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成功让李广等人的眼神纷纷扎到他身上。
程不识丝毫不惧,反而还道:“人沈教官为大汉辛苦付出,某些老家伙却跟她一个姑娘家作对,怎好意思做的出来。”
他把头傲到一边,看得李广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
点谁呢?啊?点谁呢?!
过了好一会儿,那几人虽然很生气,但终究被沈乐妮说中了,他们都不敢违抗旨意,如今即便再火冒三丈,也不敢抬脚就走。
只能默默把火气压下去。
沈乐妮等了片刻,见无人动,便缓了语气,真诚对众人道:“我之所以说这些,并非是想羞辱谁。我只是希望,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认真训练,成为一名合格的教官,以后在训练其他人时,不至于教错。
”
话罢,她看向李广等人,仍是真诚的眼神,“我方才的话确实有些重了,沈乐妮在此向诸位道个歉,希望诸位莫要往心里去。”
说完,她立在台上,对着底下微微垂首以致。
李广等人见状,即便心里再有气,也不好意思再呛她。
这个揭过去后,沈乐妮朝众人道:“一支军队,必须拥有可撼天动地的气势,方可令敌人望之生畏。但气势并非天成,是需要军队里的每一个人,从日常生活的每一件小事开始培养。”
“以后训练期间,你们回答我时,必须拿出你们最大的气势和声音。可听得明白?”
“是!!!”
这回倒是比上次好了很多,仪仗队的人自不必说,他们已然形成了条件反射,那十几个新人也提高了嗓子,虽不是最大的声音,但沈乐妮知道要循序渐进,不能逼得太厉害,也就没有再在此事上停留。
浪费了些时间在此,沈乐妮怕有些人忘了站军姿内容,便又教了一遍,才让何平安下去。
她见新人团东一个西一个地站着,看上去实在是潦草不整,便打乱了所有人的站位,重新调整好后,才道:“以后你们就这样站,每人都记住自己在哪里,旁边都有谁。”
她停了停,等众人都相互看的认的差不多后,说道:“下午剩余的时间,只训练一个,便是刚才教的站军姿。我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要如厕的去如厕,要活动筋骨的范围仅限原地。”
仪仗队成员已经习惯了她说话豪放不羁,但那些新人显然不了解她,听后纷纷眼珠子一鼓。
沈乐妮直接忽视,立马下了口令。
新人团基本没人离开,不知是不需要还是顾着面子。他们立着没动,却见剩下的人一个个忙不迭地活动起筋骨,心中不由疑惑。
这个站军姿,有这么恐怖?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一刻钟后,在沈乐妮口令下达以后,众人便在太阳底下站起军姿。一些老将虽然还是不怎么情愿,但最终还是看在帐篷的面上按照她的要求做了起来。
沈乐妮则在人群里走来走去,替他们纠正错误。
“手紧贴大腿中央。”她掰正李息的手。
“头再抬一些,双目直视前方。”她对路博德道。
“背再挺直一些。”啪,一掌不轻不重地拍在李广背上,打的他眼珠子一瞪。
这个女娃子,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此次军训的人数不多,加上三分之二都是已经培训过的,因此沈乐妮很快就纠正完了他们的错误,然后她便回到台上,同众人一起站。
下午的阳光更烈,地面上热浪冲天。
然训练场上的将士们却始终一动不动,任汗水滴落,也不改神色。
起初将领们还不以为意,直到一个时辰后,个个眉头渐渐皱起。
虽然这光站着不动确实没什么难的,但是也抵不住一直站啊!
他们偷偷瞥向台上的女子,却见她神色依旧平淡而坚定,汗水湿了她的鬓发和衣衫,太阳烤红了她的脸颊,但她却不为环境所影响。
见她如此,这些将领即便再想动也不好意思了,纷纷咬着牙坚持。
这要是连一个小丫头都比不得,传出去他们的脸往哪儿搁?
但一些人显然高估了自己。
随着又一个时辰过去后,仪仗队的人倒是不觉得太难坚持,而新人团却面露痛苦之色,一些人还忍不住偷偷搞起小动作,以为台上的人看不到,便悄悄动动手指抬抬脚跟。
沈乐妮眼神犀利又精准地锁住了他们,唇角极浅一勾。
她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下了口令。
沈乐妮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落在新人团耳中,他们纷纷松了身体,暗暗活动起酸疼麻木到快没知觉的身体。
这时,李广忽然一声闷哼,众人的视线被他引去,只见他脸一抽一抽的,一副神色痛苦但又使劲憋住不想让人察觉的模样。
很显然,所有人都看到了。
“爹!你没事吧?”李敢着急地询问,但又不敢擅自乱动,只能拿一双眼瞅着李广。
“李广将军,可是身体不适?”沈乐妮关切地问。
李广深吸一口气,绷着张脸道:“我没事!”
“你也年纪大了,若是身体不好,不要强撑,否则伤着的是你自己。”沈乐妮轻叹口气,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