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自然没有人信,众人吵吵闹闹就是要见皇上。 姜公公大声呵斥着,“放肆!” 又有另一皇子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阉奴,有什么资格拦着我们?有什么资格不让我们进?” 慕萧二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吵闹。 直到王公公走了出来,也质问姜公公,“诸皇子也是陛下的子嗣,为何见不得?” 然后,就有几个冲动的皇子一把推开姜公公,往殿里冲去。 萧轼看向慕长生,摇了摇头。 这些皇子,未必就是真关心皇上的健康,只怕是想多争取利益罢了。 皇家能有什么亲情? 不过,既然都进去了,那他们也跟着进去看看。 一进寝殿,就见屋里站着太子和几位文臣,而皇上,躺在龙床上,双目紧闭、面色发红。 见他们进来,太子立马大声呵斥道,“谁让你们进来的?轰出去!” 可那些皇子、妃子哭哭啼啼个不休,侍卫一时也无可奈何。 王公公看了慕长生一眼。 慕长生转向跪在龙床前的御医,问道,“父皇得的是何病症?” 他话音才落,太子又呵斥道,“这里岂容你个野种放肆?” 慕长生冷笑一声,并不接话,只看向御医。 众皇子妃子也忙问道,“父皇/皇上到底得的是何病症?” 御医这才敢说道,“许是受了风寒,高烧不退。” 一位皇子问道,“即是受了风寒,那你快快拿出章程来,赶紧医治啊!” 御医又看了太子一眼,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说道,“恕臣无能为力……” 那皇子立马呵斥道,“既然只是受了风寒,怎会无能为力?你一个和安大夫,竟然连这样轻微的病症都医治不了,要你何用?” 除了这个皇子,又有更多的皇子、妃子参与进来,斥责御医,又催促太子赶紧再找医术高明的御医。 其中一个妃子说道,“若是御医不行,那就是去民间找大夫,妾身就不信了,这世间竟无人能医治风寒了?” 趁他们吵吵闹闹,慕长生看向萧轼,用眼神询问道,“你可有法子?” 萧轼回他眼神,“我能有啥法子?连御医都说无能为力了。” 慕长生:“我记得以前,你可是懂医术的……” 萧轼,“……” 他哪懂什么医术?都是以前百度百科的。 可他也知道,若是皇上死了,他和慕长生也活不成了。 皇上一驾崩,太子继位,而慕长生的人马还在京郊,远水救不了近渴,他们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斟酌了一番,只得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他才点头,王公公就看到了,忙拉着他朝龙床走去。 萧轼又硬着头皮问御医,“陛下可还有其它症状?” 他一个品阶低微的外臣,竟也进了福宁殿,还询问皇上龙体之事,太子自然不乐意,呵斥道,“他是什么东西,也配进来,轰出去!” 可才有两名侍卫出来轰人,便被慕长生和王公公的人给制服住了。 面对太子的训斥,王公公不卑不亢地说道,“如今一切以陛下的龙体安康为重,只要能医好陛下,萧大人自然能进福宁殿。太子向来孝顺,自然盼望着皇上早日康复吧?” 此言一出,众皇子、妃子纷纷看向太子。 看得太子一肚子的气只得咽了下去。 见无人再阻拦,萧轼便又问御医道,“陛下都有何症状?” 御医看了眼太子,见他没说话,这才说道,“陛下高热,呕吐、腹泻、寒颤、牙龈红肿……” 萧轼走近看了看,就见皇上裸露在外的脖子、手腕上有红色的斑丘疹。 顿时心生疑惑,又走近几步,欲近距离观察。 可他才迈腿,姜公公便呵斥道,“放肆?你并非御医,竟敢接近陛下?该当何罪?” 萧轼转身,据理力争道,“御医看诊,讲究的也是望闻问切,不把脉,不靠近一点,我靠猜来诊断吗?” 姜公公还要出口训斥,却被慕长生一把按倒在地,又训斥道,“闭嘴!” 姜公公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就是皇子们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何尝受过这等对待? 就要爬起来给慕长生扣上顶大帽子,就听王公公冷声说道,“姜公公这般阻拦,莫非是怕萧大人治好陛下?” 姜公公被堵得一时无法接话,好一会儿才冷笑道,“他萧士只是个造兵器的,又不懂医术,谈何医治陛下?” 王公公反问道,“那姜公公你可有法子医治陛下?御医可有法子医治陛下?” 这话堵得姜公公又是哑口无言。 可太子仍强硬地说道,“那他萧士就一定能保证救得了父皇?若是救不了,又当如何?” 能如何?萧轼正要顶回去,就听慕长生冷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太子就找一个必定能医治好父皇的御医。” 他话音一落,又有其它皇子说道,“若是能有御医医治得了父皇,和安大夫也不至于说无能为力。既然无能为力,那为何不让旁人试试?” 然后,众皇子、妃子个个都看着太子,一副催促他答应的模样。 萧轼也知这些人并非在帮他,并非是真的想救皇上,无非是想等皇上醒来,多给他们谋些利益罢了。 也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皇子们年纪都不小了,除了大皇子封了王,其它皇子竟一个都未授封,若是皇上就这样驾崩了,那些与太子关系不好的皇子只怕没好日子过了。 他们如此焦急地赶来福宁殿,如此忧心皇上的龙体安康,无非也是为了利益罢了。 萧轼将目光从诸皇子身上收回,又投向太子。 见太子胸膛剧烈起伏着,恶狠狠地盯着他和慕长生。 可也只是盯着,并未再出言反对。 萧轼走近龙床,跪了下来,也不把脉,只看了下皇上手腕和脖子上的斑丘疹,又一点点朝皇上的头部挪去。 见无人阻止,他又麻着胆子,去掰皇上的嘴。 果然,他才碰上皇上的脸,姜公公就开始训斥他。 可他根本不管,仍执意掰开皇上的嘴,先看了下牙龈。 见牙龈果然红肿得厉害。 又凑近闻了一下。 迎面便是一股金属味扑来。 果然……一闻这金属味,他便知道自己所猜没错。 见他脸有喜色,王公公和慕长生忙问道,“可有发现?” 萧轼站了起来,看了眼仍怒声呵斥他的姜公公,又看了眼一脸冷笑的太子。 沉声说道,“可有牛奶?” 这话问得寝殿里的一干人等皆是一愣。 萧轼只得又说道,“没有牛奶,豆浆或者鸡蛋清也行。” 王公公最先反应过来,对身边的义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