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住三人。 “本宫看谁敢。”凌霜华淡然道,他抓住青枝袖子,带着呆住的青枝往外走。 “愣着干什么,上啊!”凌霜华如此不给面子,安婉柔的语气也冷下来。 下人们一拥而上,企图抓住青枝。混乱中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得凌霜华低呼一声,倒在地上。 一时间下人们止了动作,呆愣在原地。青枝和阿秋跑到凌霜华身边,不敢贸然动作。凌霜华没有站起来,他的手紧紧捂着小腹,脸上神情痛苦。 不知谁喊了一声:“血!是血!公主流血了!” 凌霜华素白色的衣裙像一朵花一样铺开,一点鲜艳浓烈的红色透过轻薄的布料,在他身下延展开来。 阿秋俯身抱起凌霜华,快速对青枝道:“我带公主回去,你去传郎中。” “好。”青枝点点头,狠狠瞪了安婉柔一眼,跟在阿秋身后跑走。 安婉柔的脸霎时间白了,她喃喃自语:“是你自己摔的,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的......” 又抓过描红的胳膊,抬头盯着描红:“描红,你说,是不是她自己摔倒的?云郎会原谅我吧?” 描红蹲下来,用颤抖的手握住安婉柔冰凉的手,强装淡定道:“小姐别怕,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再说了,云少爷最疼小姐,定不忍心苛责小姐的。” “希望如此吧。”安婉柔的目光仍是茫然,她曾经很笃定云枕寒对自己的感情,可此时心中竟也泛起不确定与心慌。 第二十一章 小产 【云枕寒知道,公主又一次失去了她的孩子。】 待云枕寒得了消息赶过去,一切已成定局。 躺在床上的公主,泫然欲泣的阿秋,严肃的郎中,这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使云枕寒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但他很快清醒过来,他知道,公主又一次失去了她的孩子。 半边帷幔垂下来,遮住了凌霜华的脸。云枕寒站在床榻前,与公主近在咫尺,他却不敢再上前一步,他害怕从公主眼中看到失望与怨恨,他知道自己辜负了公主的信任。 一旁的郎中尽职尽责地交代阿秋,言说夫人小产后一月要如何注意,否则会将养不好身子云云。 云枕寒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出手握住郎中的胳膊,艰难地低声询问:“夫人......夫人以后......能否再有孕?” 郎中想起方才的脉象,本想说不能,就在这沉吟的功夫,手臂上箍着的手指愈发收紧,郎中感觉到愈发剧烈的疼痛,决定还是不要太过刺激对方,便斟酌着回答道:“夫人此次小产对身子亏损不小,不过夫人之前身体康健,年岁也不大,如今好好养几个月,想恢复到从前并不困难。至于子嗣问题,最好是顺其自然。” 前世为公主诊治的郎中,斩钉截铁地断定公主再不会有孕,如今郎中的话虽然模棱两可,仍旧给云枕寒以极大的安慰,他松开手,亲自送郎中到门口,嘱咐下人好生将郎中送回医馆。 云枕寒又重新回到公主的床榻前,他还想多陪陪公主,但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打扰,所以既不动也不出声。 像是感应到旁边有人存在似的,一只素白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撩开帷幔。 随着帷幔的展开,凌霜华的脸也渐渐露出来。 公主半低着头,纤长的睫毛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一道浓重的阴影。 二人离得不远,却互相没有交流,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 云枕寒张张嘴,出声道:“事情我听福叔说了,安婉柔已经被我关在她的院子里,如何处置全听公主的。” 对面的人没有回应,半晌,凌霜华有些沙哑的声音才传来:“是本宫不小心摔倒的,安妹妹还有着身孕,本宫也没有大碍,这事就算了吧。” 云枕寒只觉得嘴里都是苦涩,公主痛失孩子,还反过来对他说不用追究,这其一是因为公主良善,其二恐怕是公主觉得安婉柔怀着自己的孩子,自己也不会真的严查下去。 垂下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云枕寒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侧咬肌的轮廓都清晰可见。最后云枕寒放松下来,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公主好好将养身体,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早在云枕寒得知消息的那刻,安婉柔就被他下令拘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得踏出一步。同时她身边的下人们也被关押起来,尤其是她手下的两个丫鬟,描红和点翠,更是被分开单独关押。 安婉柔方才冲着外面的侍卫叫嚷了几句,那几个侍卫跟聋子瞎子一样,对她视而不见,她见这样闹下去也没有回应,只得止了动作,自己倒了杯桌上的冷茶,慢慢抿了几口,润润干燥的喉咙。 许是今日受了些惊吓,安婉柔觉得小腹有点儿闷痛,无奈此刻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觉得疲惫极了,侧躺在小榻上,蜷缩着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婉柔被冻醒了,这时节正午已经有了暑气,早晚还有些寒凉,她搓搓冰冷的手指,撑着身子坐起来。 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几颗夜明珠发出幽幽的荧光。安婉柔看着透过窗棂渗进来的黑暗,发觉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她从下午开始被困在这里,到现在云枕寒还没有来。 “吱呀”,是门被推开的声音。云枕寒挟着光亮,进入漆黑的房间。 安婉柔一时适应不了突然明亮的环境,眯着眼睛呆坐在榻上看着来人。或许是视线模糊的缘故,安婉柔觉得云枕寒看起来有些陌生,那往常总是带着笑意的嘴角,如今紧抿着,显得严肃又无情。 “云郎......”安婉柔扶着小榻站起来,怯怯地喊了一声,她的发髻和衣服都有些散乱,唇上的口脂也掉光了,露出原本苍白的唇色,显得楚楚可怜。 只是这些风情完全影响不了对面的男人,云枕寒没有如安婉柔所想的一般上前拥住她,而是依旧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婉柔,公主的孩子没了。” “节哀,云郎。”安婉柔咬住嘴唇,她这句话是真心的,因为自己也怀孕的缘故,不免对一个突然逝去的小生命产生了一些同情。 云枕寒质问道:“节哀?婉柔,你心中真是如此所想的吗?我以为公主的孩子没有了,才刚好顺了你的心意。” “云郎,你在说什么?”安婉柔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我说的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云枕寒冷哼一声。 闻言安婉柔有些心虚,她想自己是在一开始的时候陷害过公主,毕竟公主怀孕在先又是正妻,若是真的生下孩子,势必处处压自己孩子一头。可是自己怀孕后忙着安胎,确实没有再对公主下过手,这次的事情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 想到这里,安婉柔有了些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