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想要说下去,但是智脑的投影完好的投影却像是被扭曲了一样,连带投影中他的身体也开始扭曲模糊。 苏弥隐隐感受到一阵诡谲莫测的时空之力在影响这里。 他说的越多,便被影响得越严重。 苏弥连忙打断他,温声安慰道,“好了,极光,你先不要说话。不能说就别勉强自己。” 极光闭上双唇。 果然,在他没有出声时,原本投影恍惚的程度瞬间就减小了许多。 苏弥视线看向手上的糯米小团子。既能影响她还能影响极光,苏弥在考虑要不要先将这个危险的玩意扔掉。 她试图将黏上来的糯米小团子扔到一边,可每次它都会啾啾啾地又凑上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气膨胀的原因,苏弥觉得它的体型在变大。那触手也变得越来越坚韧磨人了。 被勒令静默的极光见她苦恼的样子,温和地开了口,“陛下,您可以带着它。它并不会伤害您,因为它……” “行!你先别说话。”苏弥见他投影的身体又开始模糊了,连忙应下,制止了他继续开口。 青年听话地闭嘴,温润地看着苏弥。 未尽之语从心中叹息而出—— ‘和我一样爱着您呀。’ 接下来苏弥没有再将小糯米团扔掉,直接将它抱在怀中,继续探查深渊。 深渊是魔王诞生之地,原本只要站在这片土地上,苏弥就会本能地对这里了如指掌。 可是此时呆在深渊的苏弥却有一种混乱感。 认知、时间、空间,她能感受到的唯独,都在被扭曲。这里失去了时间空间的意义,让她既熟悉又陌生。 她只能遵循着本源力量的吸引去寻找剩余10%的力量。 苏弥抱着糯米小团子行走,极光的投影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变得不稳定,苏弥怕影响道他藏在智脑中的精神体,干脆将投影关闭,让智脑暂时性休眠了。 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无边无际的黑暗逐渐变成了混沌的灰,不可名状的力量组成无法描述的长廊。 在长廊另一端,有微弱的乳白色光芒在闪烁,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深渊中不应该会出现光的。 但苏弥现在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是欧诺尼斯。 通向另一侧的道路,只有那条不可名状的长廊。 苏弥踩着它走了上去。 这里,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所有时间维度像是被拉成了一点,既汇聚过去、也汇聚现在与未来,似是真实、又像是梦境。 然后她听见和看到了…… 自己。 以另一种特殊的视角。 祂懵懵懂懂地诞生,作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神明,拥有其他存在无法比拟的权限,是他所在世界中非常重要的基石。 从一诞生,祂就被规定好了性格、行事轨迹、力量特定,同时也知道了他的使命——阻止魔王崛起。 祂如划定好的程序,在魔王崛起到一定的节点就冷酷无情地阻止、打压、杀死魔王。 然后,世界重启。 祂继续懵懂地诞生,记忆清除,重新执行自己被规定好的使命。 直到,祂听到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来自于祂完成使命那一刻——祂毫不客气地杀死了接近自己的弱小宿敌。 从宿敌身上还掉落了非常珍贵的光辉水晶——这很奇怪,明明光辉水晶对魔族没有丝毫用处,而且还会对附近魔族造成伤害。 “game over?!又攻略失败了?光明神是什么茅坑里的石头?!” 祂听到了一道清脆缥缈的少女声。像是响在祂心底,又像是无处不在。 在一声抱怨般的吐槽落下后,他又听到了轻轻浅浅的嘀咕声。 “难道欧诺尼斯是不可攻略角色?” 其中夹着‘不会吧’‘这么好看的立绘’‘再开一档吧’一些低低的自言自语。 祂不动声色地听着,然后……世界又重启了。 这一次,祂拥有了关于上一个存档的模糊‘记忆’。 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祂,祂每次都依照特定的规则出现、行动。祂看着宿敌一次比一次强大,听着那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偶尔一个人地在嘀咕。 夸祂好看……吐槽资源获取难……魔王城内资源紧张。 而宿敌每次被祂击败后掉落的物品也不一样。 “圣光水晶也不喜欢?” “白金玛瑙也不是……” 祂逐渐明白了,每次宿敌被祂击败后掉落的物品……原来是想送给祂的礼物。 但知道是一回事,明白又是一回事。 祂不明白宿敌为何要送祂礼物,只是依照设定的逻辑,执行着在‘关键节点’出现,击败魔王的任务。 后来,她说的话也变了,似乎放弃了之前所说的‘攻略’,愤愤地在说‘原以为是攻略游戏没想到是硬核养成游戏’。 见到祂时原本‘立绘美爆’、‘舔屏截图’的奇怪话语变成了咬牙切齿、歇斯底里的咆哮——‘啊啊啊欧诺尼斯你个棒槌气死我了’‘我就不信通不了关’‘迟早有一天打上神国让你唱征服。’ 祂想:‘征服’是什么?就算她打上了神国祂也不会唱。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祂也从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变成了能看到模糊的影像。 有时撑着下巴叼着老婆饼‘看’着祂,有时又躺在床上仰视祂。 少女穿着简单的吊带衫躺在床上,皮肤白皙莹润得发光。被祂击败时会露出懊恼生气的表情。 祂陪伴她一个个日日夜夜,而她陪伴祂度过无数轮回。 祂听见自己从未有人敢说出口的名讳在她嘴中,一遍遍、一次次被念响,或惊叹、或生气、或咬牙切齿。 于是,祂逐渐习惯了那声音喊祂的名字,也习惯了她的存在。 后来,在再次遇到宿敌时,想起之前少女因被击败而恼怒的碎碎念,祂开始产生一个想法——她赢了会高兴吗? 祂想和她交流,突破既定束缚的交流。 可是,束缚在身上的规则却驱使着祂的身体开始攻击。 不断地结束又重启,祂试图违逆那股无形的规则,放弃使命,收回武器,做出其他表情说既定轨迹之外的话语。 祂听到她在隔膜之外吐槽祂是一张面瘫脸,从不会笑。 她说‘果然是设定的高冷神明’。 什么是设定? 再次在规定的时间节点遇到宿敌,祂试图在战场上‘笑’,可身体却已经自动开始攻击宿敌。 祂好像明白了什么是设定。 后来……‘祂’努力做出违背设定的行为,但祂的意识却反而开始逐渐模糊—— 规则在抹杀祂的异常。 祂不能违反‘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