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的脑袋又凑出来:“在看什么?” 肖兰时回过头:“金雀死小孩闹别扭呢。” 卫玄序也向金雀的房间看了一眼,继而捧出自己手中的黄瓜,兴冲冲举在两人之间,问:“怎么样?” 闻言,肖兰时一愣,低头看了一眼那黄瓜。 那黄瓜只剩下短短一截,顶部被卫玄序用刀削得稀巴烂,要不是切口平整,肖兰时真以为那是狗啃的。 “呃……看上去狗吃的应该挺香甜?” 闻言,卫玄序眼神里那“求夸夸”的光芒立刻黯淡了,他黑着脸把那截小黄瓜塞进肖兰时手里,而后头也不回地去找施行知。 肖兰时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此时江有信贱兮兮地凑上来:“呦,我就说玄序刚才那么认真地削什么呢。人家费心费力削的黄瓜花,在某人眼里真是不值一提啊。” 闻言,肖兰时立刻捧着黄瓜去追:“不是!卫曦!你这狗——”话音一转,“——狗狗黄瓜花雕刻得真是深得我心啊!!” ◇ 第121章 是韶光小屋 又闹了好一会儿,所有的菜碟总算是摆满了桌子。金雀修好的凳子也结结实实地坐在金温纯的身下,众人围坐在大桌旁边,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卫玄序帮肖兰时端上最后一道四喜丸子后,江有信立刻:“玄序,有酒吗?” 肖兰时:“江公子哥你真当是农家乐了,哪有酒?” 应声,从华立刻起身:“我记得隔壁应该还放着几坛,我去找找。” 肖兰时立刻:“你就宠他吧。”从华笑笑。 江有信不乐意地拿筷子敲起了碗:“怎么了?你有人疼,就不允许我有人爱?” 忽然,坐在他旁边的卫玄序猛然呛了一口水。 咳嗽声引去了众人的目光,卫玄序在被人盯着咳嗽极其尴尬,因为用力,呛得脸也开始浮了红色。 江有信偏过身子问:“咦?这是怎么了?我明明说的是肖月,你怎么还直咳嗽?” 左手边守宗朔实在看不下去,拿起个红薯猛地塞进江有信的嘴里:“你饿疯了,快吃点吧。” 江有信:“唔唔唔??” 未几,从华抱着好大一只酒坛走上来,江有信看见了,“嗷”一下就扑上去了,别人怎么拉他他都不愿意松手,好像那就是他的命。 卫玄序哼了声:“你身上不是还有伤么,能喝?” 江有信和酒坛疯狂贴贴:“今朝有酒今朝醉,多活少活那一两天的,又算得了什么?” 守宗朔默默在一边比了个拇指,接着就把那酒坛硬抢过来,先给自己倒了一碗。 紧接着,他抬头看俞稚昭:“可以吗?” 俞稚昭抬手把瓷杯里的水泼了,轻轻放在守宗朔的酒坛底下,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江有信连忙挤进来个脑袋:“那是我的词!” 还没说完就被守宗朔压着脖子按回去了:“江有信你很烦。” 他提着酒坛倾斜,在俞稚昭的瓷杯里碰撞出哗哗的水声,不过只将将盖了底,他的手就停了。 俞稚昭晃了晃杯子:“怎么?瞧不起我?”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曾经你的第一杯酒还是我教你喝的。 守宗朔被她盯得垂下了眼眸,低语:“还有伤呢。” 闻言,俞稚昭没再争辩,杯子轻轻被她搁在桌子上:“好呢,一切都听小守的。” 语气像哄小孩一样。 那一瞬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突然愣了下,一片静悄悄之中,守宗朔不自然地把酒坛还给江有信。 江有信没接,脸上表情复杂。 守宗朔有些恼意地推了两搡:“不要我就跌了。” 江有信慢悠悠地接过了:“还~有~伤~呢~” 守宗朔知道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抬手就要打。 可是江有信像是早就知道他要出拳,连忙灵活躲过,一边举着酒坛一边跑,笑声听着,总想让人给他那么一拳。 “还~有~伤~呢~” “江有信!滚过来!” “江~有~信~你~很~烦~”话音刚落。砰! 紧接着就是江有信连天的呼救声:“不是,你们那么多人,就没一个来救救我的吗?!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停停停,君子动口不动手行不行?宗朔,宗朔你听我说……啊啊啊!!” 大家乐呵呵地看着江有信被打,和大街上看耍猴的没什么区别。 再回头落座的时候,从华已经给每个人的杯子里斟满了酒。肖兰时一坐下,才发现每个杯子里的酒分量是不一样的。就比如江有信是爱喝能喝的,从华就给他倒得满满的;卫玄序向来是不怎么碰酒水的,里面就浅浅的一层,肖兰时拿筷子一拨一尝,那是兑了水的,淡的和白水没什么区别。 他砸吧着嘴把筷子放下,心里喃喃:啧啧,这人累不累啊,倒个酒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良久,江有信捂着脸哎呦哎呦地回来了,大家才算全部入了座。 他先是抿了口,忽然想起什么,问:“小家雀呢?一起来算了,咱们桌上多少都是沾过病的,都不忌讳那个,金鹰你去叫叫他。” 金温纯笑着摆摆手:“他自己不愿来,是觉得麻烦大家了。” 众人也没再劝。 江有信拿起个小碟子,要去给金雀拨点饭食送过去,肖兰时夹菜中抽出了空,说:“不用,我送过去了。” 闻言,江有信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肖兰时露着虎牙笑:“他和我一块喊‘江公子哥’的时候,交情就比结拜都深了。”江有信:。 指了指自己:“那我走?” 肖兰时郑重一点头:“也行。”一阵哗笑。 酒起了兴,众人吃到热闹起来了,江有信就嚷着要玩点把戏。在他强烈要求下,在座的不管是乐意还是不乐意的,通通被他推上了游戏。 什么行酒令,什么划拳比大小,甚至那些肖兰时听都没听说的乐子,尽数都在这几个时辰里面领会了。狭小又略显潮湿的房间里一片欢声笑语,所有人在酒食的香气里自由肆意,连卫玄序都罕见地骂了两句。 有几个瞬间,肖兰时实在想哭,但硬是忍着眼泪没掉下来。他们这屋子里的人,哪个身上不是背着千万斤担子的?最大不过二十出头,却要在那些阳奉阴违里如履薄冰,有太多想说的话不能说,有太多想做的事不能做,表面看着名门子孙的名号亮堂堂地响,背后全是绳子和链子,能有这么个真高兴的时候,不容易。 “诶?肖月?你愣着干嘛呢?快啊,该你行令了!”江有信催他。 肖兰时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问:“什么题?” 金温纯:“安字结尾,要五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