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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窗头吹了会风,沈晚倒是真的染了风寒,手头的绣活还未完成,她便软倒在榻上,起不了身。
连日里头晕乎乎的,身子也没什么力气,太医开了几方药也是没什么成效,整日里沈晚除了躺着熟睡,也没法动什么。
沈晚半梦半醒,隐隐约约听到了柳儿与人争执的声音。
“我家小姐现下病着,你们想要做什么?”
“柳儿姑娘,我们也不想这样啊,这可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要我们把这绣品给扔了,说沈二姑娘染病,这绣品自然也不干净,还是扔了好。”
“不行!小姐衣不解带绣了两日,好容易要完成了,我不许你们碰。”
“柳儿姑娘,咱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就别护着了,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我们两个都活不了。”
再是一阵嘈杂的声音,沈晚撑着软绵无力的身子,披了一件狐裘,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向绣架。
沈晚一眼就见柳儿与两个宫婢扭打在一起,沈晚咬牙扶着柱走向她们,大喊道:“你们都给我滚!”
“沈姑娘,奴婢们也是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不敢不从啊。”为首的宫婢唯唯诺诺的说道。
柳儿上前扶着沈晚,她冷笑一声,“那就劳烦你们去知会太子殿下一声,若想扔了我这绣品,就请他屈尊亲自来一趟。”
两名宫女面面相觑,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们明白沈二姑娘有皇后庇护,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皇后娘娘缠绵病榻,有些日子不能起身,太后娘娘又不管后宫事,更不会阻挠太子殿下。
东宫里的那位主子,又极难伺候,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无人愿意招惹是非,何况阖宫谁人不知,太子殿下及其厌烦沈二姑娘。
在她们眼中,当然还是未来的储君更重要,毕竟太子妃不会只有一个,以后能不能成为皇后还难说。
沈晚态度强硬:“还不快滚!”
宫女愣了愣,然后福礼忙不迭地走了,在那之后,没过多久卫恪就兴冲冲的跑到沉璧阁,不待沈晚反应过来。
他就吩咐了身边的太监擒住沈晚和柳儿。
卫恪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掏出一把匕首,割断缠绕绣棚的丝线,将好好的绸缎划地七零八落,一块完整的地都没有。
他划完心情也顺畅了,低头睥睨嘲讽的看着跪在地面的沈晚,“上次没把你手弄残,让你安分的绣了那么久,你该感激孤,若非孤慈心,早私下里弄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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