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胡大人却满意得很。 哪年水灾不死个几百上千人? 这回才几个人? 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胡大人一高兴,自然火速地把萧轼需要的石炭弄来了。 还不止一船。 一到码头,见到装满石炭的三艘大船,萧轼先是诧异不已。 胡大人竟帮他弄来这么多? 震惊过后便是满心的欢喜了。 这下好了,有了石炭,水泥就有戏了。 可等兴奋过去,他又发起了愁。 石炭在这个时代并不便宜,这三大船…… 只怕那两千两预算不够啊! 萧轼内里心痛如绞,面上却笑眯眯地问押送船只的魏衙役,“魏哥,不知这些石炭花费几何?” 谁料,魏衙役竟说道,“萧公子,这石炭不用银子,胡大人送你的。” 竟有这等好事?萧轼眼睛一亮,心中大石落下,转忧为喜。 但他还要装出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样,谦虚地说道,“这所费必定不少吧?这如何担当得起?” 其实,他说这话也不完全是虚情假意。 就朝廷那些赈灾银子,都不够灾后安置重建,胡大人哪还有银钱帮他买石炭? 这不是为难胡大人吗? 魏衙役笑着解释道,“萧公子不必忧心,源丰县疫情严重,胡大人将你那防治疫情的法子送了去,还送了三大船生石灰,换回这些石炭……” 原来是这样!萧轼松了一大口气,心下对胡大人佩服不已。 既佩服胡大人爱民如子,又惊讶于胡大人精明的头脑。 石炭可比生石灰贵多了。 竟一比一地换了回来…… 既然有了石炭,萧轼又立马和慕长生去了张铁匠家。 先和幺妹试了下石炭燃烧后可达到的温度。 见果然能煅烧石灰石,便又开始着手水泥的制作。 先用石灰石,添加粘土碾磨后煅烧,再填入石膏磨成粉,按比例调好。 但理论知识要变成现实,可不是一蹴而就。 头几回实验均以失败告终。 萧轼虽有些泄气,但想着引路文书,就又有了劲头,还越挫越勇,干脆住进了工房,宝儿也不管了,慕长生也不理了,只一门心思弄他的水泥。 他这般投入,慕长生心疼得很,端茶倒水地小心侍候着,就怕他愁眉苦脸伤了心,废寝忘食伤了身。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实验了无数回后,萧轼终于成功制作出水泥。 然后又用水泥和上沙子,在张铁匠家的院子里砌了一个桌子。 那桌子的光滑坚固程度,让前来观看的胡大人赞叹不已。 萧轼又解释了水泥的诸多用处,不止能修建水闸,还能修官道,修桥,盖房子…… 反正,就是能用在所有基建上。 他这一顿天花乱坠地胡吹,把胡大人惊得一愣一愣的,“这水泥真有如此神奇?” “是!”萧轼又拉着胡大人说起了悄悄话,“大人,要建水闸修路,还需要沙子,而沙这东西,我青城泉交河中多的是,若大人组织村民捞沙,不仅能早日修好水闸,村民也多份收入不是?” 见胡大人点头,他又趁机说道,“若我们大规模生产水泥,再卖到其它县,岂不是……” 他这主意,向来精明的胡大人自然同意。 商量好分成后,胡大人立马派人帮他建水泥工坊。 选址就在采石场附近的河道边。 这里既离原材料产地采石场近,又离水闸选址近,还在河边,运输极为方便。 工坊地址选好后,又立马修建仓库与高炉。 萧轼还想去督工,却被慕长生强拉回了住处。 先硬逼着他喝了一碗鸡汤,又把他强按在放了温水的浴盆里,好一顿搓。 在铁匠铺工房里的这几日,一直未曾洗过澡,天气又热,他身上都馊了。 可他只想一鼓作气,尽快将事一步到位做好,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既不觉得疲倦,也不觉得自己脏。 慕长生拉他回来,他还叫喊着不肯,慕长生让他洗澡,他还不愿意。 可等见到浴盆里自己蓬头垢面的影子,见了黑乎乎的袖子,再闻了衣衫上那味。 他吐了,恶心得吐了。 忙不迭地扒了衣衫,跨进浴盆。 然后在不冷不热的水里才泡了两秒钟,便身子一软,睡了过去。 睡得世事不知。 连慕长生帮他搓澡洗头,他都一概不知。 他浑身如此脏污,慕长生也不嫌弃,还心疼得厉害。 摸着他尖了的下巴,乌黑的眼圈,心疼得眉头都皱成“川”字了。 等终于洗干净了,慕长生又将他抱去了床上。 一边帮他穿衣衫,一边身心双重煎熬着。 既因为他消瘦的身体心疼如刀绞,又因为他修长白皙的身体欲火焚身。 喜欢的人就在怀里,可只能看不能吃,那份煎熬,堪比酷刑。 无法,只得放下萧轼,跑去院里,淋了三桶冰凉的井水才平复下来。 萧轼心里装着事,睡得并不安稳,转天一大清早就醒了。 一睁眼,就见慕长生的长手长腿都搭在他身上。 那重量,压得他呼吸都艰难了。 顿时怒火一冲。 我艹!难怪睡梦中一直感觉有块石头压在胸口上,敢情石头是慕长生这混蛋? 正要掀开这人,他才抬起胳膊,挪了下身体,屁股就碰到了一硬物。 那硬物是何物,同为男人的萧轼哪有不知的? 正要将屁股挪开,却不料,那玩意儿竟一耸一耸地在他屁股上动了起来。 “起开!”萧轼怒火一冲,一把掀开慕长生,下了床,光脚跑去了院里。 转了两个圈后,他又低头看着自己一柱擎天的下身,然后恼怒地踢翻了院子里的凳子。 他不是气慕长生蹭他,他是气自己。 气自己竟是个变态。 慕长生蹭他时,他不仅不觉得恶心,反而还有种隐秘地兴奋和期待。 而那种期待不是来自前面,而是来自后面。 第七十章 见色忘义 他可以接受自己不直,但接受不了自己是下面那一个。 冲了三桶冰凉的井水后,他又渐渐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十分好笑。 就慕长生那个体魄,他还想压慕长生不成? 真是异想天开! 他正胡思乱想,慕长生走了出来,见他一清早地淋井水,忙上前拉他进屋,说道,“井水得晒一下才能洗。” 一见这人高大挺拔的体魄,一听这人低沉又磁性的声音,一接触这人骨节分明修长的手,萧轼便觉心口一悸,被握着的那只手更是如着火了一般,烫得厉害。 忙一把甩开,又强词夺理道,“你平日里不也是直接用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