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做皇帝,他的看法也更倾向于陆溪可能会在镇南军军侯和安平军军侯里面选择一个,作为未来的操控对象。 年深表示,自己会想办法派人去镇南军那边和安平军那边查一查。 墨青那边的反馈也很快,对于火器的看法跟他基本一致,用原有的抛石机改制成抛投炮是最容易实现的,他们现在就可以着手做,火箭炮和迫击炮需要一定的研究时间,可以放到抛掷炮之后再行研究。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顾念便抓着夏初,跟墨青共同讨论起了火器的事情。他们商量下来,第一批试做的炮弹分别选用了陶瓷外壳,木头外壳和铁皮外壳三种,想试试威力再说。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墨青那边送来了第一批抛掷炮。 看到那五门从纸样变成实物的样炮,夏初的眼睛都直了。 顾念早就让完颜兄弟他们按照抛掷炮的射程帮忙准备出了一块空旷的场地,拿到样炮的当天下午,便带着夏初和完颜兄弟赶过去试炮。 因为担心火炮的威力,顾念在试炮前一遍遍的叮嘱负责试炮的兵卒其中的要点,结果还是出了意外。 第一枚炮弹的引线燃烧速度太慢,落地后还没烧完。那枚试用弹是陶瓷外壳的,因为外壳落地先碎了,几乎变成了哑弹。 第一次的失败让负责点引线的兵卒也非常着急,第二次试炮的时候,他就自作主张的没有从引线开头点,而是大致按照刚才的时间掐算,选择了从引线中间点燃。 结果这枚炮弹的引线燃烧速度本来就快,又短了一半,几乎刚抛出去就炸了。 “轰!” 木头弹在空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火光四射。强大的气流登时将抛掷炮的炮架和那几个负责操作的兵卒掀翻在地。 尽管按照顾念说的赌了棉花,在场的众人依然觉得自己像是被炸聋了似的,耳朵嗡嗡作响。 顾念急得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耳朵,急忙往炮架那边跑。 反应过来的完颜旗达也迅速跟了上去。 现场的状况简直惨不忍睹,那个发射用的炮架已经被炸废了,两个负责操作的兵卒都倒在地上起不来。 幸亏顾念在一开始就做了充足的准备,给那些兵卒们穿了中间垫了钢板的厚棉防护服和‘安全帽’,才算是没出人命。 众人看着那两个兵卒身上几乎毁掉大半的防护服才明白,为什么顾念事先会反复叮嘱他们小心,他们两个这个条命,简直就是捡回来的。 第三次是顾念自己穿了防护服亲手去点的,完颜兄弟怕出意外,都穿上防护服陪在了旁边。 这次终于算是成功了,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然巨响,大地颤动,土石乱飞,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坑。 众人心神巨颤,目瞪口呆,看着那个已经变成黑色焦土的深坑久久无法回神。 十几天后,两门抛掷炮被运往前线。倒不是想着想着就让年深用,只是想让他亲眼看看火器的威力,心里有个底。 考虑到操作的安全问题,顾念还是决定由自己带队押运。 他带着火炮往前赶,年深他们一路势如破竹,等他追上的时候,居然已经打到长安城脚下了! 尽管已经发现东边带队的人就是年深,但吕青已经完全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跟他们事先料想的差不多,在年风勇和年深两个方向的双向夹击之下,吕青果然再次选择弃城,逃往了东南方向自己的老巢江都府。 天边飞鸟投林,残阳如血,眼前的长安城依旧高大而沉默,一如多年前的模样。顾念看着那座气势恢宏的春明门,不禁思绪翻涌,感慨万千,颇有一种‘少年子弟江湖老’,‘再回首已百年身’的怅然和无奈。 他万万没想到,六年之前,他和年深曾经浴血奋战拼着性命去保护过的那座城门,六年之后,故地重至,再次站在这座城门前的时候,他们居然要亲手去攻破它。 世易时移,只是这一次,里面守城的那位不知道变成了谁。 就在顾念犹豫着要不要建议年深先派人劝降的时候,城门突然开了,一队金吾卫负坚执锐,踏着半城晚照,浩浩荡荡地骑马冲了出来。 兵戈寒光照人,杀气四溢,杜泠和萧云铠急忙带马,第一时间就戒备地护到了顾念两侧,年深则一马当先的拍马迎了上去。 这就要开打了?顾念心头恍若擂鼓,紧张地抓紧了马缰,正要自觉后退到更远的地方不给年深拖后腿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带队那个军将的脸庞,不禁一愣。 此时年深也已经带住了跨下战马,对面那人朝着年深叉手行礼,微微一笑,“年将军,一晃数年,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说: 顾念:哥哥好像不喜欢我了,╮(╯3╰)╭ 第215章 “马将军。”年深也客气地抬手跟对面行了个礼。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同样曾经跟年深一起死战契丹,出生入死,奋不顾身去守卫长安,最后身负重伤,差点一命呜呼的右金吾卫大将军,马涼。 “杜统领,萧统领。”马涼又朝后面的两位故人打了个招呼。 杜泠和萧云铠也郑重还礼,意外重逢,六年前曾经在此地并肩御敌的几人面上不禁都现出感慨之色。 “后面那位可是顾司直?”马涼在萧云铠和杜泠肩膀之间的缝隙里发现另外半张熟悉的面孔,忍不住把马往前带了带,甲衣和佩刀随着他跨下战马的步伐发出细碎的声响。 萧云铠和杜泠略微让了让,露出身后的顾念。不过他们也不敢离开太远,毕竟现在两军对峙,情况特殊。若是掉以轻心,让对面的人找到机会伤到顾念,就没办法跟年深交代了。 “马将军。”顾念也连忙叉手跟马涼行了个礼。 “阿嚏。”马涼正要开口,一阵西北风呼啸而过,激得顾念打了个喷嚏。 什么时候不好,偏偏在这种时候!这个不合时宜的喷嚏让顾念窘迫地垂下了脑袋。 马涼哈哈大笑,调转马头看向年深建议道,“城内已备下薄酒席宴,天色已晚,此地风急气凉,不如我们先进城再叙话?” “现在就进城?”萧云铠太过讶异,不禁脱口而出。 马涼长眉微扬,“怎么,萧统领还想先打一架再进去不成?” 萧云铠:…… 顾念听了倒是暗自有些开心,听马涼这个意思,应该也是不想跟他们打? “马将军应该知道,如果现在迎我们进城,长安可就要易主了。”年深单刀直入,直接挑明立场,打破眼前暧昧模糊的局面。 马涼仍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眼底浮起一丝惆怅,“六年前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就以为长安会易主,这场接风的筵席,你已经足足让我等了六年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