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弯弯,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陆且莞尔:“你喜欢就好。” “喜欢啊!”说话间,白栩两口干完了酒,招手喊,“Waiter,再来一杯!” 陆且瞪大眼睛:“你酒量很好?” “还行。”白栩舔舔唇,毫不谦虚地说,“我们家人酒量都不差,你瞅瞅白江山那肚子,是中年发福吗?不是,就是他每天应酬喝出来的!” “……哦。”陆且不知道说什么,白栩喝的这种老汤姆酒精度数53度,寻常人两口干掉,怎么着也得头晕目眩,白栩却还能自如地和他对话,说明酒量真的不差。 很快,新的一个马提尼杯就送了上来。 白栩重复以上动作,两口喝光。 这下陆且连哦都哦不出来了。 白栩意犹未尽,抹抹嘴,再次拿起酒水单,“老板说的那个活动,你上去肯定能赢对吧,消费全免,那我再点杯贵的。” 陆且怀疑自己听错了,凑近一点:“我什么?” 音乐渐渐增强,正常的说话声被掩盖,白栩拎着他耳朵吼:“上去唱歌啊!你不想去?那我去吧,但是我唱歌没你好听,如果输了酒水你买单哈。” 陆且恍恍惚惚,他不是来参观他自己么,怎么突然就要上台比赛了? 白栩狡黠地冲他笑笑,招手又换了杯malato,这也是鸡尾酒的一种,加了澄汁,被誉为生病的尼格罗尼,相对于传统尼格罗尼,口感偏酸甜,正是白栩喜欢的。 这杯喝完,歌唱比赛就开始了。 舞台灯光亮了起来,四下里响起观众的欢呼声和口哨声。 第一个上台的是个姑娘,她有些放不开,双手紧张地捧着话筒:“刚才进来的时候,老板说他是天王的堂哥,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是天王的粉丝,就唱一首《暗涌》吧。” 《暗涌》是陆且首张专辑的主打歌,传唱度最高,一下子观众的掌声差点把屋顶掀翻,音乐响起,整个酒吧嗨翻天。 这首歌是陆且十四岁写的,充满了少年时期的迷茫、梦境与冲动,节奏明快,高音部分直冲G5,原声相当震撼。 可惜这名女生音域较窄,没能唱出感觉,不过音乐本身强烈的碰撞与躁动,将现场气氛推向新高度。不少人离开座位,摇头摆臀地律动起来。 服务生拿着便笺请每位观众打分。 “大佬,你给多少分?”白栩捂着耳朵大声冲陆且喊。 陆且冲他比了个“5”。 “这么严格?”白栩瞪眼。 陆且:“业余5分算高分。” “真有你的!”白栩钦佩地冲他竖起大拇指。 作为陆且的粉丝,也不知是那姑娘的幸运还是不幸。 很快,第二位选手上台了。 他同样是陆且的粉丝,唱了一首陆且最新专辑的主打歌。 然后是第三位,第四位……不知是不是老板的“堂哥”身份起了作用,每位选手唱的都是陆且的歌。 “天王专场了这是!”白栩搁下不知第几个酒杯,不满地睇了陆且一眼。 这家伙人气还真是高啊,明明有些歌压根儿不适合普通人学,但传唱度就是高得离谱。 这会儿酒吧众人多半已经醉了,好些选手直接吼出一腔破锣嗓子,然而即便这样还能被台下的观众送鲜花。想也知道,观众冲的不是这歌,而是直接冲陆且本人。 此刻本尊沐在光影里,手指轻轻摇晃酒杯,唇角勾着一抹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 瞧在白栩眼中,怎么看怎么挑衅。 恰巧这时主持人喊:“还有人自愿上来挑战的吗?” 白栩那一肚子的酒气唰一下就冲上了脑门儿。 “我!我我我!”他连蹦带跳地跑上了舞台,接过话筒。 “好的,请问这位小哥哥怎么称呼?”主持人按照流程询问。 白栩将面具揭开一点儿,露出一张嚣张得意的嘴:“听好了,说出来怕吓死泥萌,窝叫白鼠……嗯?” 好像哪里不对,他又说了一遍,“窝叫白鼠……!!” 完蛋,酒精后劲上来了,舌头打结,话说不清楚了嘿! 主持人从善如流地接口:“好的,这位白鼠先生,请问您为我们带来一首什么歌呢?” 白鼠先生:“……” 干,本来想唱自己的成名曲,可这样一来,不就成了打自己的脸么。 还好他脑子转得快,重新将面具戴好,挺胸说道:“窝也唱天王的《暗涌》哦。” “好的,天王的《暗涌》!”主持人示意乐队,音乐响了起来,“看来白鼠先生也是天王的粉丝,那么就让我们洗耳恭听吧!” 胡扯,谁是天王的粉丝! 白栩眼珠一转,朝台下招招手:“那谁,天……啊,天哥,来呗,一起唱!” 天哥:“……” 说好的你自己上呢? 仿佛为了营造气氛,灯光从舞台猛地移向二楼,陆且颀长优雅的坐姿霎那间被萤萤雪光照亮,即便装扮怪异,那一身的贵气也如浩瀚苍海,气势磅礴地荡漾开去。 “好、好他妈帅呀!!”不知哪位仁兄第一个发出叫喊,潮水似的尖叫瞬间将屋顶掀翻。 这下天哥不得不上台了。 他低低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就像试图拐卖少年儿童的人贩子,结果一不小心,反倒被少年儿童转手卖了。 罪魁祸首朝他勾勾手指,不用看脸,这人浑身都写满了得意。 陆且登上舞台。 尖叫声渐渐消失,所有的目光向他汇聚而来,仿佛他天生就应该站在这里。 喝酒的人放下了酒杯,跳舞的也都停止了动作,四下里只有大号独奏的前奏缓缓流淌。 很快,前奏结束,陆且握紧话筒,低低地唱起来:“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反反复复做着一个离奇的梦……” 如同情人絮语般的吟唱以白描的方式述说着那场童年的梦境,随着音乐变幻,节奏逐渐增强,整首歌横跨四个八度,时而轻盈如涓涓细流,时而又高昂如天地崩裂。歌曲的主角在梦境中迷惘逃逸,冲撞呐喊,最终打破黑暗,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 梵音笼罩,余音袅袅。 所有听众屏住了呼吸,有的人热泪盈眶,一名壮汉被触动心肠,趁着酒劲嚎啕大哭。 没有人笑话他。 这里的每个人都和他一样,沉浸在陆且的歌声中难以自拔。 一段过门开始,乐队鼓手忘了节拍,错了好几个音。 近距离观看天王演出,有种毁天灭地的冲击感,这人强大的气势毫不留情地掠夺着周围的一切,听觉、触感,乃至人类的五识。 白栩有点喘不上气来,脑袋晕晕乎乎,似乎是酒精上头,但又更像是,对天王的歌声上头。 眼看他腿软,陆且连忙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