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甚至没给他这个角色起名字,只用青衣酷吏作为代称。 飞快地回忆了一下书里关于‘自己’少得可怜的几句描写,顾念发现,按照故事情节,此时此刻,他的生命进度条已经走到了99%。 在小说里,‘他’还是鸟叫之后,被年深用言语刺激才冲过来要打人的,现在倒好,阴差阳错之下,他已经自动自觉地送到了对方的手边,跑都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窗外传来了声清脆悠长的鸟鸣。 听到信号的年深眼神陡然犀利,臂上青筋鼓起,屈指成拳,蓄势待发。 完蛋,他要动手了!顾念不禁头皮发麻,抢在年深崩断绳索前转头对着走过来的国字脸喝道,“站住!” “顾司直?”国字脸不明所以地顿住脚步。 年深也扬起浓密英挺的眉峰,冷冰冰地看着他。 那目光冷得如同一根冰锥,寒气彻骨,直戳顾念的心脏,凉得他心跳都停了一拍。他敢打赌,自己此刻在对方眼里已经跟死人差不多了。 “你们三个,全都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单独问他。”顾念硬着头皮顶住年深骇人的目光,努力稳住语气,端起‘上官’的架子。 年深从小在骑兵队伍里长大,号称‘行走的刀锋’,打是打不过的,逃也来不及,现在这个状况也不容他细想,要想活命,只能孤注一掷临时转变立场抱大腿了。 “顾司直,我们几个就在门口守着,您问完再叫我们。”三个狱卒迟疑几秒之后,才慢吞吞地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之后,屋内蓦地安静下来。 “将军放心,我是来救您的。这里我的官职最大,待会儿您就假装挟持我逃出去,门口那三个人肯定不敢拦。”顾念紧张得心砰砰跳,他急着‘表忠心’,语速飞快,手上也没闲着,在自己腰间摸了一圈,想找出把随身匕首之类的刀具割断绳索,结果什么也没摸到。 年深没有动,也没有应声,只是审视地盯着他的动作,英俊的眉目半隐在昏暗的灯火里,晦暗不明。 意识到自己四处摸索的行为在年深眼里看来十分可疑,顾念连忙放弃,徒手抓起对方手腕上的那根绳子,手忙脚乱地试图解开。 绳子绑得出乎意料的结实,他急得额头沁出了冷汗,“我刚才只是想找把刀帮您把绳子割开,真的,我其实特别仰慕您……” 破旧的木门‘吱嘎’一响,两个蒙面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周围都摆平了。” “嗯。”年深淡定地应了声,崩断了身上绳索。 这不科学!跟绳子奋斗半晌的某人哀怨地看了眼手上的半截绳尾。 顾念扔绳子的功夫,那个出声的蒙面人已经纵身越过火坑,从怀里摸出封密信,递给年深。 “狗鼠辈!”看到年深身上那些形状狰狞的伤口,那人眼底登时冒出怒火,抽刀横在顾念的脖子上,一副斩之而后快的模样。 刀上还残存的血迹,这是一把刚刚砍过人的刀! 冰冷的刀锋让顾念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哆嗦,腹部之前被刺伤的位置也隐隐跟着抽痛起来。 “五郎!”门口的蒙面人喝止住那人的动作,提醒他将军没有开口,不要乱来。 看到那人背上的角弓,顾念想起了闯进来的这两位的身份,善射的杜泠和脾气火爆的萧云铠,年深身边的副将。 年深将身上的绳子团了团,扔在地上,冷冷地瞥向刀锋下的顾念,“你说是来救年某的?” “没错。”顾念连忙点头。 “那好,”年深拆开信上的封蜡,气定神闲地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火坑,“赤脚跳支胡旋舞,跳完就相信你。” 他颈间的血痕映着跳动的火光,宛如从地狱归来的修罗,煞气四溢。 顾念:……………… 作者有话说: 年深:给你准备了个火坑,跳还是不跳? 顾念: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备注:交往双方的人际关系以及所处情境决定着相互间自我空间的范围。美国人类学家爱德华·霍尔博士划分了人们的个体空间需求大体上可分为四种距离: 公共距离【约3.7-7.6米,这是一个几乎能容纳一切人的\"门户开放\"的空间,人们可以对处于空间的其他人\"视而不见\",适用于广场等公共区域】 社交距离【约120~370cm,一般工作场合人们多采用这种距离交谈】 个人距离【约45cm~120cm,这是在进行非正式的个人交谈时最经常保持的距离,虽然认识,但是没有特别的关系。】 亲密距离【人际交往中的最小间隔,其近范围在15厘米之内,彼此间可能肌肤相触,相互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气味和气息。其远范围在15厘米-44厘米之间,一般是亲人、很熟的朋友、情侣和夫妻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第3章 该怎么办?顾念无助地打量着周围,想要找出个安全混过关的办法,猛地想起自己的‘外挂’,如果这是那本小说,他有个最大的优势,知道剧情! “我知道是谁在陷害你!” 结果年深却只是气定神闲地看了他一眼,“年某自会去查。” 看表情就知道,完全不信他的话。 顾念:……………… 你怎么那么多疑呢! 萧云铠冷哼了声,不屑地打量着顾念腰间连个银鱼符都没有的九銙银带,编,你再编! 他毫不客气地将手里的刀往前一送, “狗鼠辈,跳下去还是现在就杀了你,选一个。” 顾念的脖子上霎时多了道血痕。 颈间的疼痛让他清楚地意识到,那位在书里性烈如火的副将,此刻是真的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他。 别无选择的顾念只得抬脚走向火坑,押着他走到坑边,萧云铠才撤走了刀。 土坑四周热气灼人,顾念的目光落到旁边,蓦地想到个主意。他踩了踩脚边那个用途不明的木箱子,确定结实程度ok,直接扔到坑底给搭了个台阶。 接着又把不远处的水桶拎了过来。 “快跳,别磨磨蹭蹭的。”萧云铠嫌顾念耽误时间,不客气地催促道。 说白了,他可不认为有人能在火炭里跳舞,这个恶吏,就是为了活命在拖延时间罢了,待会儿肯定还是要跪地求饶。 他要好好替将军出口气! “马上。”顾念应着声,一股脑儿的拽掉鞋袜,又忙忙叨叨地锤了几下自己的大腿,在萧云铠即将炸毛的时候,才再次拎起水桶。 萧云铠不屑地撇了瞥嘴角,他刚才看过,里面剩的水连三分之一都不到,这点水还想浇灭底下的火炭不成? 年深脸色冷漠地站在屋内唯一的那盏油灯旁边,垂着眼眸看信,似乎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