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想着青年说不愿意,那他就留下来,在听到这个答案的那一霎那间,心中涌出巨大的惊喜,半天都没回过来神。 直到周阳的父亲打来了电话,戚丰才回神,他敛去思绪接电话,“是吗?好,我会过去的,嗯。” 黄单跟他摆摆手,转身回了小卖铺。 上午出了个事,贺鹏在施工楼下面走动,毫无预兆的掉下来一块砖,他左边的肩膀被砸伤了。 幸亏他当时走运,不然砖头会砸到头上。 王东强去医院看贺鹏,发福的身材看起来有瘦下去的迹象,就是那脸还是油光光的,看的人发腻。 他长的是一副和事佬的相貌,就是看人时的眼睛会斜着,让人有点反感。 “小贺,医生怎么说的?要紧吗?” 贺鹏在床上躺着,没受伤的手拿着手机刷动,“要不是老子运气好,脑袋瓜子都开花了。” 王东强打量着病房,“要我说啊,你应该打个电话回家,叫你爸妈给老祖宗坟头多烧些纸钱,求祖宗继续保佑保佑你。” 贺鹏把手机放下来,“老王,你来这儿干什么?” 王东强笑的脸上肥肉都堆了起来,“废话,当然是来看你啊。” 他把果篮放桌上,“专门给你买的,都是进口的水果。” 贺鹏扯扯嘴皮子,“这怎么好意思。” 王东强一摆手,“我看你还能阴阳怪气,说明伤的不重。” 他看着病床上的贺鹏,“什么时候出院了,跟老哥哥我说一声,找个车来接你回去。” 贺鹏说,“那先谢了。” 王东强搬椅子坐床边,“你这一伤,刘总他们会来看你的,等着吧。” 贺鹏无所谓,“你前几天听说了吧?” 他青着脸说,“那小子的衣服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床上,我他妈还给穿身上了,今天差点死工地上。” “知道我为什么往那栋楼走吗?就是因为我好像看见了他的一个帽子,妈的,操!我他妈的都快变成神经病了!” 王东强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小贺,你不会吧?上回不是你跟我说的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后半句给人一种是在嘲讽,在兴灾乐涡的意味。 贺鹏粗声骂,他捶床,牵动到受伤的肩膀,疼的龇牙咧嘴,“现在是那鬼东西缠着我不放!” 王东强摸摸下巴,“为什么只缠着你,你缠别人呢?小贺,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人做了什么?” 贺鹏的面色极为难看,“老王,你再这么说,兄弟就没得做了。” 王东强讪笑,“开玩笑的,这么认真干什么。” 贺鹏说谁他妈的跟你开玩笑。 王东强跟个没事人似的,还给他出主意,“要不你给周阳那小朋友烧个纸?” “人死之后,阿紫地府里用的是冥币,小贺你烧的时候别搞错了,人名币死人是收不到的。” 贺鹏狰狞着脸瞪过去,“去他妈的,他是我的谁啊,死了关我屁事,我干嘛给他烧纸啊,听着就渗人。” 他把眼睛一闭,“我要休息了,老王,麻烦你带一下门。” “成,晚点再来看你。” 王东强走后,病房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贺鹏听完徐伟说的话,他就跟听见多大的笑话似的,“怎么,徐警官,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知道会有砖头掉下来,什么时候掉,特地往那儿站着等被砸吧?”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贺工头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徐伟说,“换个人,或许就不只是肩膀的肉被砸烂这么简单了。” 贺鹏抓头发,“没法子,老子的命好呗。” 徐伟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他的坐姿跟离开前相比,变的轻松随意很多,仿佛有什么已经尘埃落地。 病房里陷入怪异的安宁。 贺鹏想抽烟来着,医院里又不能抽,他满脸的烦躁,开始毫不客气的赶人,“徐警官,没什么事就请你出去。” 就在这时,徐伟提起一个事,“贺工头前几天修过一次手机吧。” 贺鹏正在拨弄输液管,听到这句话以后,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怎么?徐警官连这个也管?” 徐伟说,“我们从那家维修店的店员那里发现了一些视频。” 他不快不慢的说,“视频的地点几乎都是澡堂,主人公全是同一个人,就是死者周阳,贺工头怎么解释?” 贺鹏的脸都绿了,他问候了那个店员的十八代祖宗,暴躁的说,“是,老子是偷拍过他洗澡,但是老子没碰他。” “问八百遍,老子也是这个答案,信不信随你!” 徐伟很淡定,“这个暂且不论。” 贺鹏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没给什么好脸色,“那你说个屁啊?” 徐伟拿出手机,把下载的一个视频翻出来,“贺工头,你看看这个视频。” 贺鹏懒的看,他扯扯嘴皮子,“那些视频老子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 徐伟说,“你再仔细看看。” 贺鹏不耐烦,“不是看过了吗?还有什么好看的?” 徐伟把手机拿到贺鹏眼前,“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视频里还有个人吗?” 贺鹏把头凑了过去。 第65章 小卖铺 周阳的年纪最小,跟一些工人们的孩子差不多大, 所谓的代沟会出现在平时的相处当中。 他的思维方式和对待生活的态度和其他人大不相同。 对别人来说, 周阳的小毛病挺多的,觉得他就是个小孩子, 不成熟,天真散漫, 没责任心,又譬如他不乐意跟大家伙一块儿光溜溜的洗澡, 经常都是自己一个人。 周阳洗澡的时候喜欢唱歌, 什么都唱,他还会甩动几下胳膊腿, 总是陶醉在自己的舞姿和歌声当中,不知道有个摄像头对准了自己。 工地上的日子是在汗水和灰尘里度过的,枯燥而又疲乏。 工人们会靠记录上工的天数,算着能领到的工资来让自己得到缓解,要是下一场雨,就打打牌睡个觉,或者去镇上消遣消遣,给家里打个电话听听老婆孩子的声音,换个角色吹个牛逼什么的, 一天天的也就那么过了。 贺鹏就不一样了,他很会找乐子, 偷拍就是其中之一。 搞工程的会从南走到北,从东走到西, 各个城市的跑,贺鹏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一旦被他逮着感兴趣的对象,就会想方设法地这么来,比随意勾到床上发生关系的趣味还要大。 那是另一种性欲望,会上瘾。 贺鹏第一次见着周阳,是在他的宿舍,对方趴在床上睡觉,裤腰有点松,露着一截瘦瘦的后腰和一小片屁股。 偏偏周阳极其不待见贺鹏,仗着有戚丰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