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似的,“刘姨,许幼呢?” “......先生是说那个Omega?” “对。” “许先生吃过中饭后就一直在二楼,没有下来。” “好,我知道了。您回吧。” 周翰脱了大衣,顺着楼梯向上走,只是步履有些急促。 果然,许幼在卧室。 周翰的卧室有很大的落地窗,地上铺着很柔软的地毯,此刻屋里没有拉窗帘,别墅周围房屋也是独栋,因此只有月光柔柔的铺洒进来。许幼就斜坐在地毯上,上身靠着冰凉的落地窗,胸口有微弱的起伏,脸庞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些苍白,屋里还残留着昨天产生的茉莉花茶的味道。 周翰定定的站了一会儿,接着走上前去半跪在许幼身旁。探手轻轻的蹭了蹭许幼脖颈后柔软的、还留有自己齿痕的腺体,眸色渐深。 三年不见,三年而已,为什么他对许幼的永久标记没有了? 昨夜周翰想不通,今天他依旧不能理解,他甚至想就这样把昏睡的许幼干了,做到他身上再度有自己的永久标记为止。 最终周翰控制住了自己,他只是抱起许幼,想让他去床上睡。 许幼却转醒,口齿含糊的问他,“你回来啦?” “嗯。” 见他醒来,周翰把人放在床上,“收拾一下,下去吃饭。” “...好。” / 许幼穿着粉色系的睡衣和拖鞋下楼,头发有一丝呆呆的立着,看上去温良无害,周翰逼自己忽略标记消失这件事,不然由此带来的怒气恐怕会毁掉来之不易的安宁。 毕竟他很清楚,以许幼来看,当年是自己对不起他的。只是许幼不问,他自然也无从去说。 他们坐在餐桌两边,却遥远的仿佛两级。可明明昨天他们才肌肤相亲,没有人比他们更近。 也没有人比他们更远。 刘姨做饭很有一手,只是心里存了太多事,难免吃的毫无滋味。 / 以前在许幼那个小破屋的时候,街的另一边就是三十层高的小区。晚上吃饭时纱窗外就是万家灯火,叫人看了心里凭添了些暖意;纱窗内是周翰新换的很亮的五十瓦灯泡。 饭桌是四方的,周翰和许幼总坐在一起,挨得很近很近,许幼这时候会小声和周翰说说今天上班遇到的趣事,周翰总是静静的听着。 等到吃完饭,有时候许幼吃撑了,周翰会抱着他一边吻他一边动作轻柔的给许幼揉肚皮,有时候还会调笑他,“肚皮圆鼓鼓的,谁的,这是有几个月了?” 许幼傻傻的笑,佯做生气,“不知道不知道......嗯......应该是周家大王八蛋的,三个多月啦。” “嗯,”周翰用气音在他耳边说,“周小王八蛋都这么大了?那大王八蛋可放开来了。” “诶?!别......!周翰!” “......王八蛋!” 甘之如饴。 第6章 父母已经被安排去了很好的医院,许幼心里不再有什么负担。若说有,也不过是一点对亲人间不该有的疏离的无措。 父母的结合实在不算愉快,一个富有的Omega为了爱,不顾家人的阻拦执意和贫穷的Beta结合,并把家庭安排好的联姻毁的彻底,导致完全的决裂。私奔时本以为有情饮水饱,谁知现实却是贫贱夫妻百事哀。 日子太苦,把那点炽热的情分已经燃烧殆尽,留下的只是一种习惯。 许幼快成年的时候,Alpha哥哥想要娶一个Omega,父母为了钱要把他卖给大腹便便年近四十的富商。 于是许幼不顾一切的逃离了家乡,逃去了长市。 几年过去,哥哥婚事如何许幼不清楚,只知道父母病重后让村长联系的是自己,明明......最开始他们还对自己的逃离耿耿于怀。 许幼和其他很多Omega一样,十分容易心软,念在生养的恩情上,还是将父母接过来,给他们治病。 只是他没有多少存款,来找周翰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所以他大概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善良,他只是给自己一个去找周翰的理由......吧。 哪怕三年前是周翰毫不犹豫的抛下了他。 你看,他就是这样轻贱自己。 / 而在那场堪称疯狂的性事过后,周翰除了第二天,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家。 因为不需要也不太想去医院见父母,许幼这几天在家里生活极其规律。 刘姨做的饭非常可口,口腹之欲不存在不能满足的情况,一切都很好。 只是许幼不太能够适应身边空荡荡的情况。 周翰没有回来的第三天,许幼在吃晚饭前叫住了刘姨。 “我在,许先生,怎么啦?” “刘姨......你知道周总什么时候回来吗?”许幼说的小心翼翼。 “嗨,”刘姨笑了笑,“主人家的事情我哪里知道。许先生好奇的话可以问问周总或者周总的秘书。” “嗯,谢谢你......” 好像有点可笑。 几日不见他竟如此想念,许幼几乎不明白过去三年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大抵是希望被日复一日的磨灭,已经不去妄想。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三四年前周翰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闯入他的生活,逼迫他习惯和另一个人挤在单人床上,两个人黏黏糊糊的,填的满满的。 也同样是周翰,一点留恋也无的从他的生活里抽身,让许幼被迫习惯一个人的夜晚。 可哪怕他只和周翰睡了一晚上,大概还是昏睡中一起睡的,身体里的记忆也不受控制的被唤起,那种被所爱之人相拥的感觉几乎是立刻就复苏了。 许幼几乎,要放任自己溺到这yu海里。 哪怕周翰不说什么,只是对他如同从前,许幼也可以不计前嫌的扑向他的怀抱。 ...... 晚上十点多许幼洗了澡去睡,他胡乱的擦了擦头发,就那样入睡。 依旧是那天的那个卧室,那天的缠绵确实激烈非常,直到今晚空气里还有很淡的属于周翰的Alpha的信息素味儿。 许幼这几天一直是靠它入睡的。 晚上许幼做了噩梦,梦里他一直在下沉,无论怎样挣扎都是。仿佛有不知名的手要把他拉下去。 周翰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不安的许幼,即使在睡梦中,他也如同受伤的小兽,喉咙中发出不明的呜咽声。 周翰不禁皱眉,他这几天一直在做考量,让人调查在他们分开的时间里许幼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原来他们住的那地方经历了拆迁,当年的住户已经分散遗失,大概很难查到了。 可那个消失不见的标记是周翰的眼中钉,喉中刺,心上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