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枕寒脑子里一片混沌,每一次思索都像在泥泞的沼泽中行路。】 傍晚时分,天边的云朵被夕阳染得火红灿烂。 安婉柔邀云枕寒在后花园亭子中小酌,云枕寒不知她为何突然有如此兴致,怀着疑惑赴约。 亭子掩映在花草树木中,四周覆了薄纱,看似层层叠叠,实则遮挡不住春日的凉意。 清酒小菜已经备好,安婉柔纤细的影子被烛光照在白纱上,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云郎,你来了。”安婉柔坐在桌前,仰头冲着云枕寒温柔一笑。 这样的情景与之前无数个日日夜夜重叠,在云枕寒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安婉柔就是用这样一副无害的样子,俘获云枕寒的心。 今日的她依旧如此,只穿了一件白裙,外面罩了云衫,乌黑的长发盘成一个发髻,斜坠在脑后,并无其他饰品。她脸上未施粉黛,透露出恰到好处的苍白肤色,只眼角带着一些红,唇上泛着水光。 “云郎,你来得有些迟,是刚从公主那里出来吧。”安婉柔执壶倒空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 随着安婉柔的动作,她轻薄的外衫滑落些许,露出一边白皙瘦削的肩头。 “我方才等不及,自己先贪饮了几杯,云郎莫要怪罪。”安婉柔说着想站起来,却踉跄了一步,朝云枕寒的方向跌去。 眼看安婉柔就要跌落在地,云枕寒只能伸手去扶,安婉柔顺势倚进云枕寒怀里,侧脸贴在他胸口上。 一股幽香混着浓烈的酒香飘过来,美人在怀,云枕寒不觉得悸动,只觉得尴尬,他拼命回忆过往都是如何与安婉柔相处的,可是这些情景在脑海中模糊一片,记不清楚了。 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为了防止被安婉柔察觉到不对,还是伸出去,虚扶在她背部。 “云郎,你的怀里真暖和,我已经许久未感觉到过这样的暖意了。”安婉柔的声音带点鼻音,泪水透过云枕寒前襟,湿润了他的胸膛。 “我想起来小时候,我非要去看月亮,结果下了好大的雪,我冻得瑟瑟发抖,你也是这样将我拥入怀里,给我取暖。”一壶酒都被喝完,安婉柔似是醉了。 云枕寒沉默片刻,语气里也带了点怀念:“是啊,回去你就发烧了,我被我娘拿着藤条追得满院子跑,抽了一身血道子,感冒加受伤,后来我也发烧了。” “要是能一直留在当时多好?你只有我,我只有你,没有旁的人来打搅我们。”安婉柔忽略云枕寒不着调的回忆,继续深情道。 “时间不会停留,人总会成长,我们能做的除了遗憾,还有从过去的事情中吸取经验。比如从那次冻感冒以后我懂得了一个道理。”云枕寒一本正经道。 “什么?”安婉柔嘟囔道,她还趴在云枕寒怀里,仗着他看不见,不耐地皱起眉头。 “就是保暖真的很重要。”云枕寒把安婉柔从自己胸前扒开,扶起她滑落的外衫。 “你看你穿的衣服,白天倒是可以,这晚上还是太冷,冻病了可不好了。”云枕寒脱下自己的大氅,将安婉柔裹得严严实实,还低下头仔仔细细将系带系紧。 安婉柔半睁着眼睛,里面一片朦胧,她舔舔红润的唇瓣,微微凑近云枕寒。 在二人呼吸交错前,云枕寒后退一步:“婉柔,你醉了,夜间寒凉,莫要贪杯,我送你回去。” 安婉柔想摇头,可自己方才还是一副醉态,此刻也不好突然清醒,只得随着云枕寒,回到自己的住处。 下人们早已被安婉柔遣散,没有等在花园中,而是在她自己的院子里,见到云枕寒扶着安婉柔回来,连忙七手八脚上去伺候。 “熬碗解酒汤。”云枕寒将安婉柔交给描红,吩咐道。 “是。”有人回应着,很快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 “来,婉柔,喝了就不难受了。”云枕寒扶起倚在床上的安婉柔,将碗递到她嘴边。 安婉柔装得醉醺醺,喝了一口就吐出来:“好苦,我不喝。” “不行,必须喝,不然明天你会更难受。”云枕寒又把碗凑到安婉柔嘴边,看似要强灌下去。 描红心知小姐这个时候不能乱喝东西,忙上前接过碗,对云枕寒道:“云少爷,小姐这会儿估计胃里难受,暂且喝不下汤汤水水的。您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小姐这里有奴婢们,您就放心吧。” “那好吧,好好照顾婉柔。”云枕寒嘱咐描红。 云枕寒一走,安婉柔就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清明,看不出半分醉态。 “安小姐,这解酒汤?”点翠有些疑惑,明明安婉柔身上散发着不小的酒气,却不像是喝了这么多的样子。 “倒了吧,我没醉。”安婉柔道,她解开大氅,又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 外衫上的酒味更加浓烈,安婉柔把云枕寒的大氅和外衫一齐扔在地上,撇嘴道:“果然是武夫,不识情趣。” “小姐,您这么做太危险了,您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吗?”描红担忧道。 “没事,我刚才喝的是水,没有喝酒,唔......”安婉柔捂住肚子,呻吟出声。 描红急道:“小姐,您是肚子疼吗?点翠,你看着小姐,我去请大夫。” “好。”点翠扶着安婉柔躺下,帮她擦拭头上的汗。 请来的大夫从后门悄悄进入,开了药方后又悄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描红迅速熬好一碗漆黑的汤药,走到床边:“小姐,喝药了。” 安婉柔躺在床上,剧烈的腹痛已经缓和,她脸色有些苍白,闻到浓烈的药味不禁皱紧眉头,手下却径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描红拿过空碗,端上茶盏让安婉柔漱口。 “描红,这安胎药要喝到什么时候?” “小姐,您再忍忍,大夫说前三个月是危险期,过去了就好了。”描红安慰道。 “可是,”安婉柔的手指攥紧被子,“我能等,这肚子里的孩子等不了。” “小姐......”描红担忧地看着安婉柔。 安婉柔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我再修养几天,这个月必须要让云枕寒来过夜,不然到时候月份就对不上了。” 描红劝阻道:“小姐,万万不可啊,方才大夫说你胎象不稳,三个月之内禁止行房的。” “那就换个法子......”安婉柔琢磨着,拉过描红,对她耳语一番。 描红瞪大眼睛:“小姐,如此能行吗?” “不能行也要行,描红,这件事你来安排。” “是,小姐。” 云枕寒安插在安婉柔身边的打杂小丫鬟告诉他,安婉柔已经快两个月没来月事了。 上辈子安婉柔可没有这么早就怀孕,是在两年后才怀上的龙凤胎。 前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