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换了话题,“好渴。” 姜龙也渴,他俩谁都没带水,忘了。 那边的陈越抱着超大号的杯子咕噜咕噜喝水,他喝的随意,有水流出来,打湿了他的下巴跟脖子,迷彩服都湿了。 姜龙吞口水,“浪费可耻!” 黄单说,“他还带了一瓶矿泉水。” 姜龙也看见了,他的眼睛一亮,马上就跑了过去,屁股后面的灰也没打,吹了黄单一脸。 黄单刚把脸抹了抹,姜龙就咬牙切齿的回来了,“奸商!那个陈越就是个奸商!一瓶水竟然要五块钱,他怎么不去抢?” “我兜里有五块,你等着。” 黄单说完就走了过去,他也没拍屁股,还了姜龙一脸。 陈越正在跟刘峰说着什么,他见了过来的人,就嗤一声,“跟班先来打探消息,这回是主子来了。” 黄单拿出那张五块的,“钱给你,水给我。” 陈越的眉眼被军帽的阴影遮住,他两片唇薄薄的,扯起来时像钩子,棱角分明,让人看着很不友善,“有你这么买东西的吗?” 黄单蹲下来,“那要怎么买?” 陈越伸出手。 黄单把钱放到他的手里,“可以了?” 陈越将矿泉水丟过去,把钱拿到眼前看看,“一瓶水五块钱都买,看不出来你这么有钱。” 黄单当做没听见。 刘峰看傻眼,“陈越,刚才不是说好把水给我的吗?你他妈的耍我呢?” 陈越弹一下纸币,“五块钱啊。” 刘峰,“……” 陈越把钱拿到刘峰鼻子那里,“你闻闻。” 刘峰嫌弃的躲开了,“有什么好闻的,钱还不都是一个味儿。” 陈越说不一样,“这五块钱有太阳的味道。” 刘峰翻白眼,“我看你是晒疯了。” 陈越刚才还笑着,下一刻就把钱折成一五角星丟了出去。 那瓶水被黄单跟姜龙一人一半分了。 休息的时间结束,大家伙就继续半死不活,齐步走让他们吃了苦头,走的时候手会跟旁边的人碰到,不是我打你,就是你打我,疼的龇牙咧嘴。 教官喊口令,一排一排的训练。 第三排走完,后面还有一排,陈越就在最边上,他个子最高,只能站那儿。 走完的都转过身了,他们面朝着第四排的男生,比较帅的有两个都在里面,女生们会往那儿看。 黄单不关心别人的事,谁走的好,谁走的不好都跟他无关,他半搭着眼皮,心思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直到教官喊他的名字,他才回神,“报告!” 教官说,“你来喊口令。” 黄单咽了咽唾沫,“集合!第一排从左往右,开始报数!” 第一排左边第一个的陈燕带头喊,“一!” 旁边的钱梦接着喊,“二!” 按照顺序往后,一排排的报数,几乎都喊的不合格,发声的位置就没找准。 “重来!” 黄单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他扯着嗓子,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当年经历的都在重新经历。 太阳落山,操场上的大喊声才逐渐消失。 教官说晚上你们自己练习。 大家来不及反应,就看他对着班草候选人说,“你来领队,喊口令,负责监督。” 黄单应声,这也跟过去一样。 学校就一个食堂,高一年级一窝蜂的往里面涌,什么饭菜味都闻不见,空气里全是汗臭味,谁也没功夫嫌弃谁,都一个样。 黄单没打饭,他拿饭票买了两个包子,一菜一肉,晚上饿了再说,小店里有东西卖。 出来时黄单的后腰被人给撞了一下,他受不住的蹲到地上,汗水跟眼泪不停往下话落,疼的半天都站不起来。 食堂里的人太多了,这还只是高一的,没有老师在场,他们都不排队。 黄单的脚边多了一包心相印,他看看四周乱哄哄的人群,不确定是谁扔给自己的。 蹙了下眉心,黄单把心相印拆开了,从里面抽了一张擦掉脸上的鼻涕眼泪,他的头顶响起一道女声,“同学,你没事吧?” 黄单没抬头,“没事。” 他的声音里有哭腔,但食堂里太吵了,没有人能听得出来。 那个女生也没有,她多问了一句,见黄单不接受自己的帮助就走了。 黄单蹲了好长时间,他才慢吞吞站起来,低着头走出了食堂。 陈越跟刘峰一身汗的挤出人群,两人都打了满满一缸子饭菜。 刘峰忽然睁大眼睛,“前面那个不是我们班的黄单吗?我怎么看他像是在边走边抹眼泪啊?” 陈越拿勺子挖茄子吃,“关我们屁事。” 刘峰啧啧,“你接下来几天的伙食费都是他给的,这么快就忘了?” 陈越斜眼,“什么给,那是等价交换。” 刘峰一口饭差点喷出去,“陈越,难怪在班上我第二,你第一,就你对中华文学的理解程度,以后第一的宝座谁也抢不走。” 陈越抽了抽嘴。 刘峰突然撞陈越一下,“黄单好像出事了。” 陈越勺子上的饭菜掉地上了,他铁青着脸咒骂,“妈的,这是最大的一块肉!。” “少吃一块又死不了。” 刘峰打着坏主意,“他在揉腰,不会是身体有什么病吧?搞学习搞垮了不是没可能,真可怜啊,我们要不要去整整他?喂陈越,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陈越经过蹲在地上的人身边,脚步没停。 黄单随后站了起来,缓过那阵疼痛好受了一些,他啃一口包子,下一刻脸就黑了。 露出苍蝇的包子被黄单扔进了垃圾桶里,庆幸的是,那苍蝇不是半只,是一整只,不然黄单会把胆汁吐出来。 男生宿舍跟女生宿舍隔的有点远,什么也看不到。 两边的宿舍人数都一样,一共十五个人,可想而知有多杂乱。 黄单吃完包子回宿舍,脱了外面的迷彩服外套丟桶里,提着捅去了厕所。 宿舍是一层一个厕所,常堵,味儿能绕梁三日。 姜龙在里头蹲大号,唱的还是他偶像的歌,整个厕所都是他的歌声。 水池边站满了人,不是在端着盆拿毛巾擦身子,就是在洗头洗衣服,地上湿答答的,满是脏污。 黄单排队排到一个位子,给外套打打肥皂,简单搓搓就去清水。 他心想,洗了总比没洗强一点。 “三班有个女生会跳舞,新疆舞,脖子又细又长,像天鹅。” “我怎么没看到?你明天一定要指给我看看。” “我女朋友跟我吹了,说异地恋不靠谱,她还叫我写信给她,每个礼拜一封,我真搞不懂她的想法,这到底算分了,还是没分?” “搞你女朋友的想法干什么?你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