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这个动作好像也不是太过分。 江野浑身都透着深深的无力感,只能喊道:“桥桥。” “嗯?”晏桦知道是在喊自己。 虽然他很久没听到有人这样喊他了。 “头还疼吗?”江野问道。 “还好。” “如果哪里难受一定要说。” 江野知道晏桦从前什么都忍着不说,如今才十五岁,肯定又是事事憋在心里。 “嗯。”晏桦应了一声,不太适应有人这么关心自己。 前所未有的关心。 “赛车场那边所有的车我都让人重新检查了一遍,陆十九会一辆辆去试,不会再有这样的问题了。” 在美国接到陆十九的电话时,江野恨自己怎么没有翅膀可以一下飞回来。 他担心自己从飞机上下来时听到的就是晏桦的噩耗。他想都不敢想这样的结果。 晏桦愣了下,“赛车场?” “嗯,你的赛车场。” 这个赛车场是江野去年送晏桦的生日礼物,就在南江。 目前还在装修,尚未对外开放。 只是现在提及这件事,江野却多了几分懊悔,万一晏桦真的在赛车场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那批新车的采购一直是陆十九在负责,江野止不住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多上点心。 晏桦不敢相信地问道:“我的?” 江野肯定道:“你的。” 晏桦一时陷入沉默,毕竟昨天晚上他已经花完了自己身上仅剩的五毛钱,买了几个馒头,晚上只能睡桥洞,兜比脸都要干净。 结果一觉醒来,周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给年仅十五岁的晏桦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他往被子里缩了缩,闭上眼,自己大概是还没睡醒。 “是哪里难受吗桥桥?”江野见晏桦闭眼躺下,紧张地问道。 晏桦睁开眼回答道:“没有,我睡会。” 等再睡醒应该就回到桥洞了。 江野嗯了一声,知道晏桦现在失忆对一切都不太适应,只是默默地帮他掖好被子。 “睡吧,桥桥。我就在旁边,有事叫我。” 晏桦闭上眼没有再回话。 或许是因为昏迷了太久,晏桦现在毫无睡意。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本来是绑着纱布的掌心,此刻只剩下几道浅浅的疤痕交错密布。 已经快看不清绑架案留下的伤疤了。 “我手怎么回事?”晏桦只能问自己的男朋友,虽然他还并没有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事情。 前一天他还和周立伟吵的天翻地覆,说自己根本不是同性恋,结果第二天醒来自己不仅是,还有男朋友。 江野垂眼看着那几道疤痕,不知该怎么解释。 晏桦瞥了江野一眼,“你不知道吗?” “知道。” 晏桦见江野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有了个猜测,“你不会也被绑架了,然后我跟你一起被绑了?” 这种倒霉事他居然还能经历两次? 江野很快否认道:“不是。” 晏桦长舒一口气。 江野同时意识到一件事,现在的晏桦刚经历绑架。 “你能不能给我拿个镜子?”晏桦放下手没有追问这个问题,但是他总觉得面前的一切太过虚幻,不真实。 “手机行吗?”江野点开手机的摄像头说道。 “不然你还要起来去洗手间。” 晏桦皱了皱眉头,“手机?” “现在已经是你记忆的二十年后了,桥桥。” “科技发展很快,手机可以干很多事情。” 晏桦哦了一声,终究不太适应,但还是透过这个陌生的设备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相比于十五岁时气质更加成熟,五官虽然锋利,但是眉眼间气质却柔和了许多,不像之前,浑身戾气。 “真的三十五了吗?”晏桦不太相信地问道。 毕竟手机中的他看上去和面前的江野差不多大。 “可以看你的身份证。”江野知道晏桦还没接受事实,从钱包里拿出他的证件。 确实三十五岁了。 晏桦抬眼问道江野:“你多大?” “二十九。” “你比我小六岁啊……”晏桦感叹道。 “是的。” 晏桦自然而然地又把身份证还给了江野,好像这个动作十分顺手。 明明这是他的身份证。 江野也接过再次放回钱包内。 晏桦坐起身子,又撑着下巴看了看江野。 “怎么了,桥桥?” 晏桦想了下说道:“我不是同性恋。” 江野没有反驳,“嗯,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晏桦现在才十五岁,要顺着他来。 “我也不喜欢裴青鹰。”晏桦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江野解释这个。 或许周立伟不相信的话,说不定面前人会相信。 毕竟刚才他都相信自己不是同性恋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江野的表情瞬时严肃。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妈要说我是同性恋。”晏桦语气变得沮丧。 他好委屈,但是没有人相信他,除了面前的江野。 他只能告诉江野。 “不怪你,是他们不好。”江野语气很轻也很温柔。 见江野一直相信自己,晏桦不由得继续说道:“我也没有撒谎,我没有想带裴青鹰逃掉中考,我确实被绑架了,是裴青鹰家的人绑架了我们。” “我知道,我都知道。”江野还是握住了晏桦的手,晏桦这次没有缩回去,任由江野握住。 这会让他觉得安心。 “可是没人相信我。”晏桦垂着头盯着被子,眼眶发酸。 “我相信你,而且这件事已经解决了,绑架你的,伤害你的,无论是裴家还是王家他们都有了应得的制裁。” “我把判决书拿给你看。” 江野单手提过包,翻出电脑,找到前几年的资料,详细地和晏桦解释。 “那就好。”晏桦放心道,说完他又问道:“周立伟呢?” 江野合上电脑:“他……车祸去世了” “什么时候?”晏桦愣了下问道。 “1999年。” 晏桦眨了眨眼,反应道:“不就是明年。” “对你现在的记忆来说是明年,但其实已经是十九年前的事情了。” “好吧。” 江野注意到晏桦情绪再次变得低落,“还是会伤心吗?” 晏桦斜了他一眼,或许是因为短暂的相处以及多年的身体记忆,让他对江野不由得亲近了许多,颇有些无语:“你这话说的。” “毕竟他是我亲爸。” “那我说错话了,对不起桥桥。” 晏桦不理解江野的道歉,“又不怪你,他车祸也不是因为你。”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