散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水面之下有多波涛汹涌呢?花儿怎会知晓。 她只觉得那是太深沉厚重的视线,埋藏着很多她没法深究的东西,突然就让她觉得没必要,没必要在意那些无用的纷扰。 所以认真的听他说吧,听他再一次诉说自己的真心。 弥生幸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又顺着皮肤向上,摸了摸他的头发,目光渐渐柔软下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安安静静又深不见底的目光下,眼睛忍不住一阵阵的发热。 视线逐渐模糊,那双略显粗糙的指腹又缠了上来,她微微眯着眼,任由他暧昧地摩挲。 禅院甚尔没再贴着她,把头发捋到脑后,朝她痞气地笑了一下:“幸子真敏感,求婚也需要前戏安抚呢。” ——唔! 说什么浑话啊? 她脑袋轰一下炸了,眼前五颜六色的,就像是打翻了颜料盘。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吸了口气,被她拽得不由自主往她面前靠,感觉脑浆都要被拽出来了。 怎么那么喜欢拽头发呀? 行吧,看来以后除了床单,她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用力拽。 禅院甚尔舔了舔嘴角的疤痕,眼睛亮得像见了肉骨头的狗,把弥生幸叶看得呼吸一滞,还以为他会直接咬上来,啃她几口。 “不拽了?” ——我大度,不和你一般见识。 她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风呼呼地吹着,树皮有点硌人,后脑勺被抵在树上,不疼,就是有点难受。 弥生幸叶没忍住动了动,被他发现了,很快就把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脑后。 手掌被充当着垫子,指节摩擦着粗糙的树皮,他只顾得上掌心的温热触感,手指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头发,想着怎么开口。 “你好像一直误会了,以为我对特级咒具感兴趣,其实并不是,我对这个交流会没有一点点兴趣,更加不想来参加这个莫名其妙的比赛。可是他们说这是一个大型相亲活动,每年都会有人从这里面找到伴侣。” 弥生幸叶眉毛拧了起来,眼神疑惑极了。 那些茫然一眼望到底,就好像是在问他:我怎么不知道呀? 果然是笨蛋幸子。 禅院甚尔笑了一声,想到当时听到这些话的心情,没法再游刃有余下去了,表情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你要参加,想要那把游云,我没有理由阻止你,那就只能跟着你来了。毕竟我还没死呢,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其他狗男人勾搭?” ——其实游云是想给你的,不然我对这个比赛也没有兴趣。 可是她嘴巴被捂着,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只能看着他,鼓了鼓腮帮子,像是在无声地安抚他。 禅院甚尔很受用她的在意,低低笑了两声,刚才的烦躁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的,我在教堂里祓除的那个一级咒灵吗?” 弥生幸叶眨了眨眼睛回应他,看起来还是很茫然,似乎不太明白怎么又和那个咒灵扯上了关系。 禅院甚尔的眼神逐渐幽深了起来:“咒灵不重要,重要的是地方。” 他深深的呼了口气,在她头顶上缓慢用指腹蹭弄着头发:“那天晚上祓除完它之后,我在教堂里坐了很久,一直在想我好喜欢那里,我什么时候能把你带过去……想看到你穿婚纱,想听到你说我愿意,更想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亲吻你……幸子,我真的想了好多好多。” ——不要再说了。 她呜咽了一声,呼吸急促起来,热到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就连脸都更红了。 那双眼睛又开始变得湿漉漉的,就像是想把人吸进去溺死一样。 禅院甚尔爱不释手地拨弄着她的头发:“那天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没想说到最后的,可是就像我说的那样,忍不住,见到你之后就什么都忍不住了。” ……说想他,说担心他,说着所有亲密的话。 他怎么忍得住。 “可是我后来一直在想,那天晚上真是太失败了,怎么能什么都不准备就和你求婚。” “但是没关系,我已经想到了弥补的方法。”禅院甚尔舔了舔嘴角的疤痕,看着她的视线滚烫,“不是把交流会当成大型相亲活动吗?那我就在这里,再向你求一次婚。” “幸子,我一直在等着改姓。弥生甚尔很好听吧?我小时候可是练了很久的【弥生】,绝对能把它写得很漂亮。” 嘴巴上的手掌终于挪开,压迫的体温还没有完全散去。 不管是脸颊还是嘴巴,都好像还没适应这突然的自由,有一种难以分辨的禁锢感。 弥生幸叶屏住呼吸,张了张嘴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傻傻的叫他:“甚尔?” “紧张的都不会说话了。”禅院甚尔揉了揉她的脑袋,并没打算得到确切的回应,“不是说一回生二回熟吗?你现在应该有经验了才对呀。” “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也许是他的眼神和动作不再像刚才那样压迫感很强,弥生幸叶后怕地摸了摸胸口,语气也开始自然起来,“我好慌的。” “那送你个礼物压压惊?”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她还没有看清楚,就感觉脑袋上一重,好像被他放了什么。 弥生幸叶没有拿下来,顺着摸了一下,发现是个花环,只不过后面长长的一大串,还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