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笔记,可能真正的目的是拿走这张纸条。” “对。”江焕点头赞同,“所以阿璧才不在乎把笔记留给我们。撕掉最后一页可能只是个障眼法,他真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白晓晓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们俩,一时来不及反应笔记的事,他的脑子里只有:江队和路队在讨论案情,都说了五句了,居然还没有吵起来? 就见路鹤里摸了摸下巴,起身:“我再去见一下阿璧。” 江焕跟着站起来:“我也去。” “你不能去。”路鹤里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你要回避。” 白晓晓眼中的希望又燃了起来:对嘛,这才对。打起来!打起来! 谁知江焕沉默了一下,竟然同意了:“那我不上去,在医院楼下等你,你有了消息再跟我通气。” 白晓晓:?? 他连忙上前一步,“老大,还是我送你去吧。” 路鹤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去有什么用?叫书记员跟我和江队一起去。” 白晓晓如遭雷击,像大猩猩一样拼命捶着自己的胸口:“我,我,老大!你看清楚,我才是一队的!” 老大你被夺舍了吗?怎么敌友不分! “昂,知道。”路鹤里随口应了一声,“你在家整理案卷吧。” 白晓晓一愣,目送路鹤里和江焕一前一后,颇有默契地出门下楼了。 白晓晓看着他俩彼此保持距离、互不对视,却又莫名和谐的背影,一脸木然地想:算了,毁灭吧。 现在就算他俩在我面前亲一个,我也挺得住。 ! 第30章 说实在的,江队比罪犯可怕多了。 书记员还是上次跟着路鹤里审阿璧的新人, 叫王衍,听说自己要跟着路鹤里和江焕一起出任务,吓得蹲在厕所吐了半天。 他两腿打颤, 手指紧紧扒着厕所的门死不松开, 带着哭腔:“救命组长,我不敢!” 组长一脸沉痛地拍拍他的肩膀:“革命工作怎么能挑挑拣拣呢?来,这个防弹衣你拿好。万一两位神仙打起来了, 一定不要上去劝架, 保命要紧。上一个去劝架的, 小臂骨折住院半个月,没有那金刚钻, 别揽瓷器活, 记住了吗?” 书记员王衍哆哆嗦嗦地穿好防弹衣,组长他在背后猛地一推,一脸慈爱:“去吧,自求多福。” 王衍怀着为国捐躯的悲壮之心, 迈着沉重的步伐下楼。江焕已经把他的车开过来了,路鹤里正站在旁边打电话。 王衍认为, 路鹤里和江焕势必是希望保持最远距离, 路鹤里肯定是要坐在后排的,他便自己拉开了副驾的门, 准备上车。 谁知他刚把门拉开, 路鹤里长腿一抬,非常自然地跨上去坐在了副驾上, 然后一边打着电话, 一边还不忘冲他点点头, 示意:“谢谢了啊。” 王衍:…… 他像捧着一个炸药包一样, 缓缓地关上了副驾的门。 救命。 王衍战战兢兢地坐上了后座,一抬头就见江焕正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顿时吓得僵住。 这两位大队长都是传奇人物,他从警校开始就能一直听到各种版本传说的那种。路鹤里为人比较亲和,新来的警员们还敢跟他哈拉两句,但江焕是个万年冰封死人脸,为人肃谨冷漠,满脸写着不好惹,出现于人前时,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王衍和大多数新人一样,从来没敢跟他说过话,在警队遇见了,也是尽量绕着走。这可能还是他第一次跟江焕对视。 后视镜里,江焕静静地看了他几秒,见他没有反应,挑了挑眉毛。 他在瞪我。妈呀,被那双寒潭般的眸子一盯,王衍快吓哭了。我做错了什么?不该让路队坐副驾?不该上车?还是不该呼吸? “哎,”路鹤里讲完了电话,见两个人僵持住,扭头冲王衍甩了一句,“他让你系安全带。后排也要系安全带。” 王衍就像被烫了一样,从皮座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拽安全带:“是,是!” 路鹤里一边拉自己的安全带扣上,一边嘟囔:“张嘴说话判几年啊?”似乎是在怼江焕的样子。而江焕依旧一言不发,打火启动,越野SUV就缓缓驶出了警队大门。 路鹤里竟然像是经常坐江焕的车,窝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两腿一伸,然后熟门熟路地伸手按开了车载广播。聒噪的相声顿时充斥着整个车厢,伴随着一些机械的罐头笑声,时不时冒出的一句「我是你爸爸」、「你死不死啊」、”去你的吧”,跟江焕板板正正的车内装饰以及毫无表情的面瘫脸十分不搭。 江焕目不斜视,右手从方向盘上挪下来,关掉了广播。 路鹤里又点开。 江焕又关掉。 路鹤里又点开…… 两位大佬也不说话,较着劲,广播声就像卡带了一般,一起一停,王衍心惊胆战地看着江焕又一次伸出了手,恨不得立刻跳车保狗命。 谁知这一次,江焕的手并没有伸向广播的开关键,而是拐了个弯,点了几下音量键,只是把广播的声音调小了。 王衍:?? 他保持着头部不动,眼珠小心地左右转了转。 什么情况,江队默许路队在他车上听相声了? 路鹤里低头看着手机,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相声,时不时跟着发出几下吃吃的笑声,偶尔还会肩膀抖动着笑出声来。 王衍知道江焕最讨厌吵了,吓得喘气都不敢大声,心惊肉跳地偷看他的脸色,生怕江焕忍无可忍,打开车门把路鹤里踹下去。 谁知,江焕就跟聋了似的,专心开他自己的车,眼神都没飘一下。等红灯的时候,路鹤里正好听到一个非常低级的「屎尿屁」包袱,笑得拍了两下座椅。而江焕眼睛直直地盯着信号灯,唇角居然微微一动,向上弯起了一个非常小的弧度,然后很快就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王衍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嘶,是我瞎了吗?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大佬的世界真难懂。 到了医院,江焕把车停在了离大楼入口最近的地方,等他们下了车,才独自开走停车去了,这一路上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而路鹤里很习惯的样子,埋头看着手机,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下车了。王衍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终于松了一口气。 路鹤里瞥了他一眼,似乎有点好笑:“你怕江焕?” “怕,谁不怕啊。”王衍眼含泪花,委屈地抚了抚胸口,“江队一瞪我,我就恨不立刻跪下叫爸爸。” 路鹤里失笑,摇了摇头:“那点儿出息。你要是见了罪犯怎么办?” 王衍咽了口唾沫:“说实在的,江队比罪犯可怕多了。他们二队的小胡,上次被毒贩丢到河里都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