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这是?!” 很多人围上去,其中一个离得最近的男同事想要扶他,却被另一只手截了胡。 李灵运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把方何拦腰捞了起来。 方何的腰很细,扎在皮带里更是窄窄一小圈。李灵运一条手臂就环住了,扶着他的小腹的手臂,像是一条结实的绳索。 方何表情还算镇定,但是李灵运能感受到,自己手臂下的身体在细细颤抖。方何死死掐着李灵运坚实的手臂,像是握着什么救命稻草。 “没事吧?”李灵运在他耳边说。 似乎是听出来身后的人是谁,方何微微瑟缩了一下。但与平时不同的是,他这回没有躲,更没有挣扎,反而往李灵运怀里缩了缩。 “我……”他咬紧牙,抖着嗓子说,“我好像看不见了。” 第4章 求你帮我 这句话让人群骤然骚动起来。 “看不见是什么意思?” “方总监突然瞎了?!” “怎么了,怎么突然失明了?” 失明这两个字,让方何又是一抖。 我瞎了? 怎么会这样?以前从来没有过。是最近盯电脑时间太长,没有好好休息眼睛? 会不会以后永远看不见了?不行,我怎么能做个废人…… 最坏的可能性在方何脑海中盘旋着,他几乎要被自己的想象吓懵了。这也不怪他,毫无预兆的黑暗,极容易击溃心理防线。 四周一片虚无,方何无法判断自己的位置和周围的情况,只有喋喋不休的议论声充斥在耳边。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拍了拍他的后背。修长炽热的手掌透过薄薄的衣服传递过来坚实的力量,止住了他下意识的颤抖。 “没事,别怕。”李灵运的声音冲破一切嘈杂,准确无误砸在方何耳朵中。 方何能感受到耳边微微湿热,那是李灵运的呼吸。 方何抓紧李灵运环在自己腰上的胳膊。 因为李灵运用了力气,胳膊上肌肉硬邦邦的,方何的指甲几乎要陷进去。 “快去医院看看怎么回事!” 围观同事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这才如梦初醒。便叽叽喳喳叫嚣着派几个代表,赶紧带方何去医院。 “我带他去吧。”李灵运平静地说。 “没事,李总监您忙您的!我找几个手头没活的带方总监去!” “对,用不着您亲自过去。” “没事,我带他去吧。”李灵运又重复了一遍。 尽管他声音很轻,但作为这里面的最高领导者,他的话自带权威。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为难。 “不要你带我去。”当事人突然开口道。 李灵运微怔,眼睁睁看着冷静下来的方何,上演了一出彻头彻尾的过河拆桥。 “冯峰。”他大声喊自己某位下属的名字。 “总监!我在,我在这里!” 听到不远处传来冯峰的声音,方何松了口气,客客气气地说:“麻烦你带我去一趟医院。” “好嘞!坐我车,咱现在就走!” 尽管什么都看不见,但方何能感觉到,李灵运在死死看着自己。那灼热的眼光几乎能穿透黑暗,把他盯出一个窟窿来。 方何小幅度扭动腰,没能挣脱束李灵运的束缚。他干脆用力掰小腹上的手,一根根挑开手指,这才重获自由。 冯峰带着方何来到医院,结果刚到医院门口,方何的眼睛突然又能看见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举着吊水的护士,神色匆匆的病人……一切都是那么鲜活,那么清晰。就好像刚才短暂性的失明,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渺小意外。 但是来都来了,冯峰还是带着方何做了个全面检查。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医生也无法对刚才的失明现象作出合理解释,只叮嘱他好好休息。 一通折腾,时间来到傍晚。冯峰开车,把方何送回了家。 麻烦人家一下午,方何也怪不好意思,于是说:“别急着走了,我请你吃个饭。” 冯峰听罢嘿嘿一笑,摸着脑袋说:“谢了方总监,下次吧。今晚和哥们约了去喝酒,提前挺多天就定好了。” 话说到这份上,方何也就不再挽留。 冯峰正准备踩油门走人,脚底却突然停住了。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提着一袋柑橘,不紧不慢地朝这里走来—— 刚巧赶上李灵运下班。 方何心里几乎想骂人了。 “李总监,你怎么在这?!”冯峰把头从车窗探出来,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下班后的李灵运,比在公司见到的还要生人勿近。他穿着一套灰色运动裤和米白色连帽衫,单调又简单。 “你也住在这个小区吗?哪栋楼啊?” 李灵运看向后面,用眼神做了回答。 冯峰的表情瞬间僵住,他看了看那栋小洋房,又看了看面前的两位总监,迟疑地问道:“二位是在……同居?” “什么?!不……” “只是邻居,这一栋是两户。” 李灵运的反应如此寡淡,倒显得方何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哦哦。”冯峰明显松了口气,又咧开大嘴笑着说,“哈哈哈好巧,好巧!既然你们两人是邻居,那方总监也有人照顾,我就不多待了。你们好好休息,拜拜。” 冯峰走后,只剩下两人站在原地,气氛重新变得微妙。方何不堪忍受,率先迈步走回家,李灵运紧随其后。 方何刚把钥匙插进锁孔,就听见李灵运在背后说:“你需要照顾吗?” 方何果断回答:“用不着。” “我想也是。” 话音未落,方何就关上了门。 人体总是很奇妙,经常有些小毛病无法解释。既然方何检查不出问题,他便以为刚才是特殊情况,很快抛之脑后。 但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回到家一段时间后,他的眼睛居然又看不见了。 方何蜷缩在沙发一角,祈祷着自己尽快恢复正常。 黑暗仿佛变成了空气,充斥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你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感觉不到运动,一切都被定格,被湮灭了。 如果只是暂时性的倒罢了,怕就怕变成经常失明,甚至永久失明。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忙于加班,没有回家再看一眼老妈的脸。 以后还能看到吗? 忽然,时钟叮咚一声,布谷鸟弹出来报时。方何懊恼地捂住脑袋,怎么都呆坐这么久了,才过去一个多小时? 他真的有点熬不住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不轻不重敲了三下。 “怎么样了?”门外传来李灵运平静的声音。 方何起身去开门,脚底一软,差点摔在地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从中午开始就没怎么进食,这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原来是源自饥饿。 方何摸索着打开门,他看不见李灵运的脸,却能感受到人的气息。 “还没吃饭,饿了,能帮我点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