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长生也不同意,但也知道党项已是无能为力,便说道,“必须得是一百万两白银,若是你们出不了,那便以牛马代替,以一万头牛,五千匹马代替,往后每年的纳贡也以牛马代替。” 相比燕国,大康更需要牛马牲畜。 以往的战马都是从党项和燕国进口,所费不少,买的还不是最好的马种。 这才导致大康骑兵不敌大燕和党项。 面对大康大燕的强势毫不退让,已弹尽粮绝的党项只得再次妥协退让。 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协议签订后,慕萧二人刚出大帐,萧元垯的人便拦住他们,说是大燕新帝想见他们。 萧轼心下一沉,忙转头看向慕长生,又轻叹一口气。 该来的总会来的,躲是躲不掉的。 也不知道,萧元垯找他们,是为了他身份之事,还是为了大皇子。 慕长生握着他的手,用眼神安慰道。 无须担心! 萧轼苦笑一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二人,跟着萧元垯的侍卫,上了一辆六驾大马车。 萧元垯端坐其中,冷冷地看着他们。 半响才说道,“你们二位倒是挺会打仗的。” 萧轼只当这是句夸赞的话,笑了笑,又惴惴不安地等着后话。 这人又说道,“希望你们能遵守承诺,不要把炮管对准我大燕,另外大皇子的人头……” 果然是为了大皇子,他正想着措辞,就见慕长生沉声说道,“只要燕国不越过边界线,我们的炮管自然不会对着贵国。至于大皇子,我慕长生发过的誓自然会做到。” 萧元垯嘴角上翘,冷笑一声,“希望你做得到!” 说完这句话,便赶人了,“走吧!希望下回见到你时,能见到你们大皇子人头。” 萧轼一颗高悬的心终于落了地,忙拉着慕长生下了马车,目送燕国车队离开。 等马车走远了,忙拍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 庆幸过后,又叹息一声,“萧元垯没跟我们计较,只怕是还念着萧士的情。没想到,他还是个情种。” 可慕长生黑着脸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他新登基,立了一后四妃,如今,个个都已有了身孕。宫里更是有无数男宠。” 萧轼,“……” 好吧!他收回刚刚说的话。 萧元垯不是情种,而是个大猪蹄子! 不过,他又在心里为萧元垯辩解起来。 作为帝皇,必须得有子嗣。萧元垯一后四妃,并不代表他不爱萧士,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子嗣。 说起来,萧元垯唯一的子嗣还是被慕长生射杀的,萧元垯没杀慕长生为儿子报仇,难道不是因为念着萧士的情? 可那些男宠又怎么说呢? 还无数! 可萧元垯已为萧士守孝一年,作为大燕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院大王和统军使,现在的燕帝,能做到这一点,已实属不易了。 他这样一会儿责怪谴责萧元垯,一会儿又为萧元垯辩解,倒不是因为他精神错乱了。 他其实是怕萧士伤心。 萧士虽然已死了,但他相信,萧士的灵魂还在。 要不然上回在燕营,他为何会那般悲伤? 他其实是想劝解萧士,在这个时代,萧元垯这样的人物,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感伤了一会儿萧元垯萧士的事,萧轼又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 如今签了草议,大事完成,自然要好好放松庆祝一下。 烤个全羊,喝点小酒…… 可慕长生不肯放松,回了军营,仍每日命士兵操练。 过了不到十日,党项皇帝亲签的协议书到了。 永乐城里被困的党项军也送回五皇子。 随同五皇子一起送回的,还有成车成车的财物。 这些都是党项大军攻陷大康城池时抢夺的财物,如今按协议归还。 慕长生命人将财物贴上封条,又派王公公的人携协议书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不到六日,这些人又带着皇上亲签的协议书回来了。 慕长生又立即命人将协议书再送到永乐城中党项大元帅手上。 又过了五日,党项第一批赔款五十万两白银到了,之后便是赔偿的牛马。 大康大燕这才让出生路来,放党项大军退回贺兰山西面。 而此时,朝廷从各地调派来的五万厢军也到了。 慕长生率领这七万大军,一个个地收回曾被党项占据的大康城池,再一个个接管党项割让给大康的城池,直到贺兰山脚下。 而此时党项最后三十万两赔款也到了。 慕长生亲自清点银子,亲自一个个箱子贴上封条,又着专人看管。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回京 等所有事物处理完毕,慕长生又一手拉着萧轼,一手抱着一坛子酒,上了城墙,看着远处的贺兰山,大口喝起了酒。 喝着喝着,又流起了眼泪。 萧轼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握着他的手,无声地安慰着。 慕长生转头看向他,平日里那么强势坚强的人,竟然哽咽起来,哑着嗓子说道,“自我大康建朝,上百年来,一直被外族欺压,和亲、求和、割地、赔款……如今,终于轮到我大康扬眉吐气了,也终于轮到他国割地赔款了……” 又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你!” 萧轼看着眼前这男人。 虽然胡子拉碴,虽然皮肤黝黑,虽然红着眼睛,可眼里全是他,那满眼的爱意和深情都要溢出来了。 萧轼心口一悸,实在忍不住了,也不管这是在外面,一把抱着慕长生的后脑勺,凑过去,狠狠亲了这人的唇一下。 又笑道,“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话才说完,又被慕长生扣着后脑勺,亲了回来。 俩人紧紧搂着,亲吻着,开始时还算轻柔,可越亲越激烈。 最近一个多月,因为军务繁忙,俩人已许久未曾亲热过了,如今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松了一口气的他们是再也没了顾忌。 他们如此胡闹,丁五和大牛忙下了城墙,将城墙下的士兵清场,而丁四,则站得远远的,守着。 等雨歇云散,萧轼回过神来,冷静下来,又觉羞耻不已。 几日都不敢抬头看丁五他们。 就是在他那个世界,也不能如此开放打野战吧?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他和慕长生又忙了起来。 忙着安排边界各城镇驻军,忙得饭都没时间吃,也就没那个闲心羞耻了。 等一切事务处理完毕,慕长生萧轼领着原延州两万驻兵,带着火炮营、赔款以及五皇子浩浩荡荡回京。 而这时已是十月中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