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前只有他坠落时的微笑。 上边,连晟也赶到近前,抓着绳索飞身下来,将她和烨烨一同带上去。见她低眉望着悬崖,眼底有一瞬的恍惚,连晟蹙起眉头,提醒道:“烨儿受伤了。” 姜知柳回过神来,赶紧查看,见烨烨胳膊破了一道口子,像是擦伤,她眼眶骤然一红,搂着烨烨朝他屁股打了两下,哭道:“臭小子,你怎么这么淘气,你要是出事了,娘可怎么办?” 烨烨又惊又怕,哭道:“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边他们在安抚烨烨,那边书庭立即让人下去找陆行云,可他带的暗哨不多,便想向姜知柳寻求帮助。 他噗通跪在地上,满脸哀求:“夫人,不管你与侯爷有何仇怨,求你看在他是为了救小公子的份上,派人下去找他吧!” 姜知柳朝烨烨看了看,微一沉吟,终究还是点头了,让自己带来的人,下去找陆行云。 烨烨抹了抹眼泪,朝悬崖下看去:“娘,方才那个叔叔为什么说他是我爹爹啊?” 这次,他没有喊怪叔叔了。 姜知柳凝了凝,抚着他的头道:“因为他之前也有个你这么大的儿子,也许他是想到自己的孩子了吧。” “那他的孩子呢?” “...死了。” 听了她的解释,烨烨小嘴一瘪,露出怜悯的神情:“那这个叔叔还真可怜,难怪他病得迷迷糊糊的。” 姜知柳转眸,朝悬崖下望去,底下烟云缭绕深不见底,只怕是凶多吉少。 这一刻,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像是冷风从心底吹过。 她记得小的时候,自己养了几年的小猫死了,她也是这种心情。现在她纵然不爱他了,可毕竟曾经掏心掏肺付出的感情是真的,也许和他的坠落一起消散的,还有她曾热烈并再也不会有的感情吧... 眸中泛起一丝怅然,姜知柳深吸了口气,抱起烨烨往回走。 连晟望着她的侧脸,眼底掠过一丝锐色。 将烨烨安置好后,连晟安抚了姜知柳几句,便走到院外,打了个响指,很快就有几个黑衣人从暗处跳了出来。 “主人,有何吩咐。” 连晟背着阳光,看不清面容,连声音都很清淡,却偏偏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去,确保那人必死无疑。” “是!” 几名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即飞奔而去。 连晟叹了叹,转头望向西厢房,幽深的眼眸清冽似寒潭里的石头。 雁儿呀雁儿,人可不能在一条河里翻两次跟头。 书庭带着人在山崖下寻了两天两夜,却连陆行云半片衣角都不曾看见,他的心越沉越低,甚至连最后的希望都放弃了,唯一的信念就是,就算是死了,也得把尸体找回去。 烨烨因为陆行云一直没被救上来,他心里愧疚不已,还总是做噩梦,醒了就不停地哭。 可直至第五天,陆行云还是没被找回来,就连尸体也没有。 烨烨知道了,跑到悬崖边大哭:“呜呜,是烨儿不好,把叔叔害死了!”见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姜知柳赶紧搂着安抚。 “娘,你下去找找叔叔,好不好,烨儿求你了?” 望着他泪汪汪的可怜样,姜知柳终于心软了,擦了擦他的眼泪,柔声道:“好,娘这就去找,烨儿别哭了。” “嗯嗯,烨儿乖,烨儿不哭了。”小娃娃抽了抽鼻子,压住眼泪。 连晟眉头一蹙:“雁儿,不是我说你,就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死十次也不为过,你让人去找他,已是尽了道义,何必再下去。” 眸中露出一丝叹息,姜知柳道:“你也看到了,烨儿这样,我害怕他出事,就算为了他,我也得下去找找了。” 说罢,她将烨烨塞给连晟:“连大哥,烨儿就交给你了。” 连晟叹了叹:“那我跟你一块去吧。” “那怎么成,底下那么危险,而且绿枝也不在这,有你在,我才放心下去。” 听她这样说,连晟扬唇,目中露出愉悦:“那好吧,我派人保护你。” “多谢。” 于是,姜知柳就下到谷底,和大家一块寻人,这般找了两天两夜,终于在河岸边发现了一只鞋,看样子正是陆行云的。 见到鞋子,书庭忍不住哭了起来:“老天爷,我家侯爷一心为朝廷为百姓做好事,不该是这样的下场,我求求你,一定不要让他出事啊!” 姜知柳比他冷静得多,当下极目望去,见不远处似乎有拖动的痕迹,当即跑过去。 书庭见状,立即爬起来,连跌带撞地跑过去,远远就看见姜知柳和两个黑衣人颤斗在一处。 那两人不是姜知柳的对手,很快就被重伤了,临行前朝陆行云发了几个枚飞镖,姜知柳眉头一蹙,飞身去挡,虽拿剑打开了三枚,其中一枚去擦着胳膊飞过去。 许是那镖有剧毒,姜知柳脸色一变,立即软倒在地。 彼时陆行云趴在地上,满身伤痕,双腿似乎也动不了了。可他看姜知柳出事了,便用尽全力爬过去,见她躺在地上,浑身颤抖,手臂发紫,嘴唇和指甲也发青了,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他脸色大变,来不及思索,当即用嘴将毒血往出吸。 书庭一惊,忙扑过去阻止:“侯爷,这是剧毒,让我来吧!” 陆行云用力将他推开,虚弱道:“反正我已经这样了,就是死也就死我一人,谁都不可以过来!”说罢,又趴着一口一口吸毒血。 望着他奋不顾身的样子,姜知柳抿着唇,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若是可以,她很想将陆行云推开,因为谁救她,她都会感激,可这个人唯独不可以是陆行云,因为她是在不想与之有任何牵扯。 可她是烨烨的母亲,她不能死。 她闭上眼眸,任由他吸着,如同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 过了稍许,乌黑的血逐渐转淡,当变成正常的鲜红时,陆行云眸中一松,苍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太好了,你...你没事了...”头一歪,就晕倒在地。 姜知柳睁眸,望着脸色蜡白如烫金的男子,眸中泛起一丝复杂,叹了叹,让人将自己扶起来,然后用匕首扎破陆行云的手,替他放血。 果然,他的血也有些发黑,显然是中毒的迹象,只没有姜知柳那么深。 片刻后,她让人将她和陆行云带回寺庙,交给庙里的住持医治。 住持精通医术,查看了陆行云的伤势后,脸色凝重:“这位施主坠下山崖,双腿和胸部多处骨折,五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已是半条腿都踏进了鬼门关,需得细心调养,否则神仙难救。” “至于这毒,是苗疆的剧毒,幸而他中毒还浅,且我这里有解药,方才已经给他服下,只要再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