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襄慈淡淡道:“你我夫妻之间那么多年,我有什么事好瞒你,你莫不是疑心病又犯了。”
江庭白有些不放心,想要亲自去确认一下,他又道:“那你带我见见沅沅,我想再为她搭个脉。”
赵襄慈拽住他的袖子朝他喊道:“沅沅才睡着,你别去扰她。”
江庭白想了想道:“也好,明日再瞧吧。”
*
夜凉如水,晚风拂过赤红的枫叶簌簌飘落,荡漾在微澜的碧水上。
月色皎皎银白的灿光缀于廊檐,仿若薄纱虚掩着院内的景色。
赵襄慈趁着侍从打盹这会儿,潜入沈晚院中。
点了灯收拾细软,一切妥帖后她从袖中取出个沉甸甸的荷包,交到沈晩手里:“这里有几十两散碎银子还有一千两银票,你们躲到城外的三清观住上两天,若是银钱不够使了记得书信予我,我会亲自送来。”
沈晚攥着荷包,细弱的声音轻唤道:“舅母……”
赵襄慈淡漠看她,提醒道:“耽误了时辰城门下了钥你可就出不去了。”
沈晩还未曾见过她这般雷厉的模样,她娇柔的应了两声。
赵襄慈将她所需的东西置办齐全,趁着夜深人静她带着她们二人往后门走。
然而当她们走到廊庑转角处,却遇见了江庭白。
江庭白面色铁青,凝着她们三人,“沅沅你要去哪儿?”
沈晩戴着帷帽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听到他薄凉冰冷的语气她就知道,她舅舅很生气。
赵襄慈沉默了一瞬,檀唇轻吐心虚的说道:“沅沅身子这两日一直不好,吃了药也吐,我就想带她去郎中那瞧瞧。”
江庭白没有戳破她的谎话,他徐徐道:“吩咐管家去就是了,三更半夜出府若是遇到”
赵襄慈想瞒也瞒不住,忖度他已经猜到了便道:“主意是我出的,你要怨就怨我。”
江庭白摆摆手,径自走向沈晩。
沈晩眉头轻轻一蹙,“舅舅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
“我并未怪你,这么大的事情你应当与舅舅讲。”江庭白叹了口气,他多少能想到其中缘由,但他委实不能苟同:“舅舅自小就看着你长大,不管你做了什么舅舅都会护着你。”
沈晩秀眉拧起,“舅舅,我想离开。”
“舅舅,当务之急还是将沅沅送走,不然太子余党绝对会伤害沅沅。”沈景延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他语气从容沉稳,望向沈晩的眸光也清冽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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