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村子传出来的,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了。 消息传到京城,太子季怀仁不忍百姓受苦,自请前去西北。 途中太子也不幸染上时疫,好在同行的太医研制出抗瘟疫的方子,将太子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太子到达疫区后,制定了很多行之有效的防疫法子,最终遏制住了时疫,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自此西北的百姓对太子感恩怀德,专门以太子的模样塑像建庙,香火不断。 只是西北虽大,终究离京城太远。三皇子趁太子不在京城的时候,大肆扩张自己的势力,戕害太子的部下。势均力敌的局势渐渐被打破,导致最后的夺嫡之战太子落败。 或许太子在请命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一刻,但他仍旧毫无犹豫,义无反顾地踏上西北。 云枕寒不敢告诉公主自己决定去赈灾,他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公主,偷偷将原定出发的日子往前提了一天。 这辈子云枕寒还是第一次出远门,说来也奇怪,前世他跟着杨统领东奔西跑的时候,并不觉得十分想家,如今不知为何,他还未出发,就已经幻想回来时候的场景了。 现在是盛夏,等赈灾结束应该是秋天了,到那个时候,自己立功归来,公主应该就不生气了吧? 出发这日清晨,五更刚过,整个云府都是静悄悄的。主院里透出一点烛火,不多时就熄灭了。云枕寒明明在自己家里,却偷偷摸摸和做贼一样。 大批的队伍都被云枕寒安排在城门口集合,而云府外连一辆马车都没有,只栓了一匹精壮的马。 收拾停当的云枕寒沿着路往大门走,身后只有福叔来送,除此之外没有人知道云枕寒要去赈灾。 到了大门口,云枕寒让福叔留步,自己利落地跨上马,调转马头准备出发。 “少爷,等等。”福叔突然开口唤云枕寒。 “怎么了?”云枕寒回头问道,隐约看到福叔身边有个影子。 不是吧?云枕寒有点不可置信,慢慢转过马匹,正对着云府大门。这下他看清楚了,有一个高挑的身影立在大门前。 此时远方的天刚有些微亮,头顶还是漆黑的,那个人提着一盏灯笼,使得他周围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把幽幽的影子映在旁边的石狮子上。 这人将灯笼往上移了移,云枕寒看到了朱红色的衣裙,还有一张平静而美艳的脸,是公主。 这下什么欺瞒公主的事都被云枕寒抛到脑后了,他一个激动跳下马,三两步上了台阶,跑到公主面前。 “公主,你今日怎么起这么早?”云枕寒本来想问公主是不是专门来送他的,可这话一问就要暴露自己,只得作罢。 凌霜华定定看着云枕寒,缓缓道:“本宫若不是特意早起,恐怕几个月之内都见不到驸马了。” “怎么能是几个月呢,我觉得最多一个月……不,最多两个月……”云枕寒底气不足,越说声音越小。 实际上云枕寒这次瞒得挺紧,凌霜华也是昨天晚上才收到杨统领的传信,说最近云枕寒出入过皇宫,让凌霜华留意一下云枕寒的动向。 现在凌霜华知道云枕寒最近都在忙什么了,只是已经晚了,赈灾的人选一旦定下,不可能再更换。凌霜华只能皱着眉头,对云枕寒一番叮嘱:“你去赈灾,不要意气用事。地方官员们肯定有不少腌臜事,你定是看不惯,只是你带的人也不多,千万不要明着起冲突,你记下来,等回来再处置他们。” “好。”云枕寒点了点头。 凌霜华眉头又皱紧一些:“你现在答应得爽快,到时候肯定全都抛到脑后。若是早知道你要去赈灾,本宫是想让朱隼跟着你一起的,他一贯擅长与那些人虚与委蛇。” 听到公主的话,云枕寒第一反应就是拒绝,随即他转念一想,那破书生跟着自己去赈灾,总好过跟着公主孤男寡女相处几个月。 想到这里,云枕寒连忙道:“现在也不晚,离出发还有些时间,我马上派几个侍卫去请朱隼先生。” 说着,云枕寒招了招手,随即从黑暗里走出两人,都穿着一身黑衣,云枕寒交代了几句,他们便领命而去。 看云枕寒一气呵成的动作,凌霜华没有说话,等侍卫们离开,他才若有所思地看着云枕寒:“本宫没想到,驸马不过与朱隼见了一次,连人家的地址都摸清了。” 云枕寒眨眨眼睛,赔笑道:“我是看朱隼先生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所以暗中派了侍卫护送。” “原来是这样,驸马费心了。” “哪里,公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那日朱隼前脚从云府离开,后脚云府的侍卫就跟了上去,将朱隼的住处查得一清二楚。 这会儿那两个侍卫轻车熟路地摸到朱隼的卧房,从怀里掏出迷香,轻轻捅开窗户纸往里一吹,床上的朱隼瞬间睡得更沉。 睡梦中的朱隼完全没有意识,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柔软的床铺,被塞到一个大麻袋里面。在起起落落之后,装着朱隼的麻袋被扔进一辆马车的车厢里。 二人说了这会儿话,云枕寒也到该出发的时候了,他重新跨上马:“公主,那我走了。” 凌霜华略一颔首,最后嘱咐道:“立功是其次,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知道,公主也要保重。”云枕寒坐在马上,看着凌霜华慢慢说道。 “好了,快去吧,本宫等你们回来。”凌霜华挥挥手。 “是。”云枕寒调转缰绳,两腿一夹马肚,胯下的马便在石板路上飞奔起来。 物资和人员都在城门口聚集,燕鸣正站在最前方等云枕寒。 “吁——”云枕寒勒住马,利落地一翻身,人就站在燕鸣面前了。 “云哥,”燕鸣汇报道,“都准备好了,等一刻后城门开启,就可以出发了。” “好。”云枕寒拍拍燕鸣的肩膀,“跟我来,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 燕鸣兴冲冲地跟在云枕寒身后,小声打听道:“云哥,有什么要事让我去做?” “这件事交给你我才放心,别人我不信任。”云枕寒使劲给燕鸣灌迷魂汤。 燕鸣感动得一塌糊涂,拍着胸脯保证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都一定不负云枕寒的嘱托。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就是公主体谅我赈灾辛苦,派了个谋士帮我。” “这是好事啊云哥,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燕鸣疑惑道。 “事倒是没问题,就是这个人有点问题。” “云哥,你把我绕晕了。”燕鸣一头雾水。 看燕鸣呆愣的样子,云枕寒也不兜圈子了,直言道:“这人原来喜欢过公主,你帮我看着点儿他。我碍于面子不方便对他怎么样,你帮我敲打敲打他,但是别太明显,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