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都是阴暗的事情,遭受过的流言蜚语,冷暴力、欺压……每一点都把他逼向悬崖。 她的朋友,叫钟析。 …… “小析!我在这儿。”施今倪轻车熟路地来到后院,在门口那喊他。 男生手里拄着根拐杖,回过头惊喜地看着她,往前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今倪,你终于来看我了。”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却比之前更瘦了。脸色苍白孱弱,笑得有些牵强。 施今倪上前扶住他的手臂,低头担心地看着他的腿:“还不能走吗?” “医生说复建至少一两年,至少我左腿已经能支撑点力气了。”钟析伸手帮她摘开头发上不知道在哪蹭到的鹅毛,埋怨的口气,“我妈妈一直不给我手机,怕我联系你。你也真是的,怎么都不来找我?” “本来找你就不方便,我知道你和钟姨好好的就行了啊。”施今倪怕这太阳太大,把他如今这身板给晒伤,正要伸手把他扶到荫处的亭子里坐着。 突然察觉到握着的手臂微微僵住,在抖。身后传来一声熟悉低沉的男声———“施今倪?” - 作者有话说: 殳:shu,音同“书”。析:分析的析。 (皮一下很开心) 第32章 ◎唇被咬住◎ 谁也没料到漆司异会出现在这。 钟析下意识握紧了女孩的手, 他好像控制不了在漆司异面前就会胆怯,这种情绪是久而久之的逃避、害怕、羞愧累积而来。 施今倪宽慰般拍拍他的手背,无声地用嘴形道:别怕。 她转过身, 朝身后的人看过去。 漆司异穿着一身黑T黑裤, 连脑袋上的棒球帽都是黑色的,衬得下颚线清晰优越, 整个人身上线条更为锋利。 冷峻的眼睫缓缓垂在眼睑,一双凌厉的视线在打量他们。 他手上还牵着一条大型杜宾犬, 那只杜宾耳朵竖起,嚣张地坐在他腿边。和它的主人一样, 这只狗一眼看上去有股生人勿近的锋芒戾气。 “过来。”漆司异沉声, 朝她伸手。 施今倪指了指那只大狗,摇摇头:“我有点怕。” 他蹙眉:“我人在这, 你还怕只畜生?” “……” 杜宾是听不懂人话的,但它似乎很懂人情世故, 在看见施今倪走近后并没对她有所举动,反而一动不动地继续死盯着不远处的钟析。 而施今倪像是不认识身后的钟析一般,上前亲昵地牵过漆司异垂在身侧的手:“我之前问过邝盛你家在哪, 暑假过去一半了, 想过来找你玩。今天夏至, 我还给你带了绿豆汤。” 她手上确实有个食盒袋子。 而漆司异似乎也没多在意她的解释,他心情看不出多好,反倒是整双眼睛埋在阴霾里。 本来平时寡言少语就显得情感淡薄,今天更是给人冷飕飕的感觉。 漆司异“嗯”了声, 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往院子里走。 他们经过钟析旁边时, 那只杜宾突然朝着他手上拐杖的方向狂吠, 毫不遮掩下一秒就能冲上去撕咬的攻击性。 钟析脸色全白, 单薄的身躯站在那惶惶不安,又不敢挪动。 漆司异却像是享受他这份恐慌,有意地不去阻止,以旁观者的姿态轻蔑地扯了扯唇角。 尽管这是施今倪第一次见到他们是以什么样的状态相处,但她仍旧能想到平时的钟析在这里会过得多艰难。 她敛下眼皮,两只手握着他的腕骨,是无形中的商量和请求。 见他无动于衷,施今倪又往他身侧挨近了点。佯装被吓到,担心地出声:“它会咬人吗?” “不会咬你。”漆司异轻描淡写一句,“旁的难说。” 但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大发慈悲般拽了拽狗绳。杜宾停下叫唤,跟着他们一块进了内院。 施今倪看见了之前在九瑰台见过的张姨,她上前把狗绳牵走,顺便带走了施今倪手上那份绿豆汤,说帮她冰一会儿再送上来。 经过草坪,施今倪终于开口说话:“我这样进来没关系吗?” 漆司异摘了帽子,带着她往楼上房间走:“嗯?” “你家里人看见我怎么办?我该说我是你同学,来这找你玩的吗?”她错眼间,看见他衣服上沾了落叶,像是到山林里走了一圈。 他有些心不在焉,干净修长的指节勾着帽扣:“他们可能在前厅,你想过去打个招呼?” 这栋别墅很大,从院子外的花园到泳池那都需要摆渡车,更别说里面有多少扇后门后院,况且这家里连老爷子不一定闲着。 她下意识摇摇头:“算了,你到哪了?” 漆司异淡声:“扫墓,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 原来是今天,难怪身上隐隐有清苦的烛火味。 施今倪垂眸,攥着衣角,才想起补上一句:“刚才我找你没找到,就碰上了外面那个男生。他……也是你的家人吗?” “不算,我大伯女朋友的儿子。” 他声音听上去有些难以抑制的躁意。揉了把冷了许久的脸,进卧室从衣柜里挑了套休闲的衣服往浴室里走:“你在这玩会儿。” “好。” 漆司异在老宅的房间是二楼的主卧,中西式的装修风格。内外空间都很大,但简约又冷淡,檀香乌沉木的香薰味道充盈整间卧房。 施今倪在书桌那随便看了看他以前看过的典籍,商业金融时报等等。美式教育和中式教育有蛮大的不同,至少他以前看的这些真不像是一个准高三生该看的。 目光停留在一张摆在桌角的相框,上面是一个温婉的女人在寺庙门口抱着一只猫。 …… 身上的香火味道太呛鼻,花洒里的水正从脑袋上方往下流,顺着男生紧实冷白皮的腰腹肌理没入人鱼线。 丢在一旁的手机响了好几次,被他选择性忽视。 等洗好后,漆司异后脖颈上挂着条白色毛巾,黑色发梢还有些湿。随手点开了手机看未读消息,是个非联系人的未知号码。 【我知道你不会看我的信息,我是柴近芝。我和邝盛现在在你家对面美术馆的咖啡厅等你,有些关于施今倪的事情想找你告知清楚。】 【我没有骗你,我有证据。你以为她是无缘无故来朗御的吗?她是为了钟析!】 浴室门拉开,外面传来一道陶瓷玉器摔在地上的声音。 门外的两个人纷纷转头朝他看过去。 漆司异低眼,地上两摊残余的破碎。一边是他珍重的相框,另一边是张婶脚边上的绿豆汤,连同碗勺都碎了一地。 好在立夏时就已经撤了地毯,倒也不算难收拾这些玻璃碎片。 张婶见他出来,连忙道:“少爷,我———” 她话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