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酥麻之感登时游走在兰芙蕖的四肢百骸间,让她一下子,腿就软了。 她不受控制地娇哼了声。 许是那声音太过娇艳,男人的喉结一滑,轻轻掀了下眼皮,声音里也掺了笑: “在叫什么?” 光舔一下脸蛋就受不了了? 他的声音微沉,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热气弥散在她耳边。 兰芙蕖向来禁不住沈蹊的撩.拨,特别是他在自己耳边说这句话时,手还摁在她的腰上。他的手掌很大,能将她纤细的腰身整个握住,握得她楚腰颤颤,直往桌角蹭。 “乱叫什么?” 那声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软嗓,仍在沈蹊耳畔驱之不去。 他呼出一口热气,轻轻掐了她一下。 兰芙蕖没有听清他的话,被掐的瞬间,下意识地喊了句:“哥哥。” 她听成了“叫我什么”。 她的声音娇柔妩媚,可偏偏那双瞳眸却又清纯得要命。 沈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能受得住? 他只是怔了一瞬,像一只饿狼扑下去。 方桌上的东西全被人推开,兰芙蕖的头发亦铺散在桌面之上。她手腕被人牢牢攥着,根本推不开身前之人。男人的吻铺天盖地而来,她的眉眼、她的脸颊、她的脖颈和锁骨……少女檀口微张,声息微弱。 “哥……哥哥……” 她没有劲儿了。 沈蹊仍然不放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再度深吻。 啮咬过她的粉唇。 小芙蕖被亲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明明是要哄她,怎么到头来又开始欺负她了,呜呜呜…… 等这一切做完,已是深夜。 沈蹊终于从桌案上直起身子,看着桌上满身绯痕的小姑娘,眼底情动在夜色里缓缓褪去。 窗外好似下起了春雨。 朦朦胧胧的,透着迷离的光泽。 屋内未点灯,他的瞳眸却十分明亮,沈蹊目光垂下,看着平躺在桌子上,像被剥了壳一般的小芙蕖。 见对方在看自己,兰芙蕖慌忙去遮掩。 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被沈蹊按在桌上做了一顿,整个人又懵又疼。倒是他,仍是一副若无其事、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取来一块面巾擦了擦汗,终于弯下身来抱她。 若说她先前想一个小红薯,那现在就像个玉米苞谷。 苞衣摊开着,又被她羞赧地卷起来、想将自己包得严实。 虽与沈蹊同.房过许多次,兰芙蕖还是受不了对方将她衣裳摊开后、几乎是审视的目光。 或许,那也不是审视,也不是打量。 是不自觉的被吸引,是难以遏制的情动,是春雨洒落后如野草般疯狂滋长的念想。 但她还是羞怯。 相较而言,沈蹊大方了不止一点点,他随意找了件衣裳,将自己的下半.身裹住,又弯下身形将她连人带衣服全部抱起来。 窗外的雨声很大。 她浑身没有力气,索性也不再动弹了,任由沈蹊摆弄,侧着脸眯着眼睛听雨声。 丹丘谷的雨,似乎比山谷外的更响亮些。 她忽然有些想江南。 青衣巷总是烟雨朦胧,那层雾气也总是经久不散、漂浮在她的梦中。回想起先前旧事,兰芙蕖愈发觉得惬意,她闭上眼睛,轻声呢喃: “沈蹊,这些年回过青衣巷吗?” 对方替她擦身子的手一顿,须臾,声音淡淡:“回去看过三次。” 她不解,转过头问:“为何是三次?” 他将手巾放在床头。 月色透过窗纱,同夜雨掺杂着,投在帐上是灰蒙蒙的一片。他眼睑处亦有翳影,一瞬间,万千情绪涌上心头,酸涩、怅惘、悔恨…… 还有,无尽的思念。 他以为她死了。 可见不到尸首,他根本不愿在北疆放弃寻找。 他在青衣巷,为她建了个小小的衣冠冢。自此奔波于北疆,不再敢下江南。 唯有元宵之夜,才敢撑着一把伞,于她的坟头倒上一碗酒。 也只有在这一天。 他才敢回去。 多看一眼青衣巷的石子,他都要用尽全部的力气。 如云似雾的纱帘里,他神色晦涩不明。 许是察觉到周遭氛围的沉重,兰芙蕖将话头岔开:“先前说的是带我回屋吃饭,如今折腾了这么久,连口饭都没吃上。蹊哥哥,我饿了。” 恰在此时,她的肚子十分应景地“咕噜”叫了声。 沈蹊摸了摸她的头,“好,我去给你找吃的。” 村东头翠婶儿家里的灯还亮着。 沈蹊用身上的碎银换了些点心,正欲离开时,对方忽然将他的袖子抓住。 “沈公子。” 翠婶仍披着那件花袄子,朝他呵呵地笑。 “沈公子,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养伤的这几天,族长在您身上用了不少珍稀的药材,那都是些十分昂贵的宝贝,您说……” 她瞄了眼男人的面色。 见其神色平淡,并未愠怒,才敢去提要钱一事。 虽然沈蹊之前也给了他们不少银子。 那村里人忙活着筹备了两个人的婚宴,也算是两清了。 这买药的钱…… 沈蹊略一思索,欲再从身上找些银两。 谁知,妇人竟拦住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直往他耳朵上望去。 “我觉得,您这对耳环挺好看的,要不先那它当了买药钱……” 她话音未落。 对方陡然扫来一道冷飕飕的目光。 那目光……阴沉,凌厉,仿若被触碰到了什么禁区,令翠婶身子一抖,立马噤若寒蝉。 “我开玩笑呢,哪敢要您的耳坠子。时候不早了,我去照看着金金歇息下了,下雨天路滑,沈公子您慢些走。” 沈蹊没理她,兀自丢下一样物什作抵,便撑伞离去了。 就在他走后不久。 一个村民冒雨跑进村。 夜雨越下越大,他脚步匆匆,声音更是响亮无比,吵醒了周围入睡之人。翠婶也不耐烦地打开门,朝那边厉斥了几声。 谁知,对方即便被骂了,也十分亢奋。 “大家伙儿猜猜,我今日出村,遇见了什么人?” 没人理会他的故弄玄虚。 那后生便自顾自地道:“我今儿出村时,撞上了一对军队,其中有个会说中原话的义邙人问我,有没有见过一对跌落悬崖的男女。说那女人身上穿着大红嫁衣、从义邙出逃。我这寻思着,可不就是那位沈公子和兰姑娘吗。你猜对方说什么?他说如若发现那对男女的踪迹,重重有赏!” 一听到赏钱,翠婶儿来了兴致。 “多少赏钱?” 那男人用手比了个数。 周围响起一片惊叹之声。 “那你有没有说,那对男女就在我们村儿?”