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可以喊痛的。” 雪花摇摇洒洒地飘。 ◇ 第162章 愿平安顺遂 肖兰时本想去找卫玄序的,但是姜岚硬留着他不放,最后连同丫鬟三人坐进了姜岚的屋子。 夫人的屋子,一个小厮能进来坐着,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肖兰时自个儿也坚守着规矩,眼睛没敢在房间里胡乱瞥,只进门的时候略一打眼瞧着屋子空荡荡的,有种别样的古朴。 屋子的正中,有张不算宽敞的桌子,上面放着只成人半臂高的白瓷瓶,里头插着几只红梅,像是已经过去几天了的,有点蔫。 肖兰时和姜岚坐下没多久,姜岚那个贴身丫鬟就沐着雪走进来了,怀里抱着几只新鲜的红梅,沐着一股寒气。 姜岚淡淡吩咐:“彩儿,选三枝就好,多了显得挤了。” 那个被称作“彩儿”的丫鬟先是瞥了肖兰时一眼,然后点头应了。 肖兰时与她四目相对,不知道为什么,总在她眼里瞧出来一股莫名的嫌恶。 紧接着,彩儿选出三枝枝头上还挂着花骨朵儿的,把原先的替换下,一边收拾,一边低着眉眼说着:“夫人,曦哥儿丢的那玉佩,可是云州江家送来的,目的是有与不羡仙结好的意思,如今被小贼给偷着拿出去卖了,那不是让人家云州督守脸上——”话音未落。 姜岚轻轻打断道:“彩儿。” 彩儿抬眼瞥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没什么怒色,又斜视着看肖兰时,话里话外都是讥讽;“依我看,应该把那小贼揪出来,先打一顿,打掉层皮肉来才是!” 忽然,姜岚高了音调:“彩儿!” 彩儿连忙打量姜岚的神色,悻悻闭上了嘴。 肖兰时这才突然知道她眼底那不加掩饰的嫌恶是个什么意思。 当然啦,小卫玄序那个玉佩是他“小瓦”一开始说要拿来看看,于是小卫玄序就放心大胆地给他了,后来突然弄丢了,再去问所谓“小瓦”的时候,他一个劲儿地摇头说不知道。后来底下人带人去翻了他的屋子,虽然没找到玉佩,但是却在他的枕头底下翻出来好些钱来,人问他是哪儿来的,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二三,还撒腿就往外跑。 虽然肖兰时知道这事儿和小瓦没关系。 但是从表面看,玉佩丢了,怎么想怎么都和这小瓦脱不开干系。 肖兰时正尴尬时,忽然,身旁的姜岚又开了口:“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丫鬟彩儿不甘地瞪了肖兰时一眼,然后把收拾好的梅花摆正后,就下去了。 临走前还不忘故意把门磕得响了些,肖兰时知道,那是故意碰给他听的。 一想到这儿,肖兰时就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一个小丫鬟的兴师问罪都那么明显了,那她背后的主子姜岚特地把他拉到这儿来,不是来责罚问话的还能是干什么? 于是他桌子底下的两只小手都快要抠出血来。 糟糕。得想个办法快点跑。 忽然,姜岚的声线冷不丁地在一旁响起:“你把袖子掀起来。”肖兰时:! 来了来了,这是来搜身了!亏我刚才还以为她是什么温柔阿娘! 一瞬间,肖兰时脑子里顿时划过千百种酷刑针法,然后他快速思索着自己这巴掌大的小不点逃出不羡仙的可能性,如坐针毡。 默了两息,肖兰时坐着没动。 突然,姜岚开始拉扯起他的袖子:“给我看看。” 当她的手触碰到肖兰时的一瞬间,一股麻流电光火石般地蹿上了他的脊梁。 完了完了,丈母娘这是要开始自己上手搜了。 然后转念一想,骂自己:不是,谁丈母娘?! 肖兰时这幅身子不过才四岁,拧不过姜岚,胳膊被她拉起来,她轻轻往上一掀,于是肖兰时小臂就光滑地裸露在她面前。 肖兰时立刻从软凳上跳下来,泥鳅一样拼命扭:“不是,我——” 话音未落,忽然,姜岚拿起一只青水玉的小瓷瓶,把白色的粉末倾倒在他小臂上:“不要乱动,药就撒了。” 肖兰时一愣,诶? 然后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真没动。 姜岚一手拿着他的胳膊,一手拿着药瓶,手腕抖了几下,白色的药沫便均匀地铺在了肖兰时手臂的擦伤上面,几息后,她轻轻把药瓶搁在桌上,温声道:“这药叫仙魄散,对伤口愈合有帮助,你不要担心。” 肖兰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夫人你、你不怪我?” 姜岚狐疑般地看了他一眼,反问:“怪你?怪你什么?” “怪我偷了卫玄——卫曦的玉佩啊。” 边听着,姜岚便开始用她的指肚揉搓他的手臂,看样子是想要把白色的药粉均匀揉开。她的手指微凉,指尖触到肖兰时皮肤的时候,手上的伤反而觉得没那么疼了。 本以为姜岚会出言责备,可没想到,她只是轻轻“喔”了声,问:“是你偷的吗?” 肖兰时立刻:“当然不是!” 姜岚低着眉:“那我为什么要怪你?” 这话轻飘飘落在空气中,问得肖兰时一时语塞。 其实他也不知道姜岚为什么要责怪他,虽然大家都在说是他偷了卫玄序的玉佩,可是没有一个人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那玉佩就是肖兰时拿去卖钱用了。 “大、大家都这么说?不是有那么句话,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夫人今天找我来,我还以为是想把我就此打发出去的。” 闻言,姜岚忽然笑起来。 肖兰时看得一怔。 姜岚皮肤生得很白,不是像卫玄序健康的那种,而是病恹恹的那类,她的唇却相反,格外得红,她一笑,那双薄唇就浅浅勾起一个弧度,衬在她雪白的脸上,就像是雪地里的红梅花。 她不以为意地说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按你这么说,那被错杀的一千个人,未免也太过无辜。” 她的语气淡淡的,几乎没有什么感情,肖兰时根本听不出来这话到底是好是坏。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姜岚的脸色,在那张姣好的面容上,肖兰时不仅看不出悲喜,甚至也望不见欲念。 姜岚的眉眼间总是泛着一股清冷,但却并不刺人,反而让人觉得舒服,像是料峭春寒里的午后阳光。 默了良久,肖兰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我没偷。” 而对面姜岚只是低眉帮他擦药,浅淡应了声:“知道了。” 见她不说话,肖兰时也不再言语,低下头静静看着她替自己擦药。 姜岚的指头很细很白,像是一根根水嫩的油葱,指甲油光水滑,指尖泛着粉,极其温柔地用指肚在他的伤口上揉弄着,于是那指头牵连起的骨节,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律动。这么美的一双手。 当肖兰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