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时候让自己坐在?小?凳子?上,谈话毫不忌讳自己在?场;吃饭就不用提了, 和这暴君在?一块吃饭, 真是让他食之无味。然?后就是现在?:一个国王正在?处理整个国家最重要、最机密的文书,而他这个名义上是加瑠帝国暂居于此的皇室成员,就被他随随便?便?地安置在?书桌旁的高?背椅上,文书敞开,只要他扫一眼就能看出一大堆机密情报。 但沃罗司提是来当间谍的吗?他当然?不是了,这些珍贵的情报对他来说一点价值也没有啊! 他盯着脚底下那块地板, 感觉自己的眼睛要是可以发射光线,那地板说不定都已经给他烧出一个洞了。 啪嗒。书桌上传来了文书被放下的声?音,沃罗司提的身子?一僵, 不敢揣测这位暴君又是有何贵干。 “小?先生觉得我的皇兄如何?”切佩罗的语气?相当平静, 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但沃罗司提连同站在?门外的仆人们瞬间都冒出了冷汗。 这让他怎么答?一上来就是送命题, 暴君的传闻诚不欺我!他在?心中暗骂几句, 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构思一个精妙绝伦, 却?又两方都不得罪的答案, 最后决定搬出压箱底的技能:装小?孩。 “您的皇兄?”半恶魔男孩略带迷茫地眨了眨眼, 像是在?努力的思考这个人是谁, “我不太了解……我之前的课程一直都是魔法与剑术, 没有时政什么的。” 切佩罗闻言,视线在?他的身上巡视, 在?男孩那不似作伪的迷茫表情上来回扫了好?几遍后, 才勉强收回了怀疑的目光,点了点头?。 “看来你?的家族不是很重视你?, ”切佩罗的视线从男孩那冒尖的角上掠过,若有所?思地说道,“倒也合理。” 沃罗司提觉得这话漏洞还挺大的,不受重视还能认大贤者为老?师啊?就算之前不受重视,大贤者的学生这个身份也足以让他在?家族里横着走了。这么漫不经心的挑拨离间……这个人到底在?干嘛? 突然?发难后切佩罗似乎就对他失去了兴趣,继续扯出下一本文书开始批阅。沃罗司提用余光瞄到了上方用红墨水写的批注:烦,再提就吊死你?。 沃罗司提:…… 啊哈哈,这暴君,还真不愧是暴君。 …… 加瑠帝国皇女的寝殿内乱成一团——实际上,从皇女殿下忽然?出现在?床上还昏迷不醒开始就一直乱到现在?了。 洛伊丝的贴身侍女,也就是当初奉命将自家殿下偷运出去那位,此时正一脸恍惚地跪坐在?床边,嘴唇苍白干裂到像是三天没有碰过水。 床帘的遮掩后,栗发少女躺在?床上,面容安详到让人以为她只是普通的睡着了,而不是陷入了无法醒来的昏迷之中。 卧房之外,路易丝的眼下青黑一片明显,许久没合过眼了。他仰头?喝下一口浓茶,苦涩冲淡了睡意,让他的大脑又短暂的清醒了过来。他目光呆滞地拿起茶壶要再来一杯,却?被一只手给摁住了。 “多久没合眼了?”菲涅斯冷着脸将他手上的茶壶拎走,递给了一旁的侍从,“你?才十七岁,这样下去身子?可吃不消。” 路易丝苦笑一声?,目光投向了卧房的方向。 “她也才十七岁……”他的声?音比起是回应,更不如说是自言自语。菲涅斯没有说话,只是对他释放了一个治疗魔法,缓和他身体?上的疲惫。 这种情况之下,别人说什么也没有用的,只能让他自己想开了或者哪天撑不住倒下——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治疗魔法可以抹除掉肉/体?之上的疲惫,免除了在?昏倒的一个皇女之后又送走一位皇帝的悲惨结局……但,精神上的疲惫却?是魔法无法消除的。 菲涅斯闭上了眼睛,高?阶魔法师强悍的身体?素质让他得以外表看上去正常而健康,但他的心一直都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焦灼。 在?他们一行人失去踪迹之时,他险些失控,后面还是看到昏迷着的洛伊丝被传送回来后才勉强冷静下来,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天火地带。在?强行用检测魔法扫过一边后,绝望地在?一处洞穴深处发现了他的师弟——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留下的魔法波动痕迹。 菲涅斯愤怒之余,也感到了一丝无力:他进不去魔界,魔界之主用鲜血对他设下禁令,不允许他的进入。没法亲自进入,就只能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塞恩再怎么混蛋都不会?对老?师出手的,他一定要冷静下来,还有一个陷入昏迷的学生需要他。 “让我进去!” “骑士大人,这里是皇女殿下的宫殿!” 门口传来一阵骚乱声?,菲涅斯与路易丝同时抬起头?对视一眼,随后路易丝揉了揉太阳穴,沉声?对着门外的侍卫下令道:“好?了,让他进来吧。” 门外安静的一瞬,紧接着就是红发的骑士急促地冲进来的脚步声?,他的身上还穿着边防压阵时所?用的重型盔甲,传送阵运作时的魔力因子?都还没有彻底从他的身上散去。 赞达玛喘着气?,在?看到桌子?边上坐着的两个人时,有些紧张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虽然?心早已飞到了皇女的卧房里,但表面上还是得做足的礼仪地向着路易丝与菲涅斯行了一礼。 菲涅斯撇了他脸上焦急的表情还有这一身打扮,心下了然?:“刚从索拉城赶回来?你?那些在?天火地带的母族告诉你?的?” 皇女昏迷是大事?,在?隔壁罗迪亚动荡不安的情况下,加瑠帝国再怎么样也不能自乱阵脚,把自己的王国也搅得一团乱。所?以这个消息理应是被封锁的。 赞达玛的母族会?给他通风报信菲涅斯也不奇怪,毕竟妖精都是极其护短的,倒不如说这消息传了一天一夜才到赞达玛的耳朵里才让他有些意外。难不成那些妖精是走过来的? 赞达玛紧张地点了点头?,眼睛不自觉地转向了坐在?一旁的路易丝。皇女昏迷是最高?级别的情报,他一个骑士能够知道这个消息,那岂不是代表着以后有什么情报妖精都能提供给他了?即使赞达玛相信以路易丝的为人绝对不会?对他产生任何不应该有的怀疑,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越了界。 路易丝放下茶杯,脸上不见一丝不悦,这让赞达玛松了口气?,但在?下一秒,他这口气?又提了回去:“你?急匆匆地赶过来,是想要做什么?” 他犀利的目光在?赞达玛的脸上来回扫视:“又或者我换一种说法:你?又能够做些什么?你?会?生命魔法吗?懂得草药学吗?识得她身上的魔力波动的异常吗?你?都不会?,那你?过来做什么?” 赞达玛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