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沉浸在众人的夸奖之中,继续学习。 转眼就过了一个月,天气热了起来,壮壮说话流畅了一些,小嘴每日叭叭叭地不停,一大早就“兄兄,兄兄”地喊。 云慕伸手捏住壮壮的小嘴巴:“静一静。” 壮壮发出“唔唔”的声响。 云慕松开小手。 “为何捏?”壮壮歪着脑袋问。 “吃饭呀。”云慕答。 “兄兄、喂我。” “不喂,你自己吃。” 壮壮道:“我小。” “你小,你就有理啦?”云慕问。 壮壮理所当然地点头:“嗯呐!” “脸皮真厚。”云慕将勺子塞进壮壮小肉手中:“自己吃,不然,给三皇弟、四皇弟他们吃。” 壮壮一听东西会被别人吃的,那怎么行,他赶紧吃起来。 云慕总是有办法对付壮壮的。 林嬷嬷和香草在旁边看了笑。 杜婕妤也笑着走过来。 云慕看到杜婕妤面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问:“母妃,你小日子又来啦。” 杜婕妤应了一声,旋即反应过来云慕说的是什么,当即羞耻起来:“慕哥儿你……” 云慕坦荡道:“母妃,我是大夫呀,医不避嫌。” “你懂得可真多。”杜婕妤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云慕道:“我一会儿给你熬药。” 杜婕妤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给你熬药呀。”云慕这些日子特意向张道长请教小日子痛的治法,二人还探讨一番的。 杜婕妤连连拒绝。 云慕坚持,早膳用完就去偏院小厨房,找出姜、红枣、花椒、红糖等物,动作稚嫩地配药、倒水、熬药,嘴里念念有词。 “娘娘,大殿下真的在熬药啊。”林嬷嬷道。 杜婕妤捂着肚子点头。 “能喝吗?”香草怀疑。 “不能喝也得喝。”杜婕妤不想打击云慕的学习性,可是看着陶罐里的药材,还是有些心虚地说道:“我看那些药材,都是常见的,应该没有毒吧?” “大殿下是跟着张道长学习的,说不定管用。”林嬷嬷道。 三人都不太确定,忐忑地回到正房,没多久,云慕提着药进来了:“放下叭。” 宫人放下药碗。 云慕指着,道:“母妃喝叭。” 桌上一碗黑乎乎的药,尽管大部分药都是黑乎乎的,但是这一碗……杜婕妤、林嬷嬷和香草都迟疑了。 “母妃面色苍白,手足微凉,腰发酸,乃是阳虚内寒所致,红糖补血、散淤、驱寒,生姜散毒……”看杜婕妤三人不相信,云慕将药中所有属性说了一遍。 杜婕妤三人惊叹的同时,心想这些东西混在一起,也喝不死人。 杜婕妤便端起碗,她以为会是苦不堪言,没想到却是甜甜、微辣、微麻、微苦,口感很好,一不小心喝完了,身体里立刻暖融融,微微有些发汗的感觉。 “怎么样?”林嬷嬷和香草关切地问。 杜婕妤感受一下,道:“甜甜的,喝下去很暖和。” “一会儿就不那么疼了,多喝几次就不疼啦。”云慕道。 杜婕妤问:“当真?” “母妃你等等看呀。”云慕道。 杜婕妤不由得期待。 “我带壮壮玩啦。”每次杜婕妤小日子,云慕都会带壮壮。 杜婕妤看着两个孩子出门,她便如往常那般,回屋躺一躺,不然腹部会疼的受不了。 睡了两刻钟,睁开眼睛,预想的那种撕扯般的疼痛没有来到,她不由得一惊。 “娘娘,怎么了?”香草问。 “没那么疼了。”杜婕妤轻轻抚摸腹部道。 香草惊奇地问:“真的吗?那药真的管用?” 杜婕妤起身,轻松地穿上衣裳。 香草记得杜婕妤回回小日子前两日,动作缓慢如同老妪,今日轻便如常,她惊喜道:“大殿下的药真的管用!” “真的管用。”杜婕妤道。 “那奴婢……”香草小日子也痛,但她是下人,没办法像杜婕妤那样休息,吃药也不顶用,她都是硬挺过来的,好几次都疼哭,她认识的几个小宫女都疼,有的疼脸蜡黄,有的疼冒汗,还有的疼晕过。 若是这药真的管用,那真是救了她们的命啊。 “我再喝喝看,再确定一下,行了,也让你喝一喝。” “谢娘娘。”旋即香草又道:“这不等于让娘娘试药了吗?” 杜婕妤笑着道:“怎么能说是试药呢,这可是我大儿子的心意。” “是是是。” 二人笑着走出正房。 恰好许嫔抱着园园来了,跟前还有个小孩子。 “这是毛蛋?”杜婕妤问。 许嫔道:“是,他随我母亲一起进宫的,吵着嚷着要进宫来找壮哥儿玩。” 壮壮和园园是永宣帝第一个儿子和第一个女儿,永宣帝极为重视,连带着对杜婕妤和许嫔也不一般,常常允许他们娘家人来探望。 只是杜婕妤娘家人不争气,许嫔娘家人倒是很好,所以又来探望许嫔了。 毛蛋极有礼数地给杜婕妤行礼。 “快起来,毛蛋长大好多了呢。”杜婕妤摸着毛蛋的脑袋道:“香草,拿点零嘴给毛蛋。” “是。”香草应。 杜婕妤拉着毛蛋和许嫔进正房。 毛蛋四周环顾,没看到小孩子,便问:“杜娘娘,二殿下呢?” “谁喊我呀?”壮壮声音传来。 “壮哥儿回来了,毛蛋来找你了。”杜婕妤道。 “毛蛋、素谁呀?”壮壮早就把毛蛋忘到九霄云外。 不管杜婕妤、许嫔如何提醒,他就是不记得。 云慕捂嘴偷笑。 毛蛋倒是常常听祖母和母亲说二殿下,对“三殿下”这三个字有印象,其实也是早忘了和壮壮打架、骂架等事。 “忘了也没有关系,重新认识就行啦。”许嫔道。 壮壮便和毛蛋互相打量。 云慕看向杜婕妤问:“母妃,你肚子还疼吗?” “好多了。”杜婕妤小声道。 许嫔听到了,骤然明白,道:“杜妹妹,今日是你的……” “没事。”杜婕妤道。 许嫔还记得杜婕妤小日子痛这事儿,比她严重多了,当即道:“怎么会没事呢,以前你都是疼的站不起来,哎哟,你看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早知道就不应该带毛蛋过来打扰——” “真没事,我肚子都不疼了。”杜婕妤道。 许嫔打量杜婕妤的脸色,真不像有事儿的样子,不解地问:“怎么回事儿?” 杜婕妤实话实道:“慕哥儿给我煎的药,喝了就好了。” “还有这种药?”许嫔也是喝过药的,都是缓解一会儿,又接着痛的。 “是,慕哥儿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