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次,可是如今只是分开一天,他就已经不能忍受了。 “桥哥。”江野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重复地喊着桥哥两个字。仿佛这两个字会带着他的思念飘到晏桦身边。 “怎么了?” “你明天到学校接我好不好?” “好啊,你们几点回来。” 江野心中泛起苦涩委屈,“我不知道。” 为什么要有活动,为什么要在外面过夜,他想回家。 “那你知道了给我发信息,我到校门口接你。我们晚上去吃大餐。”晏桦哄着电话另一边的小孩。 “吃什么大餐?”江野问。 “新开了家粤菜,少爷觉得怎么样?” 江野傲娇地说:“行吧,本少爷同意了。” 在这一刻,他这只阴沟里的老鼠在晏桦精心编织的童话里,似乎真的成了一位装腔作势的少爷。 “谢少爷赏脸。”晏桦的笑声通过听筒传到江野耳边,听的人心里酥酥麻麻的。 江野不舍得挂电话,事无巨细地又说了许多,直到走廊里传来班主任催促睡觉的声音才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 他转身往房间里走去,却突然看到了阴影里藏了一个人。 “出来。”他语调冷淡,尽管极力克制,但是语气中的不耐烦已经藏不住了。 又是李和。 李和举起手慌张:“我什么都没听到。” “我就不小心路过。” 江野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正欲径直离开。 “你跟你哥关系很好啊。”李和突然问。 江野停了停脚步,疑惑不解:“你没哥哥吗?” 李和:“没有。” “那你挺可怜的。”江野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没有哥哥的人,不懂也很正常。 李和确实没有哥哥,但是他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但是江野义正言辞的表情,总会让他恍惚,不对劲的是他,而不是江野。 晏桦第二天收到江野的短信,他们先回学校,然后上一节课后再放假,和平时放假时间差不多。 晏桦老时间在校门口等着江野,只是这次他旁边还多了个李和。 李和不知道在和江野说了些什么,江野快步地甩开这人,朝着校门口走来。 “桥哥。” 晏桦能看出江野此时情绪不高,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李和说:“怎么了,和同学闹矛盾了?” “没有,这人太烦了。” 哪有追着别人说对方是同性恋的。跟裴青鹰一样恶心。 “好了,别烦了,去吃好吃的。”晏桦搂着江野脖子安抚地说,刚好撞见李和的眼神,见他笑了笑。 晏桦也礼貌地微笑一下。 江野更不耐烦了,拉着晏桦的手窜出去好久,还拉这脸不乐意。 “怎么了啊?江野同学,脾气见长了。”晏桦单手捏了捏江野的脸,把脸颊肉挤在一起。 “这人就是很烦,你理他远点。你对他笑我不高兴。”江野蛮不讲理。 “我现在微笑都要和你打报告了,不允许就不许笑了?”晏桦调侃说。 “反正不许对他笑。” “行,不笑就不笑。”晏桦顺毛哄着江野。 两人中间虽然有这么一段小插曲,但很快被掀开,吃完饭后,晏桦回到了店里,江野则先回家拖地洗衣服。 就算是小少爷,也得干家务。 他做完这一切后,打开书包,里面躺着一张碟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去的。 江野回想了下,似乎放学前被同桌趁他不注意塞进去的,还说是为他特意找的,一定要珍惜。 不用播放,都知道是些什么片子。 江野把这个片子藏在书包夹层里,免得被桥哥发现。 晏桦回来的时候,江野正在客厅写作业。 “头抬高。”晏桦在门口换鞋提醒。 江野立刻直起身子,拉开了眼睛和作业之间的距离。 “不要近视了。”晏桦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背。 “戴眼镜夏天出汗很难受的。” 胖子就是这样,书没读多少,学个车还把眼睛学近视了。夏天修车的时候,脸上都是汗,眼镜上都会起一层薄雾,鼻梁都磨红了。 晏桦不愿意让江野也戴眼镜。 江野在位子上仰起脖子,视线直直地看着晏桦,神情专注:“我平时写作业都离很远的。” “嗯,我去洗澡,你等会也洗了早点睡。”晏桦眼神中尽显倦意。 最近店里生意不错,还和几家公司谈了合作,对接公司的商务用车,有了固定客源。因此每天在车下面一躺就是好几个小时,腰酸背痛,每天回来只想倒头就睡。 洗手间很小,里面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江野的视线本来还停在数学竞赛题上,平日里早就听习惯的水声,在这一刻传到耳边里却有些嘈杂。搅得心里有些没来由地烦躁。 他扶额尽量将视线专注到习题上,但是这水声就像在耳边捣乱一样,总是打断他的注意。 江野放下笔双手揉了揉脸,想着可能太累了。收好习题册,打开电视想要放松下。 电视上此刻正在转播前几天的欧冠半决赛,不知道桥哥有没有看。 往常他们会一起看球赛转播,一般晏桦不让他熬夜看直播,但是他自己会半夜起来看。 只许桥哥放火,不许小野点灯。 只是此刻江野的心思根本无法集中,不由地瞥向洗手间。 脑海中像是走马灯一样,闪现昨天晚上室友放的片子。 桥哥和女人做过吗? 江野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初中不在的三年,桥哥有和别人做过吗? 只是光是想到桥哥怀里会抱着其他人,和她拥抱,亲吻,甚至更亲密的事情。江野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 桥哥今年23岁了,似乎正是谈恋爱结婚的年龄。万一那天家里多了个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野陷入自己无端的臆想,手指狠狠抓着身下的沙发,指尖都泛白,心中宛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光是想着桥哥会有女朋友他就已经要疯了,如果有天家里真的多了一位嫂子,他又该怎么办? 江野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在安慰自己,有他这个拖油瓶在,没有人会和桥哥结婚的。另一半则是反驳,桥哥这么好,就算有拖油瓶,也会有人毫不犹豫选他的, 桥哥会和那个人谈恋爱,结婚,做.爱,生小孩。而他又要变成那只阴沟里多余的老鼠,不会被桥哥再看一眼。 他快要这些虚空的臆想逼疯了。 就在他陷入自己编织的漩涡里时,洗手间内传来晏桦夹杂在水声中模糊的声音。 “小野。” 简单的两个字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双手,将江野从臆想的漩涡里剥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