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0章第二只狗
人生的前16年里，克里斯托弗·埃斯佩兰萨和大多数哥谭同龄人一样的平凡。
没有超能力，羡慕有超能力的英雄，喜欢看女英雄的性感写真，有时还偷偷在网上看女英雄的无码涩图——当然是“去衣软件”加工后的二创或添加剧情的三创。
如果硬要说他的特殊之处，大概就是生在哥谭这样的犯罪大都市，克里斯却格外老实，非常书呆子，不偷偷喝酒，不嗨麻叶子，不和女同学乱搞——也没女同学看上他，虽然他有点小帅。
他勤奋读书，热爱学习。
今晚来找陌客之前，还在家里做了一下午的数学题。
他想在明年考个好大学，而他此时已经死而复活，觉醒了超能力。
若非爹妈和妹妹对待他的态度让他很伤心，他压根不会过来找陌客。
陌客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他记事起就认识陌客.那时他还是菲利普·史塔克。
他们住在同一个社区，社区环境不错，都是独栋的小洋楼，标准的中产阶级住宅，几十户小楼排成两排，简简单单，一目了然。
“孩子，食罪人能容忍一切罪孽，切勿因怒而滥刑！”边上的凶犬淡淡道。
陌客坑了她一次又一次，每次都让她陷入绝境。
不仅身高骨架子大，它浑身上下肉眼看得见的肌肉虬结。
“你放心，它伤不到我。”哈莉自信道。
若非上都得到死亡二姐的眷顾，这会儿骨头都能当文物拿出来展览了。
陌客回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史塔克夫人也住在“过渡空间”里，里面有个菲利普·史塔克，完全是陌客版的史塔克在陌客将他们当家人的同时，他们也真正认可他为父亲与丈夫。
陌客沉默了片刻，摇头道：“你的使命取决于你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而非别人要求你做什么。”
唉，也怪你是个闷葫芦，出了事也不和我说一声。
“BOOOM！”
她对陌客的关心太少了。
只有底层天堂、白银城、圣音之所这三个地方算真正的天堂。
扎乌列穿着女士西服，外表看起来和普通地球人没任何区别。
陌客从地狱中释放妻儿的灵魂，不算前无古人，也不会是后无来者，但绝对称得上“壮举”。
倒不是她想当“哈莉妈妈”，对陌客各种照顾。
夜深人静的午夜，陌客突然被楼下传来的巨响惊醒。
哈莉都不晓得自己这句话里是讥讽多，还是感慨与同情更多。
蒙蔽普通人的五感就算了，连她的感知也能遮掩
哈莉心里有了猜想，“真的是上帝哥？祂的气息怎么变得有些邪.”
可她不是普通人。
“哗啦啦！”她捏紧银币项链，还将它扯得链子紧绷。
他在路西法·晨星叛乱中“鼠首两端”，被上帝赶到人间，成为赎罪者。
“唉，朋友贵在真诚，你对我说了实话，当然算朋友。”
然后克里斯衰了。
“哈哈哈，即便身处地狱，我也能感受到你的痛苦，所以我来火上浇油啦，让心中的痛苦与绝望之焰更加激烈吧。”七窍喷火的食罪人大笑道。
陌客的本质应该是一位大天使。
再次醒来，陌客惊讶发现自己躺在“堕天使之井”边上。
哈莉的老狗朵朵死后来到天堂时，分到一个狗窝，狗窝里有一个“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的小世界——天堂为刚死亡之灵魂安排的“过渡空间”，帮他们逐渐适应死亡。
他胸前的银币项链很多人都知道，很多恶魔和邪神都打过它的主意。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银币，“除了痛苦与迷茫，其它情感都十分淡漠，近乎没有，自然也不会愧疚。”
他抱着妻儿的尸体惨嚎，把领居小哥给忘了。
“哈莉，算了吧。”陌客主动退后几步，带着银币项链从哈莉手上挣脱。
“老扎，你咋来了？”
在我这辈子无数次坑害别人的事件中，唯有这次令我感到畅快。”
“幸好这是一栋空房子，史塔克一家早搬走了。”
但每一枚银币的确代表了太多太多的罪孽，多到即便是她，也无法承受。
此时此刻，长岛，史塔克家。
在魔法的作用下，他的话立即成为众人脑海里的记忆。
“你懂什么，我在救赎他们，我吃掉的不止是他们的身体，还有他们身体中的罪孽。”食罪人叫道。
我们认识了十多年，直到最近两年，你家里出了事，我才晓得你并非化身‘菲利普·史塔克’，而是占用了别人的身份。
“你一直在抱怨，一直在批判别人的罪过，可你是否想过，你自己身上有多少罪？”凶犬龇牙咧嘴，几乎贴着陌客的脸说道。
“你怎么在这儿？”陌客终于睁开了眼睛。
话说到这儿，陌客已经隐约察觉狗上帝又在谋划着什么。
在骗取别人信任方面，陌客真的非常厉害，几乎从无失手。
她打开上帝防御专长，再次触碰到银币项链。
他无法从三个中选择一个。
之前克里斯在天堂街道上四处游荡，很迷茫，现在碰到一个老熟人，他立即贴了上去，陌客赶他走他都不走。
狗上帝却道：“我愿意给了你一个恩赐，已经是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殊荣，你不能再提其它要求，否则我会将仅有的恩赐收回。”
简直是猎犬中的坦克，只体型就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
有人担心史塔克死在大火里，有人疑惑好久没看到史塔克夫人了，有人说史塔克夫妻离婚了，还有人说看到史塔克现身孤零零在附近游荡
一切闲言碎语与淳朴的关切，都随着陌客的低语烟消云散。
他只想将自己的家人全部带回去。
陌客止住了哭声，闭上眼睛和嘴巴不说话。
堕天使之井就是连接天堂与地狱的深井，是天堂贬谪堕落天使的地方。
很明显，原罪三体危机还没结束，后续马上到来。
“什么使命？”克里斯好奇道。
“你当然不是耶稣转世，但你的复活，和你身上觉醒的力量，都代表了特别的意义，你身负使命”
这一认知让陌客情感爆发，几乎发狂。
在食罪人消失在火焰中的下一个呼吸，“嗡！”
他体表淡淡银辉闪烁，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间瞬移消失。
其实这才是陌客一直以来的真正形象。
因为唾液直接滴在灵魂上，激活他心中所有的伤痛与罪恶感。
哈莉指着银币项链，道：“说是恩赐之前，你最好先来摸它一下。”
既然能轻而易举隐藏自己的身份，修改邻居的记忆自然也不在话下。
食罪人不太乐意，“我心中的怒火没宣泄出来，还要再嘲讽他几句。”
若信仰虔诚，成为圣灵圣灵没得选，不会去英雄岛，直接进入白银城上方的圣音之所。
所有人都回忆起一年前为史塔克夫妻送别的晚宴。
就像他当初听从天之声的命令，靠近菲利普·史塔克并将其坑死时，完全不晓得菲利普·史塔克的天命是死后成为食罪人，而食罪人复仇的对象就是陌客自己。
身为哥谭人却在死后上天堂，说明克里斯真是个好人。
没任何意外，每个碰到它的人都如同哈莉这般哈莉已经算好了，至少没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而且立即爬了起来。
这在米国中高档社区比较常见，他们会为邻居家即将步入社会的孩子提供打零工的机会，请他们帮忙做家务、洗车、带孩子之类的。
可他们这么多人，没一个向哈莉和陌客投去一瞥。
哈莉怔了怔，“你认识不少人吧，他们.”
陌客摇头道：“他们并没真正进入天堂，英雄岛和天堂山都不在天堂内部。
食罪人两米多高，凶犬只站在那，脑袋就几乎与食罪人肩膀持平。
两个动作敏捷的消防员已经冲进院子里，举着水枪开始浇灭火焰。
陌客打断他道：“他们的记忆肯定没问题，有问题的可能是你，你太敏感了，回去吧，你父母若发现你失踪，肯定会担心的。”
陌客猜测“再生之灵魂”就是指克里斯，可他并不确定克里斯的天命是什么。
陌客眼神奇怪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从没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
猎犬两只耳朵又尖又长、高高竖起，牙齿尖锐且密集，黑色皮毛油光水滑，尾巴末端为三角形的肉瘤，身躯高大威猛。
“主无处不在。”扎乌列道。
她没那么矫情。
“我都说我不怕，你还矫情什么？”哈莉一个泡泡将陌客套住，让他暂时无法动弹，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银币项链。
你当日便去了底层天堂，可你从底层天堂回来了。”
“我不知道，我今晚来找你，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克里斯脸上的表情既纠结又茫然，“我本来是向你寻求答案的，现在我越发迷茫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建议吗？”
靠着朋友们帮忙，我灭三宫、斗诸神，这么多年就没碰到过不去的坎！”
如果我去你家拜访过你的家人，必然能早早发现你很珍惜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唉，我之前以为你活了无数年，一定组建过无数家庭、有丰富到麻木的感情生活，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初哥。”
最终还是他的老婆将他认了出来，并安抚他道：“我会永远把你留在我心中，但现在，我们都得开启新的生活。”（ps）
直到今天，看到他躺在地上流泪，她才晓得他竟如此珍惜这个虚假的家。
你绑架他们，将他们折磨得奄奄一息，然后吃掉他们的血肉.你就是个恶魔。
“看来你明白了。”
“食罪人，你知道吗，我问心无愧！”陌客拍着自己胸口，昂着脑袋，直视食罪人喷射火焰的双眼，“你活着时就是个王八蛋，表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却丧心病狂、杀人取乐。
直到这时才开始有人惊呼，有邻居穿着睡衣跑出来。
哈莉为了直观感受银币的威力，不仅没开启任何防御专长，连半超脱的心灵之力也没使用。
她先是眼神奇怪地盯着食罪人与凶犬消失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又转头四处打量一番，最后才走到陌客身边，轻声问道：“你哭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在邻居眼里，陌客一直是个正常的上班族，金色头发、面容儒雅、性情随和、衣冠楚楚。
这不是自然现象！
陌客心中愤怒，精神力散发出去，立即在前院找到罪魁祸首。
这三个地方也是灵魂的最终归属，进去后就不会再被俗世打扰，更不可能返回人间。
“刚才我大意了。”
它的手段极其残忍，克里斯死无全尸，死法比耶稣当年还惨。
凶犬冷冷说了一句，就从他身上跳开，对食罪人道：“菲利普，走了。”
然后坑死他们。
而且很快他们就遗忘了食罪人灭门史塔克家的全部记忆，因为陌客回来了。
只地狱解禁、群魔日行都发生过两次。
而食罪人两米高，七窍喷火，造型上有点像隔壁漫威的恶灵骑士，它直接出现在史塔克家的前院，屋里惨叫连连，火光耀眼，肯定会惊动隔壁的邻居。
“除了食罪人还有谁？”
“你还当我是朋友吗？”陌客眼底有淡淡的忐忑。
若信仰上帝，就进入底层天堂。
陌客站起身，拍干净衣服上的灰尘，眼中闪烁淡淡银辉，挨个扫视围过来的邻居，嘴里低声呢喃：“菲利普和艾琳娜一年前就搬走了，临走前还举办了一场告别晚会，大家都参加了，还送上诚挚的祝福。”
一切都在狗上帝的掌控中，从祂奖励陌客“一个恩惠”开始，就注定了陌客只能带走克里斯。
甚至没留下半点空间波动。
比如，一个孩子偷了家里的钱，他心里会有负罪感。
他愤怒、绝望。
陌客迟疑半响，道：“一条凶犬。”
无法用物质界的秤称罪孽的重量。
但他们都在讨论这场大火与可怜的史塔克一家。
换成是她，早大嚷大叫，把能联系的朋友挨个联系一遍，组成“复仇者联盟”了。
如果是泰迪犬，很难与“凶犬”画上等号。
见到食罪人行凶，邻居们当然惊讶，但也不太震惊，毕竟这些年地球上每天都在发生各类灵异或超能事件。
可若是把罪孽放在心里，它可以沉甸甸，很有分量。
克里斯的父母亲眼看到自己儿子的尸体断成几节，还在火焰中“呲呲”冒油。
比如上都夫人。
陌客轻叹一声，没感到任何意外。
“你就是个疯子，是哥谭典型的超级恶棍，活该进入阿卡姆疯人院。我现在都有些后悔，若我没出手，如果让百特曼将你关入阿卡姆疯人院，哈莉奎茵会提着上帝大棒教你做人。”陌客恨声道。
“最近我一直在盯梢你。”哈莉坦言道：“前几天扎乌列抱着上帝哥去大都会找过我，还说‘功德圆满就在近日’。
几小时后。
“连魔王都无法触碰它！因为无论实力多强，都无法承受整个世界的罪孽。项链中每一枚银币的重量，都等于整个世界罪孽的总和。”陌客道。
比如上都和蕾切尔，都是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产生了远超初识者的信任。
她不确定银币是否真像陌客说的那样代表整个世界罪孽，因为她不知道整个世界的罪孽是多少。
食罪人又来了。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看不到他俩。
“遵命，主人。”食罪人老老实实退了回去。
陌客当时没多想，跟着上帝兴冲冲来到天堂。
还不等他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伴随巨大的爆炸声，火焰如同狂风般席卷了他的房子。
“呜嗷！”刚才还老神在在，劝食罪人不要因怒而滥刑的凶犬，怪叫一声，身如闪电，速度快得陌客都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扑倒在地。
“凶犬带着食罪人烧了你的房子，你很痛苦，你不愿舍去对‘菲利普’的最后怀念，既然如此，你何必替它们保守秘密？”哈莉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说道。
邻居眼里的史塔克先生只是符合他们期望的幻象。
他被凶犬两只爪子摁在两臂上，身体像是放空气体的橡胶轮胎，软哒哒，没一丝气力。
前天我还发短信询问，你没回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