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风才是那个众星捧月的主角。 两人直接从侧门过去,走过那个带秋千的侧庭院石子路。 见那棵盘根错节的老银杏下停着辆黑色轿车,和正常的车牌不一样,上面挂的车牌是白底红头字,路过时,夏思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好像是军区的。”江诗悄声说。 夏思树收回视线,点了下头。 那群人正聚在一楼的侧厅,邹风不在,一群人简直要闹翻天。 见两人从门外,周逾撂下Apex的手柄,看她们:“差点以为你俩迷路了,过来一趟这么久。” “没。”江诗把手里的包和礼物盒撂到沙发上,在扶手上坐下,“回了趟家,礼物忘了拿。” “哎哎哎怎么样。”周逾立马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个人乐得不行:“我就说她礼物是忘了带。” “......” 侧厅位置虽没迎客厅大,但也有六七十平米的样子。 里面游戏机,还有些位搭建起来的乐高以及各样的高达玩具,看起来更像是邹风的游戏室。 年轻的少男少女们聚集一起,总免不了热闹嘈杂。 夏思树环视一圈,发现大部分人她都是不认识的,于是只找了个还算清静的角落坐下,戴上蓝牙耳机,听着歌,看着他们闹在一处。 其中有个穿牛仔裙的高挑女生,夏思树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直到盯着想了好一会儿,她才靠着那头栗棕色卷发,在记忆里翻出来,是和邹风同一个学习小组的那个女生,那回下雨天,她第一次去国际部,撞见过。 可能是盯得太入神,对方似乎也感应到。 她回过头,撞上夏思树的视线后,神情温柔地和她笑了笑。 而夏思树能感觉到,那是一种真正发自心底的温柔,和两面三刀的人不一样,像一壶炎炎夏季中,温温凉凉的白开水。 她也朝她笑了笑。 一群人直到玩到下午,直到日暮开始西沉,主角才从前厅姗姗来迟地过来。 这些时刻总是这样的,处于最中心的那个人的事情反而更繁琐和累些。 “哟,这谁啊。”周逾见邹风带了点笑的正从门口过来,朝他举起手中的啤酒罐,祝贺了声:“生日快乐!” 侧厅内声音纷纷附和上来,欢声笑语:“阿风生日快乐!” “成年快乐!”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生日快乐!” ...... 侧厅落地窗被拉上大半,外头绿树成荫,遮挡住不少阳光。 而夏思树当时觉得肚子饿,仗着坐的位置偏,光线暗淡,置身事外地拿起果盘里的一块雪梨咬了一口。 只半分钟后,她就觉得身旁的空位,有个人坐了下来。 夏思树缓慢嚼着梨子仰起头,邹风穿着件黑色薄卫衣,坐在她身旁距离三十厘米远的皮沙发上,手搭在膝盖上,微弯腰,正抬手将黑色玻璃桌面另一侧的启瓶器拿过来,开了瓶面前的酒。 原本是偏僻一隅,瞬间因为这个人的到来变成了中心。 有几人过来送生日礼物,邹风礼貌说谢谢。 中间无人的时候,夏思树静静看着肤色冷白的那只手握着酒杯,邹风偏过头,看她:“喝过吗?” 夏思树摇头。 大概过来之前,邹风已经在前厅喝了些,有些不像他作风的,问了句夏思树:“要试试吗?” 她看他。 邹风勾了唇,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回:“反正是在自己家。” “......” 看着磨砂玻璃杯中的淡粉色液体,夏思树望了他一眼:“会醉吗?” 邹风笑了:“得看你酒量好不好。” 夏思树点下头,随后拿过那个酒杯,试着喝了一口。 是一款利口酒,味道甘甜,酒精的苦涩被压在下面,夏思树感受了几秒,随后将一整杯一饮而尽。 “这度数不算低,二十多度。”邹风提醒:“喝太快容易醉。” 夏思树无所谓地放下杯子,小声道:“反正是在自己家。” 邹风垂着头笑。 随着时间推进,临着落地窗的那张台球桌上摞满了礼物,大大小小,贵重的有,便宜的也有,表示个心意的事情。 连夏思树最先注意到的那个女生,也准备了一支作为礼物价格适中的派克钢笔,笔身上伟光正地刻着“祝学业有成”几个字。 好像只剩下夏思树。 邹风坐在她身边,没计较这回事的主动提,她也没开口。 直到过去一会,周逾拖着一台CD机过来,问邹风收藏的那些碟片在哪? 邹风撂下杯子,从沙发上起身,告诉他在二楼房间。 周逾点了头,打算一块去找。 “你想看什么?”周逾回过头,问江诗。 江诗:“有什么?” 周逾:“不知道,挺多的,实在不行你自己去挑?” “也行。”江诗点头,随即把头扭向一旁的夏思树,问:“你去吗?” 夏思树愣了下,反应两秒,弯唇:“好啊。” 她记得邹风房间内有一个收藏架,上面摆放着些各式碟片和唱片。 夏思树上次去他房间时,还瞄到过几张Jay Chou唱片的签名版。 四人踩着木制楼梯上了二楼,这条路夏思树每天都走,到还是第一回 和其他人一起,有种奇怪的感觉。 路上,邹风走在最前头,上到最后一个台阶后,周逾顿了顿脚,见他还在往另一侧走,自己边转身拧门边喊他:“你房间不是这边吗?” 房门并未锁,声音落,周逾推开那道门,随后“喔”了声:“这床什么时候这么少女了?” 可能是那杯酒的缘故,夏思树思绪有些滞缓。 这一瞬间还没产生随时被发现那层关系的危机意识。 邹风站在走廊前侧,闻声回过头,嗓音淡:“换房间了。” 而周逾正被换了些样子的卧室挑出点好奇,往里面走了两步,记得公馆内并没什么女孩,而他脑子转得也快:“别说是你那什么妹妹现在住这?” 没等邹风说话。 “你这便宜继妹也上高中?”周逾看了眼桌上的试卷和课本:“我一直以为是四五岁那种。” 话说着,他随手想翻开桌面上的习题册扉页。 那一瞬夏思树心跳忽地加快,想开口但来不及,又或者即便来得及,她也没有立场去阻拦。 邹风刚走到门口,拧了下眉。 而就在这时。 离他最近的江诗突然“啪!”地一声,伸手率先按住习题册,拦住没让他动。 ...... 四个人站在那,因为这有些夸张的举动而各怀心思地缄默了两秒。 夏思树微愣,随后静静地看向江诗。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