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时笑得一脸灿烂:“一起?” 闻言,江有信停下了脚步:“倒也不是不行。”说着,从善如流地勾起肖兰时的脖子,吆喝着,“走,玄序还没醒,哥哥带你先去吃。” “不等他?” 江有信坚定:“等他干什么?” 话音刚落,哗啦一声,身后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突然推开。 肖兰时和江有信猛地一惊。 只见卫玄序衣带整齐地站在门前,脸色莫名好像有点火气:“晨安。诸位。” 江有信看不出来,热络地张开双臂迎上去:“安安。玄序。” 肖兰时急忙想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砰。 卫玄序的手先一步拍打在江有信的胸口,显然是用了力道:“安。” 江有信毫无防备地吃下一掌,脚下向后退了数步,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卫玄序:“玄序?你打我?” 卫玄序似乎很是无辜:“哦?我替江公子看看。”说着,上来立刻就按住江有信的肩膀,硬生生在他的软铠上留下了道指痕。 两人明明差不多高,甚至江有信因为天天在云州军营里呆着,身材还要壮硕许多,可是每当面对卫玄序的时候,不自觉地气势就弱了一头。 连忙:“行行行。你赶紧带着「你的」徒弟,去吃「你们的」饭吧,我一个外人,就不打扰「你们」了。” 站在旁边的肖兰时:? 这话怎么越听越怪? 卫玄序一个“好”字刚要脱口而出,肖兰时抢先一步:“别啊,我们好不容易在元京见一面,吃顿饭又怎么了?” 江有信立刻瞪过去:“嘶。” 肖兰时意识不到,继续:“一起一起。” 江有信眉头紧凝:你小子装傻是吧? 肖兰时接收到他眼神的信号,但却没完全接收:啊? 江有信两眼一黑。 去大街上骗人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傻白甜啊! 立刻又说:“不了,现在有点饱了。”语罢,头一偏,对着卫玄序说,“那个玄序啊,今天各城的人马估计都应该到齐了,你要是想送礼记得跟我商量一下啊,我云州向你萧关看齐。” “知道了。” 说完,江有信就蹬蹬蹬下了楼梯,一脑袋扎进雨里。 一听这话,肖兰时激动得两眼放光:“谁来?还有谁来?”模样像个成天关在笼子里没见过什么人的小猴。 卫玄序闷闷答:“六城都有。” “我去康康。”说着就要往楼梯下跑。 “肖月!”卫玄序立刻拉住,眉间有些不快,“先吃饭。” “喔喔。”肖兰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从怀里掏出个小罐子,一枚红色的回元丹躺在他的掌心。 刚要吞,卫玄序的手忽然盖在上面:“我说先吃饭。” 肖兰时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不是以前都先吃回元丹的?” 卫玄序顿了顿,抽出他手里的那只小瓶子,把红色的丹药塞回去,说:“以后都不用再吃了。”- 两人饭才吃到一半,就听见满庭芳的院子里起了嘈杂声。 一群侍从急匆匆在门外略过去,一个个焦头烂额地低声嘟囔:“哎呦,满庭芳哪容得下这小祖宗!” 肖兰时好奇看过去,笑道:“看来来了个厉害的。” 卫玄序将竹筷搁置在瓷碗上,道:“能来元京的没一个是无能之辈。以后在满庭芳还要相处数日,你要多多注意言行。” 肖兰时捏起竹筷比着卫玄序画圈:“你在夸你自己?”卫玄序:。 “吃你的饭。” 肖兰时哼笑两声,夹起一只水煎包:“我的冠礼你要给我起字的,你可千万别忘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肖兰时一口吞:“你是我师父,你不取谁取?” 卫玄序没说话。 肖兰时没吃完又夹起来一个,嘴里鼓鼓囊囊:“别忘了啊。” “再议。”无情! 满庭芳的吵嚷声越来越大,肖兰时盘子里的小包子还没吃完,就被卫玄序拎着后颈拽出去了。 一走进院子,只见许多行李箱都积攒在长廊里,一群姚黄色的侍从耸肩立在旁边,大气不敢出一声。 他们中间,两个衣制繁琐些的公子哥面对面立着,两人眉眼长得很像,面皮白净,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大些,一个岁数看着稍小了点。大的那个面容和善,一望上去很是翩翩公子的气度,小的那个就不一样了。 撒泼一样扯着自己的姚黄色衣襟:“哥!你看!我身上都起多大的疙瘩了!你还非得要让我住那间屋子!那屋子又阴湿又不透风,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到回摩罗!” 卫肖两人走上来的时候,正巧听见这句。 江有信也站在长廊里,和旁人一样看好戏一半看着他们。 肖兰时问:“那个穿黄衣服的猴是谁?” 江有信偏过头,一看是他,用下巴指了指他:“摩罗督守家的两个亲儿子。本来说只让兄长来,谁知道那个小的说父亲偏心,非得要死要活地跟着。你看,像不像你?” 肖兰时笑着捣了他一拳:“我是卫玄序八抬大轿请过来的。” 说完才发现这话好像有什么不对。 江有信也没在意,继续道:“大的那个叫金鹰,字温纯,和我差不多大,性格很好,和人相处的来,一般我们就直接叫他金鹰。小的那个,”说着,他忽然一笑,“叫金雀,今年估计十八九了吧。爹妈都是一样的,性格和他哥一点都不一样,咋咋呼呼的,爹妈包括亲哥都宠得不行,娇惯病一直从小带到大。” 正说着,肖兰时的目光又放在金雀身上。 金温纯苦笑道:“阿雀,满庭芳的住所都是金麟台早有安排的,不如你先忍了这几日,如何?” 金雀一听,小脖子一挺:“忍?这些红斑疮不是长在哥你身上!他这个元京的雨要一直下,你也要我一直难受吗?” 肖兰时一听,问:“他怎么了?” 江有信解释:“听金鹰说,一路上小家雀就水土不服,走了一半的路身上就长了好多红斑,又疼又痒的,涂了膏药也没用,说是气候太冷湿的缘故。” 肖兰时嗤了一声:“那他回去呗。” 江有信笑着指了指他的方向:“你去劝?” 还没等肖兰时接话,只见金雀气鼓鼓地往东边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念叨:“不行!我死也不住那间屋子!” 金温纯苦笑着摇了摇头,向着满庭芳的各位施礼致歉。 正这时,北面的长廊里又走出来两个人影,正向众人汇合。 两人一高一矮,略高的那名男子身着一身纯白绸衫,发髻半绾,乌丝披在脑后,眉正中有一点红朱印,一副仙风鹤骨。 江有信悄悄在肖兰时耳边低语:“那个叫施行知,临扬督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