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糖葫芦,左手在手机上回信息,屏幕的光在他的眼镜上反射出一道不算明显的痕迹。 我从小摊里挤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不得不说傅匀不愧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Alpha,连身材长相几乎都是往最好的那一款在发展。 可惜这样的人不演戏,在平时生活中也遇不到,不然叶女士又要尖叫着单方面殴打乔先生了。 他注意到我,将手机重新放回大衣兜里,眼神往我手上的章鱼小丸子上面看。 “你说你去排队,为了买这个?” 我点点头,献宝一样把章鱼小丸子递到他面前,“刚出锅,还热腾腾的,要不要来一个,很好吃的。”说罢我还作势往前又伸了一下。 傅匀的声音有些无奈,但并没有责难我什么,他说:“乔浅,刚刚你买糖葫芦的时候也是这么说。”他示意我看他手上的糖葫芦。 我自然意识到他此刻帮我拿着东西实在有些不应该。 “我又不是不吃。”我将章鱼小丸子拿在一边手上,诚惶诚恐用另一只手接过糖葫芦,正要咬的时候我突然想到糖葫芦这种东西,一旦咬得不好就很容易出现掉落一半的情况,而我手里全是东西,到时候一定格外狼狈。 大脑迅速思索两秒之后,我决定直接一口塞,然后有些含糊不清地说:“很可惜,你不太吃甜的,本来这个是给你买的。” 傅匀没怎么说话,他很自然地从我手上接过章鱼小丸子,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边继续往夜市前边走。 我不是没有注意到旁边有路过的男男女女眼神一直在往我们身上瞟,人当然也总是会幻想。 我一边感叹傅匀的魅力真是大,往这儿一站就不愁目光,一边又在惶恐,害怕那群人将我和他认作一对,那种看戏的羡慕的眼神我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必须承认,想象力是伟大的。 只是我无论如何都不知道傅匀是怎么想的而已。 “对了,说起来,傅奶奶后面还给你约了好几个对象,就这么带着我跑出来不怕他们告状然后哭诉抹黑一条龙服务?” 傅匀说:“乔浅,你知道奶奶很希望我们两个独处。很谢谢你帮我。”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不就是帮傅匀解决他的相亲烦恼吗? 大概是这期间经历的事情比较曲折难忘,我的注意力全部在别人身上,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怪不得他说他明天会送我回去,大概早就算好了今晚会毁掉相亲,而我也会因此功成圆满,不用再待在这里受罪。 “我已经买好了机票,明天跟你一起回去,”说罢傅匀补充道,“这次买的经济舱。” 傅匀先我几步走在前面,手上端着一个不符合他身份的亮黄色小吃餐盒,我咀嚼的动作慢慢停下。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我几乎没有和Alpha这么友好相处的经历。 但傅匀这样明显有点太犯规了。 去停车场的路上我变得很沉默,傅匀以为我是累了,将又买的一些小吃都用袋子装好放到车前台面上。 “等回去如果饿了,可以让阿姨帮忙热一下,但是你如果怕麻烦别人的话,也可以叫我。” “傅匀,”我平静地拉好副驾的安全带,问出了一个我一直很想知道的问题,“为什么你和白宜……明明订婚了,却是现在这样?顾思无他们说话只说一半,我是真的很好奇,但……”我学他的样子说,“你要是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我转头看向他,傅匀的侧脸轮廓在车内暖光投射的阴影下显得格外深邃。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不急不缓地发动引擎,将车开出停车场。 我承认这个问题有我的私心。 当我以为这个问题就要无疾而终的时候,傅匀用简短的话回答了这个问题。 “几年前我的腺体情况恶化,家庭医生不得已用了最后一个办法,就是给我找一个Omega,用他的信息素来治疗。我的家人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要,尤其是我母亲。但很遗憾,全部都失败了。而白宜似乎也因为我的影响变得很糟糕,他被Alpha侵犯了,但很可惜那个Alpha不是我。” 我的喉间一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母亲身子一直不太好,这件事给她的打击很大,最后病情恶化,死在白宜出事一周后,死前她一直觉得这件事我们家欠白宜的。 “用你们写剧本的思维来说,这里不会是结局。我母亲下葬后一个月,我们发现这一切都是白宜的自导自演。 “乔浅,这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16章 “黎小梨” 离开的时候老太太很不舍,她给我塞了一个五颜六色的围巾。 “听说你们那里会更冷一些,我做了这个,冷的时候不嫌弃也可以用。” 我看着手里针脚凌乱的围巾,觉得老太太人实在太好。 我跟她说了谢谢,将围巾收好,就打算出庄园大门时又临时被老太太叫住。 “乔浅,再给我两分钟可以吗?”老太太的表情平和,带着微微的笑容,这时才让我觉得她该是这个年纪的人。 我看了一眼傅匀,在对方的默许中点了点头。 老太太将我带到了远离傅匀的位置。 “奶奶知道你和傅匀没有什么,”她停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傅匀的母亲去世后,他一直担心家里有人再出什么意外,不管是我还是思无一家。” 老太太轻笑了一声,随后叹了口气,轻轻握住我的手,“老太婆也看得出来,这两三天你过得并不开心,我不知道傅匀是用什么理由让你跟他一起回来应付我的,但听奶奶一句,如果不高兴了就说出来,想要离开就离开,不必在意任何人的看法,知道吗?” 她的表情很认真,手心里带着柔软的温度,我不自觉地就点了点头。 “而关于白宜的事,傅匀有跟你说吗?”老太太问我。 我浑身轻微一震,不自在地将眼神移向别的方向,又点了点头。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并没有意义。 “出于一些原因傅家没有在这件事上针对他,他自己也知道是什么原因。而你来的时间刚好不巧,恰恰成了他担心的对象。如果白宜给你造成了什么误解或不顺心,我们真的很抱歉。” 我沉默了很久,终于问出声:“傅奶奶……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因为见过,经历过,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老太太拍了拍我的手,表情和善。微风徐徐吹过,让老人家温润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更加深远的意蕴,“傅匀在这件事上的处理并不像他平时的风格,而他本人也不似表面这般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