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陆行云身子微僵,低下头,回应着她。 这个味绵密幽长,带着泪水微咸的涩味,却在姜知柳心上变成浓得化不开的甜意。 此事消解,往后的日子越发恬静。姜知柳每日习字看书,临摹学画,行为举止也越发有大家闺秀的温和气度。只偶尔会有些眩晕,找大夫看诊也只说是多思多虑,补补元气就好了。 见没有大问题,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而对于她的改变,老夫人看在眼里,对她也越发满意,老侯爷也对她改观不少。 陆行云也对她越来越贴心,只是忙起来的时候,就把一切都放在旁边了。 比如她生病的时候,他原本是告假陪在她身边的,听闻外头发生了大案,就坐不住了。姜知柳知他牵挂公务,便安慰他:“无妨的,你去吧,我就快好了。” 陆行云则会松口气,搂着她说几句软语,叮嘱绿枝好好照看,就马不停蹄地离去。 又或者本答应她第二日要去哪游玩,可有好友请他过去,他就会搂住她:“少卿与我至交,他请我必定是有事相商,那里我们改日再去吧?” 姜知柳想着来日方长,便温柔一笑:“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去吧。” 再比如... 一来二去,这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积攒了不少,时间久了,纵然她怀着要包容他、理解他的心思,可终究是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作为世子妃,必须要贤良大度,她告诫自己要忍耐,否则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岂不又回到原地了? 在深宅大院闷的久了,姜知柳又开始学习烹饪和女红,可她于这两道着实没有天赋,练了半年厨艺,做的饭食不是甜了就是咸了,再不就是寡淡无味,女红也做的蹩脚。 那日初冬,陆行云生辰,她早早拿出亲自缝制的衣服,可陆行云试了去发现裤腿长短不一,衣服腰身太宽。 扫了扫身上的衣服,陆行云嘴角一抽,差点没憋住笑。 姜知柳更尴尬的想找地缝钻进去:“我明明比了的,一样长的……” “无妨,心意到了就好。”他握住她的手安慰。 姜知柳赶紧让他把衣服脱下来,收到衣橱角落。 之后,她又忙了半日,用尽毕生所学准备了一桌饭食。只尝了一口,陆行云就皱眉。 “怎么了,不好吃?”她捏着筷子,很是忐忑。 陆行云却笑了,敲了敲她的头,戏谑道:“骗你的。” 姜知柳半信半疑,连忙去尝,差点没吐出来,居然是夹生的。 “还是撤掉吧。”她扣着手指,尴尬的没处躲。 “那怎么行,你费了这么大劲。”他淡然一笑,用筷子每样都尝了些。 见他如此,姜知柳心里似有暖流淌过,那些不美味的饭食,在嘴里也变得香甜起来。 翌日,她又起了个大早,想给他做早膳,陆行云连忙拉住,掩嘴咳了咳:“柳儿,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人各有道,有擅长的就有不擅长的,你也不必为难自己。” 怔了怔,姜知柳读懂了他眼底的尴尬。心里泛起失落。 她厨艺不好,确实难为他了…… 也罢,都半年了,做不好就是做不好,给彼此留点颜面吧。 姜知柳没有言语,只往后再也没碰过烹饪和女红了。 时光悠悠,终于到了春节。 姜知柳早前就和陆行云说好,春节想回青州娘家,他想都没想就愉快地答应了。 正月初五这天,姜知柳把陆行云送出府后,便回屋清点行囊,这些东西其实早就备好了,可她生怕少了些什么,就亲自再点验一遍。 这般忙了小半日,才梳理清楚,还另外加了几样古玩,是陆行云以前送给她的,说是皇上御赐的。 眼见日渐正午,陆行云却迟迟未归,她心里忽然有些不安。他今日进宫是告假去的,本不该耽搁这么久的。 但她想着这么重要的事,陆行云既然答应了她,应该不会出变故。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可心里七上八下,午膳也没用几口。终于,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屋外传来脚步声。 她眸光一亮,飞奔而出,却只看到书庭一人。 “世子妃,这是世子让我给你的。”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神色有些复杂。 姜知柳扫了一眼,连忙打开,见里面写着:“柳儿吾妻:余本欲今日与卿去往青州,然宫里遇刺客行刺,李静姝为救陛下被毒剑所伤,御医皆束手无策。” “唯了空或能救之,余只得带她至凌云寺求救,然了空言,其毒需以吾血做药引,每日三次煎服服下,连服十日方可痊愈。退婚之事,余实有愧,遂留下解毒,青州之事唯改日尔。” “夫行云书。” 望着一行行熟系的笔迹,姜知柳晃了晃,信笺脱手而落。 又是为了李静姝... 她挑了挑唇,眼里泛起难言的苦涩,心口似被一股火苗不停灼着。 陆行云所言没有错,他愧对她,所以必需留下来救她,可为什么是今日?如果是旁的人,她心里还好受些,可偏偏那人偏偏李静姝。 她是他曾经的未婚妻,纵然他不喜欢她,可他对她的夸赞和欣赏言犹在耳,任哪个女子听到夫君这样说,心里都会有疙瘩。 更何况他一而再、再而三,因为李静姝将她弃在后面,她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你走吧。” 她脸色发白,冷冷吐出三个字,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屋里走。 “世子妃...”书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绿枝连推带搡地弄出去了。 回屋后,姜知柳望着满当当的行囊,忽然觉得很讽刺。她凉薄一笑,转身走回内室,“砰”地把门关上。 绿枝去看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声响。 随着日影渐消,夜幕降临,整个侯府都寂静下来,只有远处的梆子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姜知柳坐在床畔,手把床沿扣得紧紧的,双眸呆呆地望着地面,一动不动,好似没有生命的木偶。 “小姐,你从下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你好歹喝点粥,好不好?” 门外传来绿枝的声音,她依旧一动不动。 绿枝知道劝不动她,叹了叹,只好在外间守着。 第二日清晨,她正准备敲门时,房门噶然打开,姜知柳立在那里,眼圈乌黑,脸上是夙夜未睡的消沉疲惫。 “小姐!”绿枝眼眶一红,猛地抱住她。 “你可吓死我了,你再怎么难过,也不能不吃不睡虐待自己啊!” 感受着她娇小温热的身躯,姜知柳心里泛起暖意,伸手拍着她的背,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笨丫头,这算什么,以前行商赶路可比这苦多了,有时候连着几天都睡不了几个时辰,也没什么的。” 绿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