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衣服,而是腿了。 扔掉报废的衣服,夏涵一狠心,伸手扣起一块鳞片。 夏涵一咬牙,一闭眼,一用力! “嗷!”她痛嚎刚出口,又被她给强咽下去,从床上蹦起来。 单腿在地板上跳了好几分钟,在下面的人要找上来之前,疼痛才稍稍缓解。 夏涵扑倒在床边,上身在趴在床上,下身跌坐在地板。 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太痛了! 这疼痛跟她当年生孩子,都要差不多。 她已经体会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 她再也不想体验第四次了。 好半天,夏涵才缓过来,正要爬起来,脸色又变。 一波波的瘙痒,从身上各处弥漫开来。 比上午那次,要更猛烈。 瘙痒比疼痛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夏涵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桌角上。 可又不甘心。 她胡乱间摸到腿上的硬物,一道闪电劈开她脑海中的迷雾。 夏涵忍着痛苦,艰难起身抓向桌上杯子。 抓住杯子,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咕咚咕咚”的灌了满杯。 水一下肚,她身上的瘙痒顿时缓解了三分。 夏涵眼睛亮起,果然有用。 这么看来,上午她身上的瘙痒缓解,不是因为过敏药,是因为她喝了大量的水。 夏涵踉跄着跑去饮水机旁,“咕咚咕咚”足足喝了五杯才算结束。 不是身体不痒了,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她的杯子能盛八百毫升水,算上之前那杯,她喝了足足六杯。 六杯足有四千八百毫升水! 就算是水牛,一次也喝不了这多吧。 可肚子里没地方装水了,可身体却还在叫嚣着要更多。 夏涵很想哭,却又不敢哭。 眼泪也是水,她现在就怕失水。 夏涵忽然灵机一动。 缺水不一定都要从嘴里喝。 她扶着墙,一步步挪到洗手间。 当一盆水当头浇下时,夏涵只觉得活过来了。 可很快,又要死过去。 她们宿舍的卫生间,没有淋浴功能。想洗澡,只能去学校专门开的澡堂。 夏涵只能把水接盆里,然后再往身上倒。 当头浇下的那一瞬间是最爽的,可当水从她身上滑下,皮肤变得干燥时,瘙痒又再次袭来。 按理说,就算现在的石市,因为沙尘暴空气特别特别干燥。 皮肤上的水,也不可能眨眼间就干了。 实在没招了,夏涵干脆将衣服穿上--刚脱下来的。 再往身上倒水,让衣服锁住一部分水分,润着皮肤,确保皮肤不要干的那么快。 然后,夏涵再次见证了一次奇迹。 夏涵这身很能吸水的纯棉睡衣,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内,干透了…… 也不能算做了无用功,倒是给了她往盆里装水的时间。 夏涵不知道给自己倒了多少盆。 最后累的,手都要抬不起来了。 脚下全都是水。 实在太累了,她控制不住平衡,不小心脚滑了,结结实实跌了个屁股蹲。 溅了她满头满脸水。 换做以前,夏涵早就去洗头洗脸了。 而现在,她干脆躺在地上。任由地上的水,浸湿她的身体。 甚至还时不时翻个面,让前面也粘上水。 特别像油锅里扑棱的鱼…… 夏涵现在最感激的就是,钱多多有一丢丢洁癖,卫生间被清理的十分干净。 至少,肉眼可见之处,没有藏污纳垢。 这让她心里好受不少。 等瘙痒彻底过去,夏涵冲洗干净身体,清理干净卫生间。 钱多多回来看她把卫生间祸害的不成样子,绝对会气疯的。 从卫生间出去,挂在墙上的钟表告诉她,下午五点了。 算算时间,她在卫生间待了足足两个多小时…… 夏涵穿好衣服,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忽然起身,收拾东西,快步出了宿舍。 在搞清楚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前,还是先不别回宿舍了。 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钱多多好。 夏涵去的第一站是学校第二食堂。 这个食堂可以小炒。 她要将上学时想吃,但没舍得吃的菜,点个遍! 最后还是只点了两个,她还没失去理智,小小奢侈一下就行了。 就她现在这情况,指不定以后都没法出去工作了,她手里的钱不多,还是省着点花。 呼噜呼噜吃完饭,她又去了学校的小超市,买了足足一大箱子矿泉水。 一箱子矿泉水是二十四瓶。 书包里放四瓶,剩下二十瓶放到两个大塑料袋里。 一个塑料袋里装十瓶。 一瓶水足有一斤,那十瓶就是十斤。 两个十斤就是二十斤。 这可不轻巧。 夏涵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拎起塑料袋时,还是愣了一下。 不是因为太重了,而是轻了。 夏涵瞧向塑料袋。 十瓶水整齐摆在一起。 塑料袋被重物坠的绷紧。 既然不是水的问题,那这问题只能是出在她自己身上。 答案就是:她的力气变大了! 增长了一大截! 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夏涵嘴角还没扬起,就消失了。 换做之前,力气变大这么多,她绝对高兴坏了。 但现在出现,只能代表“证明她已经不是人”的佐证又多了一条。 她能高兴的起来就怪了。 第3章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3 夏涵原本计划好了,先找个便宜的旅馆安顿下来,再从长计议。 可没想到,晃神的功夫,她就到了清湖公园,站在清湖边上。 夏涵回过神来,瞧见旁边好几个人对她指指点点。 看她望过来,一个带孙子出来玩的大姨,将孩子搂在怀里,警惕的盯着她。 夏涵:“……” 夏涵瞅瞅身上,虽然不是名牌,但衣物整洁得体。 从哪瞧出她像人贩子。 何况,谁家人贩子偷孩子,手里还拎着这么多水。 生怕追不上她? 然后夏涵就听到旁边的妈妈给闺女科普。。 “闺女,以后看到天都要黑了,还带着口罩墨镜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认出来的人一定小心。这种不是坏人,就是疯子傻子。你一定要离着远远的刨开。” 夏涵:“……” 夏涵气的转身就走,可没走两步,就走不动了。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湖边潮湿的空气,钻进鼻腔,沿着气管融入她的肺里。 就如经年干旱后,下的第一场雨。 那叫一个得劲。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