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你。” 路鹤里没有听他的,依然盯着他,身体打着寒战,微微缩紧。 “别紧张。”江焕轻轻俯下身,在他耳边低笑,“第一次吗,学长?” “你说呢?”路鹤里突然咬牙,指尖恨恨地掐进他肩膀的肉里,“老子从第一次被临时标记,第一次被人亲,到第一次……都是你个小兔崽子,妈的!” 江焕微微低头看着他,眼底的光温柔又虔诚,仿佛在凝视一座神像,说出口的声音沙哑到几乎支离破碎。 “我爱你,学长。” 路鹤里渐渐放松身体,江焕俯身在他脸的上空,脖子上戴的那枚弹壳,就像一个钟摆,缓缓地在眼前微微摇动。路鹤里盯着它,仿佛被催眠了一般,意识陷入了悠长的虚无,喃喃道:“如果我死了,你能忘了我吗?” 江焕一震,指腹轻轻划过他的眉骨,凝视这张日思夜想了七年的脸:“不会。” “你要忘了我。”路鹤里突然狠狠一揪他大汗淋漓的后颈,仰脸盯着他,“小兔崽子,如果我死了,你要忘了我。” 江焕的大脑嗡嗡直响,在信息素和身体摩擦的双重攻击下,他根本听不清路鹤里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答应:“嗯……呃唔。” …… “外面。”路鹤里仰着脖子喘息,“不能标记我。” —— 第二天早上,路鹤里醒来的时候,身体有一些陌生的隐痛。身边的床面陷下去一点,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侧过脸,看到江焕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呼吸均匀悠长,一只手还无意识地紧紧揽着他。窗外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打在他的脸上,金色的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半开的窗缝中传来爆炒肉丝的香味,楼下大爷大妈的聊天声有一句没一句的传来,微风掀起窗帘的一角,擦着地面轻轻摆动。这个房间里,此时此刻,没有走私,没有枪火,没有鲜血,没有能够毁灭整个帝国的化学药剂。 只有他和他。 路鹤里凝视着躺在身边的江焕,突然想吻他。 尽管昨晚两个人已经吻了很多很多次,可是一觉醒来,他还是想吻他。 想贴在他的胸口,嗅他脖间熟悉的气息,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再前行。路鹤里伸出一根手指,虚虚地划过江焕的脸,隔着空气描摹着他五官的形状,心头蓦地一动:难道……我也有一点爱他吗? 就在同一秒种,江焕命运般的睁开了眼睛,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静静对视。 “傻比,看什么呢。”路鹤里的耳朵先红了,粗声粗气地掩饰着自己不安。 “看我的Alpha。”江焕低低一笑,晃了晃脖子,“要标记我吗,老公?” 路鹤里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脑袋:“睡傻了吗,真入戏了?” “那,”江焕小心翼翼地试探,“老……” “婆”字刚出现了一个口型,就被路鹤里瞪了一眼,江焕讪讪地闭上了嘴,改口道:“我可以住进你家了吗?” “昂。”路鹤里懒懒地拽了拽被子,“房产证还要加你名不?彩礼要多少?回头再给你打个三金?” 江焕嘿嘿一笑,觍着脸道,“我能带着我的猫嫁进来吗?它很乖的。” 路鹤里噎住,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江焕美滋滋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翻身下床,去准备早餐,“宝贝,你再睡会儿。” “操,叫谁宝贝呢?” “宝贝、宝贝。”江焕挑衅一般,回头冲着他连叫三遍,然后就要往外跑。 “哎。”路鹤里突然在背后叫了他一声。江焕回过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嘿嘿一笑,“嘘,知道了知道了,早安吻。”说着就要扑过来亲他,被路鹤里一把抵住胸口,侧头躲过, “小兔崽子,老子等会儿要去一趟警队,你给我在家老实待着。这几天哪儿也不许去。”路鹤里顿了顿,缓缓道,“等我回来。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江焕黏黏糊糊地还想亲他,被路鹤里一脚踹下床。江焕悻悻地往外走,出门之前,突然回头大叫了一声—— “老婆!” 然后不给路鹤里反驳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门,闪身出了卧室。他的后背贴着门板,心脏砰砰直跳,悄悄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声音。床吱嘎响了一下,路鹤里似乎翻了一个身,睡意朦胧的骂了一句「小兔崽子」,然后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江焕的嘴角疯狂上扬,要不是腿瘸了,简直想翩翩起舞。 屋里,路鹤里坐在床头,眼中毫无睡意。 手机亮了起来,里面是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信息。路鹤里握紧了手机,却没有点开。 他无限眷恋地望着卧室门的方向。 “再见。”良久,他喃喃地说。 第71章 等我回来,但不要等太久。 江焕兴致勃勃地在厨房忙活, 计划给刚刚属于自己的Omega一顿全世界最丰盛的早餐,却听背后啪嗒一声,家里的大门开了。他甩着手上的水, 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就见路鹤里已经穿戴齐整,准备出门。 “不吃早饭吗?”江焕诧异道。 路鹤里的手扶着半开的门,低头换鞋, “不吃了, 我得去队里。” 失落的Alpha回头看了一眼刚刚洗完的米, 只得从橱柜里拿出一袋草莓酱面包,匆匆往他怀里一塞, 有点歉意地说, “凑合吃口吧。再过一周我就能回去工作,你就不用值那么多班了。” 路鹤里的手指渐渐收紧,把椭圆形的面包生生按出了一个凹印,侧头看他, 眼睫微微颤动着,频率几不可见:“等我回来。” 他的眼神让江焕怔了怔, 走过去搂住他的腰, 低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耳际,“当然, 我当然等你回来, 我们不是……” 路鹤里扬起下巴,凝视着江焕幽黑的瞳仁, 顿了顿, “要是我不回来, 也不要等太久。” “你今天值夜班吗?”江焕不由自主地箍紧了路鹤里的腰, 不愿意松手。他总觉得,路鹤里今天出门的样子有几分踟蹰和不舍,跟平时的他不太一样。转念一想,毕竟两个人刚刚经历了如此亲昵的一夜,一次又一次毫无保留地融合、厮磨,成为了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此刻他对自己有几分依恋也是十分正常的反应。 这样一想,江焕心里又有些窃喜,觉得自己终于跟路鹤里产生了某种无法割舍的联系,手指在他腰侧的凹陷处摩挲了一下,在怀中人的耳边低声,“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队里找你,给你送宵夜。” 路鹤里的手一颤,就听江焕说:“你晚上想吃什么?” 路鹤里没回答,抓着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挪下来,转身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