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出手援助。 无论如何,神明不回应是事实,因而这件事决不能让百姓们知道。 外面的街道上除了实力强大的魔法师和巡城的守卫、神官外,已经很少有人出现了。在这样的环境下,马车驶过时格外引人注目。 克莱恩掀开车帘,走下马车。他穿过庄园的小径,见到了正在午休的随月眠。 祂似乎格外喜欢这座花园,正躺在藤椅上,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用一本书盖在脸上遮挡阳光。 几乎是克莱恩刚进入花园,随月眠便已经清醒了。她将书本拿下来放到一旁,起身向克莱恩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进入庄园的会客厅,克莱恩看到地上摆着满满当当的魔法药剂,约有几百箱。再联想随月眠方才一瞬间的倦容,克莱恩好像懂了。 “这些药剂,拿去分给我在贫民窟的信徒们,绿色是治愈药剂,黄色是有赐福效果的药剂。剩下的有人需要就卖给他们,价格你来定。” 克莱恩在看到这些药剂的时就猜出了他们的用途,直到随月眠说出来,让他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看着这些药剂,克莱恩的心中有一瞬间是茫然的。 原来世间真的会有神明在意信徒们的生命,甚至不惜损耗神力来帮助他们。 没错,在克莱恩的心里,随月眠露出倦容是因为这具作为神明载体的身体消耗了过多的神力。而事实上,随月眠为了制作出这些大量的药剂连续熬了两三个大夜,现在的确很困。 祂真的和其他神明一点也不一样。 克莱恩又从家中调来了一辆马车,在管家的协助下将这些药剂都搬了上去。随月眠在交待过他之后就回了房间,克莱恩以为祂回去休息了,又在花园里站了一小会,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才离去。 随月眠直到看见他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这才从窗边转过身,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无论是让克莱恩来分发药剂,还是选在这个时候制作药剂,随月眠都在心中提前算好了。 她连续熬夜也确实很困了。 随月眠将自己塞进绵软的被窝,她想,希望等到她睡醒之后,结果不会让她失望。 菲尔德家的伯爵为他们送来了新神的药剂! 这个消息一出,尚在安置点的贫民们眼中都迸发出了希望的光! 天知道他们期盼神明来拯救他们期盼了多久!这些天连城市的上空都仿佛压抑着阴云,眼见周围的人一个个的因为全身溃烂而死去,自己的身体也越发不好,他们的心中除了恐慌还是恐慌。 立刻杀死一个人和让他一点一点等待死亡,两者带来的恐惧感并不一样。他们治不起病,只能每天看着被赐福的那家人给予自己安慰。 神明的赐福是他们所能盼望的最后一根稻草。 克莱恩的手下很是训练有素,很快整顿好了闹哄哄的安置点,将药剂一个一个地分发给排着队的贫民们。 这些人们拿到药剂后都迫不及待地喝下,治愈的效果也是肉眼可见的好。有的人忍不住伏地痛哭,有的则是不断磕头,口中不停念着“感谢神明”。 给他们分发药剂的手下也有些羡慕。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是新神的信徒,得了病也只能自己去买治愈药剂,自然也得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但羡慕归羡慕,这些人没有一个私藏药剂的,安安分分地将药剂分到了每一个人手中。 得到救治的这些贫民们先前并不认识克莱恩,即使如今知道了他是菲尔德伯爵,也对他是尊敬,更多的是对于随月眠的感恩与崇敬。 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先前的行为让神明对他们不悦,原本都快放弃希望了,没想到祂并不与他们计较,反而让自己的伯爵信徒来给他们送药剂! 悔恨、悔恨、崇敬、赞美、感激…… 在随月眠睡觉的时候,系统面板上的信仰值呈现出了一种爆发式的增长! 贫民安置点的异常也惊动了其他人。 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普通百姓,他们都惊讶地发现,原本来城中避难的这些下等贫民居然全都恢复了健康,并且没有再得过这种病!而不论谁再怎么询问,这些贫民们都只会自豪地说是他们的主给予了他们庇佑。 有消息灵通的贵族已经查到了那天为他们分发药剂的克莱恩身上,他们四处托关系,试图询问克莱恩还有没有剩余的药剂,并表示他们愿意出高价购买。 更有甚者想到了新神的神官西莉亚,家中有子弟在皇家学院上学的,都想方设法地想让孩子们联系西莉亚。 只可惜西莉亚神官这几日正在狠狠地休息,拜访之人一概不见。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能纷纷转道前往菲尔德家族。 几百箱药剂看似很多,但贫民窟的人数也不少,分发之后只余下了一小部分。贵族们几乎人人都想要大量的药剂,克莱恩也不愧是很早之前就能给自己赚得爵位的人,面对贵族们的暗中施压或讨好也并没有失了方寸,很快便整理出了一份适合交易的名单,将剩下的这批药剂都以高价卖了出去。 神国中,自然坐在神座上看着面前画面里的里卡斯帝国,这位以温和著称的神明自诞生以来第一次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并不是困惑于随月眠能够治愈,塞缪尔很清楚,随月眠身上的部分能力与祂们的权柄会有重合,并且力量已经达到了神明的级别,只不过还没有经过法则的认证。 他不明白的是,随月眠似乎真的能阻止这场灾疫,而法则的力量也真的有所增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法则就一直处于一种不断虚弱的状态。祂探查过很多次,都没有找到原因,只能隐隐感觉到有权柄使用的波动。 法则的虚弱几乎已经是四位主神都心知肚明的定式了,但祂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谁也不知道等到法则彻底消失的那一天会发生什么。 塞缪尔又想起了那天见到随月眠时她说的话。 她说,“法则既然有所预示,您又怎么知道不是想指引您改变呢?” 是啊,祂是怎么知道法则给出预示并不是指引的呢? 塞缪尔隐约觉得这很关键,但神明的生命太长太长了,这件事早已不知道被祂丢在了记忆的哪个角落。 祂想不起来了。 但塞缪尔一向不喜欢为难自己,既然想不起来,那就暂且先换一件事情想。 法则既然有恢复力量的迹象,或许真的是想要借预示来指引祂。 要干涉吗? 面容俊美的青年高坐在神座之上,金色的长发垂落在身上,在殿外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好看的光泽。他手指微动,最终还是按下了心中的想法。 再等等。 下定决心改变千百年来遵循的决定并不是一件易事,塞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